第1章

第1章

極為安靜的房子里,緙絲機發出規律的響聲,而精美到極致的緙絲畫卷也緩緩織就。

仿製的是宋朝的《碧桃蝶雀圖》,《碧桃蝶雀圖》是宋朝極富盛名的緙絲圖,上面還有還是宋徽宗趙佶的題詩。

能以假亂真的緙絲圖,打著古董的名頭,更是要價值連城。圖將成,有人推門而入,「吱呀」一聲,惹得緙絲機旁的玉忘蘇抬起頭來。

相貌頗有古典風韻,彷彿從唐詩宋詞里走出來的江南婉約女子,美的不驚艷,卻十分耐看。

「圖馬上就好,陳宇人呢?」玉忘蘇停下了手頭的事,看著走進門的男人。

「等圖好了,你自然就能見到人了,法制社會,你還擔心我會殺人?」男人好笑的看著玉忘蘇,看著那緙絲圖的目光滿是驚艷和貪婪。

誰能想到,這個時代,還能見到如此珍品。

玉忘蘇握著剪刀抵在畫上,「我要是不見到人,你也別想見到完整的畫,我這一剪刀下去,可就前功盡棄了。」

男人眸光閃動,「要是這樣,你就不怕剪刀扎在你在乎的人身上?」

「你可以試試,看最後是誰吃虧。」玉忘蘇眸光低垂,沉靜的有些怪異。

男人思索一會兒,便走了出去,很快玉忘蘇口中的陳宇便被人架了進來,很是帥氣的臉上有不少青紫,很是狼狽。

看到陳宇,玉忘蘇連忙撲了過去,心疼的看著他:「阿宇,他們怎麼把你當成這樣了?」

「我沒事。」陳宇笑笑,卻扯到了嘴角的傷口,「嘶」了一聲,「是我連累你了。」

「是我連累了你才是。」玉忘蘇看向了先前進屋的男人,「我有幾句話要單獨和阿宇說。」

男人遲疑了一下,又看了看陳宇,倒是帶著手下出去了。玉忘蘇收起了心疼的神色,目光冷冷的看著陳宇,平白的讓陳宇覺得那眸光凌厲的很。

「忘蘇……」陳宇遲疑的喊了一聲,似是不明白她怎麼忽然就變臉了。

「阿宇,我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不管什麼時候,我都希望我們能坦誠相待,你想要什麼,也都可以直接和我說。

「但是永遠都不要騙我,尤其你還騙不了我的時候。」玉忘蘇,有繡花針從袖中飛出,貼著陳宇的臉頰而過,釘入牆中。

陳宇從地上站起來,不再假裝凄慘。

「我從哪裡暴露的?」陳宇摸了摸臉上的一線血痕,疑惑的問道。

「剛開始我也沒覺察出來,可是這裡真的很安靜啊!安靜的讓人能想很多事,理清楚很多前因後果。我會這門手藝,知道的人很少。」

玉忘蘇有瞬間晃神,她會這門手藝,也僅僅是作為傳承罷了,卻不以此為生。

織造緙絲很難,要花費的時間和精力也很多。她手工刺繡學的很好,她自己設計並且綉制的復古服裝很受貴族明星們的歡迎,倒也能讓自己過著很優渥的生活。

「你不知道你出現在我的生活里,我本來有多感激。」又有幾根針貼著陳宇的身體飛過,陳宇猛然從懷中拔出了刀。

刀向著玉忘蘇刺過去,玉忘蘇一副瞭然模樣,針上穿著的線糾纏起來,快速禁錮住了陳宇。

線上都纏著細細的金絲銀線,纏的陳宇掙脫不得。

「我真的很不希望別人騙我,尤其還是你。」玉忘蘇在陳宇的耳邊呢喃,「我知道圖成之日,你們必然不會放過我。既然這樣,你說我們一起下地獄好不好?」

陳宇瞪大了眼睛,看著刀刺入她的心口,尖細的針也紛紛刺入他的胸口。

玉忘蘇仰起頭,看著從窗口射進來的陽光。母親說,忘蘇是迎取光明的意思。

她卻因為這樣一個人,這兩年對沒能看看外面的光明。

「哥,你說她還會不會醒啊?」玉忘蘇迷迷糊糊的聽到個小女孩脆生生的聲音。眼睛卻像是被糊住了一般,怎麼也睜不開。

「不知道啊!還在發熱呢!」又一個小男孩說道,手掌旋即貼上了玉忘蘇的額頭。

「你說她會不是壞人啊?不然怎麼有那麼長的刀口?郎中大叔都說怪可怕的。」小女孩又嘟囔著。

「看著她的樣子也不像是壞人啊!」

「葯熬好了,快給她再灌上一碗。」腳步聲匆匆,然後玉忘蘇就感覺到牙關被掰開,苦極了的葯汁被灌入,一個反胃,她便咳嗽起來。

用力的睜開眼,便迷迷糊糊的看到攢在一起的三個腦袋,一大兩小,目光都凝聚在她的身上,猛然被嚇了一跳。

突然看到她睜眼,小女孩也被嚇了一跳,很快又好奇的湊過來。小男孩則端著葯碗,勸她喝葯。

看著漆黑的葯汁,聞著濃郁的中藥味,玉忘蘇一陣陣的發暈,身上也疼的她牙關打顫。

一陣陣的疼痛卻提醒著她,她現在還活著。死人應該是不能感覺到疼的吧!

「這位姐姐你快喝葯吧!喝了才能好的。」小男孩用勸說小孩子喝葯的口吻勸著玉忘蘇,並且還小心的從懷中掏出比指甲蓋大不了多少的糖塊來。

看著那糖塊,玉忘蘇是沒半點胃口,倒是小女孩依依不捨的盯著看了半晌,還默默吞了吞口水。

玉忘蘇做了一番心理建設,端過碗,壯士斷腕般鼓足了勇氣,豪爽的一飲而盡。糖塊卻沒吃,轉手塞進了小女孩嘴裡。

小女孩喜滋滋的含著糖,都沒捨得用力吮,眼裡盈滿了笑意,極為滿足。

「姑娘好生歇息,身上的傷口不淺,上過葯了,卻也不能亂動,再裂開就麻煩了。」被小女孩稱為郎中大叔的男人交代了一番,這才離開了。

玉忘蘇半點力氣也沒有,便只得繼續躺著。身上一陣陣發熱,折騰的她極為難受。

小女孩擰了毛巾蓋在她的額頭上。

折騰了半日,又喝了一回苦藥,玉忘蘇的燒才算退了。郎中又來把了脈,微微點頭。

「總算撿回條命來,好生養著吧!」

郎中一邊說著玉忘蘇的傷勢,一邊把兩個孩子都使喚了出去,玉忘蘇靠在枕頭上,好整以暇的看著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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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寵妻:夫君,來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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