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方向

余宸陌第二天就撥通了徐厲的電話，因為他們之前就見過一次，所以再交流顯得很簡單。余宸陌約他在江邊見，說是要為他提供重要的情況。

這次徐厲出現時。不是上次那種大長袖的裝束了，而是穿了一件皮夾克。頭髮也理短了不少，看上去比上次精神多了。但是他的特徵還在，說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看上去就跟殭屍臉一樣。

「有什麼情況，說吧！」徐厲背倚著江堤的欄杆，順手點了一支煙。

余宸陌看著徐厲手裡的軟中華燃氣來，半開玩笑地說:「徐隊長連根中華都捨不得分我一支呀！」說著伸出去了二指。

徐厲一時感到無比驚訝，他面對的明明是一個高中生，可是沒想到他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問他要一支煙。

徐厲看著眼前這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敲了敲煙盒子，給余宸陌遞過去了一支煙。驚訝之餘，他不禁一笑，因為他覺得，眼前這個小傢伙，跟自己當年還真特么有幾分像。他乾脆好人做到底，拿出打火機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點上。但是當他把打火機打燃湊過去的那一刻，他更加驚訝了。只見余宸陌彎腰四十五度，雙手護著火苗，抽燃了嘴裡的那支軟中華。雖然，此時一點風都沒有。

徐厲把一切都看在眼裡，他知道，彎腰是對他以示尊敬，雙手護火苗更是一種謙卑。在這一彎以護之間，徐厲已經看出來眼前這個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小兄弟，你有什麼重要情況，說吧，要是能有助於破案，也算是積德行善呀！」徐厲沒有一慣的嚴肅冷峻，倒變得有了幾分溫和。

「其實也沒有什麼，但是有一個情況你肯定不了解，董婉婉和柳含卿有特殊關係，這條線是你們一直沒有顧及到的。」余宸陌話說得很含蓄，他知道，和徐厲這樣的人說話，不需要說得過於明白。

「柳含卿？下溪高中的校長？」徐厲頓了頓，「蔣飛煙是他老婆吧，我們一個月前抓了蔣飛煙的師兄，現在又把她老公牽扯進來了，看來核心點在蔣飛煙這裡呀！」徐厲若有所思地說道，似乎在感嘆事情的不可思議。

「蔣飛煙的師兄？你說那天在刑警隊那個男的？西裝筆挺那個？」

「對，就是他，他承認了，他說是因為感情問題，他殺了董婉婉，按他的口供，他和董婉婉好了很久了！」

余宸陌聽到這個消息簡直太意外了，董婉婉明明是和柳含卿搞在一塊的，怎麼會和蔣飛煙的師兄好，這不可能吧！

徐厲的話讓余宸陌有點摸不著頭腦，但是，要想在一片渾水中摸魚，那就只能把水攪得更渾一些。所以他把黑皮本子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徐厲。徐厲聽到柳含卿的那些情況，不禁十分愕然，因為柳含卿的大名在下溪這個地方還是很有名的，但是見識到他的過往，還真是足夠豐富。

「也就是說，現在只要我拿到這個黑本子，就能看清柳含卿，然後就朝著他和董婉婉相好的方向查下去？」

「是的。」余宸陌有力地回答道。徐厲有點想笑，他實在沒想到，這樣一個大案，竟要一個高中生的指引。

「但是，本子現在在哪呢？」徐厲終於問到核心點了，東西在哪呢？沒有東西，還是於事無補。

「本子在蔣飛煙家裡。」余宸陌頓了幾秒鐘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