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恐懼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讓李奇記起一位智者曾經說過的話,不幸的事總是一件接著一件的發生。就在他為自己流落荒島而感到不幸時,為死人的骸骨提醒他危險可能隨時降臨而感到不安時,更加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就是這件事情令李奇驚恐異常,恨不得能立即逃離這裡。昨天夜裡,他第一次選擇夜晚進入樹林,看到了使他震撼的東西。骷髏,會動的骷髏。那些殘骸重新拼好了,並且在樹林里走動!
「該死,見鬼了。」李奇一回憶起昨晚骷髏在樹林中四處走動的場景,除了恐懼,還剩恐懼。
雖然它們看上去並不難對付,已經令李奇難以入睡。
「不行,我得離開這裡,我要離開這座島。」李奇的睡意被未知的恐懼衝散,從昨晚到今晚,他一直沒有睡,而是製作起木筏。
儘管木筏可能不安全,但他不想繼續等待下去,那樣最後可能會被土著抓住,當做祭品,又或者是淪為海盜的奴隸,被賣到不知道什麼地方。這都不是他希望的結果。而且天知道還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被這島上的蚊蟲繼續叮咬,最後染上奇怪的疾病?
木筏在第二天早上被他推下海,最終因為海面上鯊魚角的出現,以及大雨,令他選擇放棄用木筏離開小島,因為這簡直是在找死!
雷聲炸響,嘩嘩的暴雨襲來,海浪翻滾著,李奇躲在自己搭建的臨時小屋裡,等到小屋被雨水淋倒,他又倉忙至洞里避雨,也顧不得對骷髏的恐懼了,畢竟它們只在晚上活動,也許是吧。李奇已經不打算想了,烏雲遮蔽天空白天也如同夜晚,也許骷髏……
等到風平浪靜之時,天空又恢復了湛藍,烏雲從天空消失,莫名的恐懼也消失了。
「如果有敵人來,我該伏擊他們,能殺死多少就算多少,可不能投降,那樣說不定更加悲慘。」
李奇的心底因為先前的那場大雨變得活躍起來,他做出一些關乎以後命運的決定,抵抗而非投降。他一向以冷峻而不失溫雅的幕後掌控者自居,號稱所謂潛伏於陰影中的支配者,這種自誇自擂倒也不全是誇大其詞,有些時候,他確實能夠支配時局,不然也不會獲得修士會的支持。
只需要片刻,他就制定出一些可行性極高的戰術,殺戮一切的渴望令他自己都感到震驚。但他猛然清醒過來,想了又想,突然發覺除去戰鬥之外,更重要的事情是確保性命無憂,他的計劃雖好,卻沒有一個不是極其危險的,如果失敗就是死路一條,而他現在並不是在扮演賭徒的角色。
嘆了口氣,李奇下意識的想要點煙,發覺沒有后,神情更加凝重。只有冷靜下來,才會不受那種瘋狂情緒的感染。
這個島,果然有問題。李奇發現,現在單單隻是呆在這裡,就有種無所不能的感覺,就連智慧也彷彿無窮無盡,大腦的反應速度超越平常數倍。
古老的原始衝動正在蘇醒,而李奇壓制了這個衝動。
好像呆在這個島的時間越長,就越有問題,李奇心中一驚,頓時想起不能在樹林里久待,立刻走出洞,跑到沙灘上,心底不止一次咒罵這該死天氣害人不淺。
不是這鬼天氣,他可不會再去樹林。
這次他第一次虔誠起來,不是對首領,而是對上主,那位過去一直被他忽略的仁慈著稱的主。
「你這次要是能保佑我,我就做個真正的好人。」
李奇對自己的舉動感到可笑,竟然把希望寄托在那位從不顯靈的造物主身上,向他祈禱能成功,還不如指望天下的男女永不背叛來的更有可能。
東方的海平線上好像出現了什麼東西,等到李奇可以看清那是一艘船時,他不住的感謝。一艘船,而且看上去還是艘好船,不像海盜。
但李奇最終沒有見船靠近,他還在想要不要呼救時,船動了,李奇驚恐萬分的看到一群長著手的魚頭怪物,它們跳出水面,直撲向那些健壯的水手。
激烈的戰鬥李奇是幫不上什麼忙,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希望如何沉入水中,以及他徹底開始懷疑這個世界,到底是不是地球。雖然他早已經見過很多奇怪的事情發生,包括首領本身的存在就是最離奇的,但李奇始終不覺得自己看到的東西屬於地球。
世界已經變得如此的不可理解了,簡簡單單就可以遇到可怕而荒誕的事情,難道是我已經瘋了,現在其實在做夢!
李奇懷疑著自己,但最後又明白過來,也許這就是首領的計劃,這裡不是他曾經所存在的世界,而是另一個古怪的地方。
李奇想著這裡大概就像是魔戒里的世界,或者是像沙丘一樣的世界,又或者如冰與火之歌一樣的世界,有龍,甚至有神?
李奇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他感到自己作為一個普通人類,要生活在如此惡劣的世界,是遠遠不夠的,至少他該帶把槍來的。
這時他開始安慰自己,也許這裡就是地球,只不過中世紀的地球就是這樣,亡靈,海怪,會侵蝕人精神的島,中世紀都存在,沒有什麼值得懷疑,只是需要適應就好。
因為失望兼疲勞,李奇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自己小屋倒塌的地方,草草蓋上些東西就入了睡。
第二天一早,他動手拆了木筏的一部分,之後加以改造,將原本的木筏變成了一個比之前的小屋更加堅固的帶門板的小屋。
李奇已經做好長期生活的打算,最壞和最好的結果都考慮好了,如果一直沒有人來,他就等著,大不了老死此處。如果有海盜來此,看他們人數,如果人少就戰鬥,如果人多久投降。如果是土著人來了,不管怎樣都可以先試試跟他們和平談判,但不管怎樣都不能選擇向他們投降。
該來的總會來,李奇沒有等待多長時間,看來命運不想他孤獨終老而死,給他派來了不請自來的客人。
北方的海平面上,有黑點出現。
很快,李奇就確信那些是海盜。
五條阿拉伯帆船的出現,打破了李奇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