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征服與帝國 下
「自誇不怕死的人,我還是第一次遇到。」戰爭說道。
「真的是第一次嗎,我的戰爭大人。難以置信,向您這麼悠久的存在……您以前,難道真就沒有遇到過不怕死的人物嗎?」馬丁接著說:「不怕死的太多了。命運從不眷顧任何人,在命運的饋贈中,都已悄然標好了價格。我只能大概想象自己將要付出的代價,死亡又算什麼呢,也許代價遠比死亡巨大。」
戰爭不再理他,端起杯子,她似乎從杯子里看到了阿比斯的猙獰大嘴,嘴巴里有著無數的觸手和更多嘴巴……戰爭使勁搖頭,那張大嘴消失,杯子被她往後隨手一扔,摔在地上。
戰爭直視著馬丁,說道:「我很好奇,你的代價是什麼,他不會無緣無故信任你。」
馬丁苦笑:「其實……殿下不會信任我,也不會不信任,他對所有一切都沒有興趣。我從殿下身上只能感覺到近乎死亡的沉默。從他的意志里,我可以感受到那種對任何事物的結束都毫不在意的淡漠,甚至連對毀滅仇敵世界的那份本該有的喜悅都沒有。」
戰爭難以置信:「這甚至有點出乎我的預料,他現在也變得太可怕了,過去,他也沒有這麼誇張的時候。」
「我知道自己的作用,而且我想要獲得更多自主。」
戰爭凝神於那種令她上癮飲料,十分明顯地對馬丁旁敲側擊:「也許你根本沒有可能脫離掌控呢……」
「不用說也許,我的一舉一動都在監視之中,我並不在意這些,我所說的自主也不是要脫離掌控,這是沒有意義的事情,因為殿下從來沒有掌控我,對他而言,沒有這種必要,因為我是絕對忠誠的僕人。戰爭大人,作為最惡毒的天啟騎士之一,您應該明白殿下的想法。你很快就能明白,我的一切所言並不是要表忠心而是陳述事實。
對我的監視之所以存在,並不是因為殿下對我不放心,而是他現在實在太無聊了,他也許以為我不知道那種感受,但是我十分了解那種感受,過去,我也是這麼過來的,在神性中我的人性蕩然無存,每日每月每年,甚至一個世紀,我都在做著同樣的事情,那就是觀察凡塵,然後讚美伊西斯。」
戰爭冷笑:「每天重複的讚美啊,難道我們現在不是嗎?可真是無聊,不是嗎?但是你現在拋棄了神格,還剩下什麼呢?一具抵擋不了時間侵蝕的腐朽的凡軀,別告訴我這就是你想要的。」
馬丁毫不猶豫地說道:
「讚美永恆的黑暗之王,李奇殿下的榮光就是我的信仰之一。」
「哈哈,你就是這麼擺脫了伊西斯的束縛,然後把自己重新束縛在伊西斯的背面。」
「殿下可不是伊西斯的背面,他遲早會成為她的主人……」
「這……很有趣,伊西斯臣服他,這種事情,我光是想象一下,都會感到世界正在毀滅。」
「等等,我或許知道為什麼未來這麼混亂無序難以預知了。我所看到的那些未來其實都是虛假的,是假象。是它在製造假象,根本就沒有什麼計劃,也沒有迪爾佧斯戰役,都是騙我的!是它在製造麻煩沒錯了。」馬丁突然喊道。
戰爭說道:「你是說瘋狂之心。」
馬丁驚奇地問道:「你也知道?」
戰爭充滿憂慮地說道:「魔鬼的傑作。魔鬼解決不了這個傑作,就把它送到了未來。」
「是它干擾了我……我的敗亡很可能不是因為伊西斯,而是瘋狂之心,或者是那股殿下製造出的扭曲的力量,也許那不僅是伊西斯的魔法,更是我們的。」
「該死,我過去怎麼沒有意識到,難道是我被干擾了,所以忽略了那個東西的威脅。」
「有可能。」戰爭十分認真地點頭。
「看來,我們的計劃要提前了。只有讓殿下從阿比斯出來,我們才會有勝利。」
一座十分高大的尖塔在阿比斯的某處孤獨的存在著。
尖塔外,巨大的火樹熊熊燃燒之中,一個古怪的眼睛從樹木的軀幹正中突顯,從眼睛里發射出一束光,穿過重重阻礙,打在尖塔內的一個魔法球上,然後一個投影開始顯現。影像里赫然是馬丁和戰爭,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李奇觀察,在他眼裡,已經無所謂成敗,有的,只是無盡的空虛寂寞。
李奇躺在床上,這張床是阿比斯里唯一的一張床,是毀滅之火燃燒的產物,床的旁邊是無限延伸的牆壁。
曾經,他好想回歸過去的日子,但是他知道早已經回不去了,現在他沒有親近的僕人,末日,哦,她不行,她可不能成為那種親近的僕人,她的忠誠是基於李奇的嚴酷和強大,一旦李奇不是這樣,在末日心目中,他也就不再是他了。
曾經,李奇要的是無條件的親近。奧瑟,只有她可以給李奇安全感,曾經是這樣!
但是李奇自己也已經淡忘了那段感情,甚至他認為已經沒有必要為她傷感了。時間將一切都改變了,李奇對阿比斯無盡沉默的回應,就是讓自己徹底的瘋狂,失去情感,得到安寧。
現在,不需要感情了,也不會感到失望了。
通過近乎無盡的精神力量,他可以在阿比斯做的創造世界,但是這些但是無意義的。就連面對曾經的仇敵,他都失去了復仇的渴望。多元宇宙,任何位面之間,任何的毀滅與興起,不會讓他產生任何波動。
如果他現在想要情感,也是很容易獲得的,但就是因為輕易就可以獲得,他現在才不會想要,他目前就是打算體驗一下無限寂靜的感受。
孤獨,這是每一個強大的生物都必須學會面對的東西,孤獨卻永遠不會終老。
沒有終老嗎?當然沒有,他的意志與身體都不會面臨衰老。
李奇隨意地揮手,熄滅了影像。他不關心這一切了,馬丁始終不能真正的明白,他不能明白李奇真的已經無所謂這些了,伊西斯,光與暗的恩怨,最終的勝利,還是宇宙的終極,超脫,這些都已經不在李奇的心裡了。
「我現在簡直像一個抑鬱症患者,我充滿了厭惡感,對所有一切充滿厭惡,但我知道我不是!」
「你只是需要一個善意的激勵,我的殿下。您忠實的僕人願意隨時激勵您。」這是幽地聲音。
李奇面無表情地瞄著她看了一眼,隨即閉目:「嗯好啊,可是,你不是我忠誠的僕人啊?」
幽是末日的一個化身,那一次夢境中的穿越給末日帶來了無法挽回的重創,雖然就在不久之前,末日還和他一起去視察了更深處的地方。在李奇的目睹之下,末日又一次穿越夢境,試圖憑藉馬丁的夢境來逃離阿比斯。
夢境與現實宇宙以及阿比斯之間的關係連李奇也沒有弄清楚,不過他並沒有阻止末日冒險。
末日這個大膽而冒險的穿越行為,使得她的軀體在夢境中來不及撤離而受到毀滅性的影響,意志也同時遭遇到沉重打擊,實際上當時的她已經不行了,只是憑藉自身獨有的末日規則而保持軀體以及意志的不毀滅。
李奇為了挽救她的生命,幫她重新塑造了一下自我的存在,這樣她總算可以繼續存在於這個時間當中,不至於毀滅在虛無當中。
只是任何改變都有代價。
她還是發生了一些不涉及根本的改變。於是,幽就誕生了。幽到底還是不是末日,當然,這個問題李奇不想深究。
紅色的長發及腰,猩紅的眼睛以及漆黑的瞳孔,紅色和黑色結合。另外,紅色可以和這裡的環境融為一體,也是李奇目前比較認可的顏色,沒有原因,就是認可。這具新的身體,所有的一切都讓李奇順眼,就連她的五官是李奇仿照伊西斯以及奧瑟的樣子創作,伊西斯是他曾經最厭惡的,奧瑟曾經是他最喜歡的。
都是曾經令他印象深刻的女人。
雖然她總是有意無意的對李奇總是冷嘲熱諷,對他的態度往往也是冷淡。李奇並不介意,末日意志能夠延伸下來這就夠了,不要深究她到底是什麼,李奇願意相信她就是末日,這就足夠了。
還有,不管何時,她的臉孔上輕易看不出來悲喜,她的身高不比李奇更矮,高挑的身材讓她成熟,但是皮膚看起來很稚嫩,這就是幽,一個紅髮少女的形象。
那麼,李奇再次抬起頭,睜開已經,看向她說道:「如果可以,你能幫我離開這裡嗎?我不想這麼下去了,太無聊了。」
「你為什麼不自己想辦法離開?」
「我有僕人,就是你啊,主人為什麼還要自己想辦法?」
「無盡的時間沒能讓你充滿智慧,反而令你無比墮落懶散。」
「這是阿比斯的規則影響了我,懶惰。還有貪婪,暴怒。我正在剋制,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擺脫這些規則的影響。我不需要這些規則。」
「離開這裡的辦法嗎?」說起這件事,幽的聲音一如既往,沒有任何希望:「你要做好永遠呆在這裡的準備,也許下一刻我們就能離開,也許永遠不能。」
「好在,我們並不孤獨。」李奇看向另一邊,一個被囚禁的奇特生物。這個奇特生物是意外來到這裡的,具祂自己交待,是因為一次失敗的實驗,次元出現了扭曲。祂很不幸,李奇捉住了祂,而且不打算放祂出來。
祂自稱大先知。聲稱一切是自投羅網。
大先知憤怒地說道:「我是自願來這裡被你抓住的。舊日,我們一族曾經是一個偉大的支配者種族,現在卻輪到你們這些小傢伙狂妄自大,李奇殿下,在你還沒有從黑暗中誕生時,我們已經偉大。
現在,我告訴你,我已經了解了一切,這裡正在發生的事情,你創造了個什麼東西,你自己清楚嗎?那片充滿憎恨的血海,那個正在海中孕育的生命,這一切無不讓我想起了昔日魔鬼們瘋狂的傑作,瘋狂之心,那個肆虐未來世界的怪物。」
而在遙遠的未來,也許李奇永遠不會想到,先知此刻不曾告訴他的是,那個盤旋在先知腦海里的聲音,冷漠而高傲,且充滿致命的美感:「告訴李奇,我在等他!雖然,永遠不會等到。」
先知已經聽出,這是殺戮之主的聲音。
至高殺戮,恐怖暴怒的血海之主,禪梅西亞之地的淹沒者,又或是戰爭之王以及恆河之主這樣的稱謂,共同屬於這位令無數生命感到畏懼的最上位大鬼神的首領。
不同於魔神,邪神這樣的存在,最上位大鬼神是那些與死亡與重生有著更加揮之不去關係的存在。她們的性別一律是女,她們的存在就是殺戮或是讓接觸她們意志的事物變成殺戮的事物。
過去一些支配者曾經問先知,她們為什麼這樣?為什麼保持一種性別而不是兩種?為什麼不是沒有性別?
先知很清楚,這是創造一切的規則所決定的,不需要有為什麼,一旦牽扯到創造一切的規則,只需要知道,任何被它決定了的,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往後也一定不會改變,除非哪天宇宙大破滅,一切規則重新決定。
先知下定決心,他在這一刻對李奇部分托出:
「是這樣的殿下,我確實是一個先知,預言未來的那種,在未來,有一個聲音要我傳話給你……」
「你創造了她,所以她正在未來等你,不是要感謝你,而是要殺你,對她而言,殺死你就是表達對你最高的愛意。」
「她,女人……」
有意思,一個女人的聲音,有一個女人一直在等待著他,他並不需要什麼愛意。
但是,先知沒有告訴李奇,他其實並不會在未來被至高殺戮殺死。
顯然是怕令李奇發瘋,先知對這件事情保持沉默。
先知沒有告訴李奇的是,他甚至等不到未來,因為在先知的觀察中,李奇沒有未來,他會更早死亡嗎?先知也不知道,因為未來太過複雜,即使是先知,也不敢完全確信一件事情。
「所以,李奇殿下,毀滅她吧,趁現在,然後你的未來就可以無憂了。」很顯然,先知正在欺騙李奇,鼓動他毀滅這個邪物。
「真的嗎?」李奇看著先知,他似乎在尋找先知這番話的動機。
「我拒絕你的提議。」
先知惱怒了:「你等著吧,現在你不動手,未來你就……」
「我沒有未來。不是嗎?」
「你你你……」先知的觸鬚全部疲軟起來,祂恐懼了。
「我怎麼會不知道呢?我的感知遠遠超過你的認知,我可以清楚的感知未來的一些事情,但是我並不相信我感知的這些未來。未來會欺騙我們。」
大先知的觸鬚蜷縮在一起,無力的蜷縮在一起。
先知也會出錯,也會死亡的。祂提醒自己。
「能告訴我,你所生活的未來是什麼樣子嗎?我不相信感知,而我知道你來自未來,所以我問你,你必須如實回答我。」
持***的沉默:「我生活在下一個紀元,你們的一切對我來說但是歷史。我們一族的時代最初其實是古老的過去,舊日的舊日,但我們掌握了時間的技術,我們因而穿越到未來生活,逃離神靈之間的戰爭,然而我們知道未來也是絕望,僅僅為了短暫的延續,去未來是個艱難的抉擇,但是留在過去我們很快就會滅亡,這是你帶來的災難,你曾經是迪廷馬瑞,讓多元宇宙瀕臨死亡,收割者的戰機在偶然間回到過去,驅逐我們的先祖,所以我們只能前往未來避難……我從來沒有忘記瘋狂之心和至高殺戮,但是我沒有辦法,現在我的同胞在未來過的並不好,被奴役被屠殺,但是還活著已經不錯了,雖然祂們支撐不了多久,很快就會滅亡了,瘋狂之心和至高殺戮正在聯手毀滅了一切,當然他們最終也要同歸於盡,那之後的未來才真的是未知。我是先知,我曾經想要警告我的同胞,可是我沒有辦法,因為留在過去也是滅亡。」
「你們為什麼不留在現在或是去更加遙遠的未來避難?現在不是過去也不是未來,至少可以多活一些歲月。去更加遙遠的未來,沒有瘋狂之心,也沒有那個女人。」
「不去更加遙遠的未來,是因為瘋狂之心已經鎖死了通往更加遙遠未來的路,除非瘋狂之心被毀滅,否則我們不可能去更加遙遠的未來,我甚至不能準確的預知更加遙遠的未來是什麼樣子,只能模糊的看到,更加遙遠的未來,似乎是可以生存的。」
「至於為什麼不躲在現在。這是因為你!因為你,現在也不是可以活下去的地方。很快,至高殺戮就會徹底蘇醒,她不會立刻有身形,但也足以產生可怕的破壞,她蘇醒后再過一些年,就是我熟悉的未來了,那時候瘋狂之心也出現了。未來沒有你!殿下,你可能在這之前就死亡了,或是去了比我們更加古老的過去,或是去了連我也不能預知的更加遙遠的未來,反正不會是我們一族正在生活的未來。
我必須再次強調我們一族生活的未來沒有你的存在,甚至,更遙遠的未來也可能沒有。至少,我所預知的一切未來都沒有,當然,對於瘋狂之心消亡后的未來,我也不可能預知的有多準確,幾乎不可預知……」
「未來是不確定的不是嗎?你們生活的未來沒有希望,但是,也許從現在開始會改變呢?」幽不確定地說道,她確實是出於同情。
末日可不會同情。李奇現在認為幽根本不是末日,當然,幽確實是末日轉化來的。
先知的話在李奇的判定中不是謊言。雖然李奇不相信自己會在不久之後從世間消失。
也許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不會出現在先知生活的未來。
這些是否意味著他被困在阿比斯,永遠也出不去。
「未來阿比斯會怎麼樣?」
「阿比斯不會怎麼樣,瘋狂之心沒有能力毀滅阿比斯,因為阿比斯本身就是毀滅……但是我們一族除了我都不可能生活在這裡,所以避免不了滅亡。李奇殿下,你是想問,你未來是不是呆在阿比斯,不,你很快就會從阿比斯出去,然後很快消失,之後至高殺戮就會蘇醒,再過一些時間,瘋狂之心就會出現,一切又是我所熟悉的未來了。……」
「關於我離開阿比斯這段,是你親自經歷過的未來,還是僅僅只是你的預知。」
「我的預知。」
「所以,這一次你的預知就可能不準,你看,我出不去。但是,也許不是壞事,我們在這裡躲過了你所說的瘋狂之心。」
「也許,瘋狂之心打不過我,這也難說。」
先知從來沒有想過這一點,也許這位殿下比瘋狂之心更厲害……可惜,未來沒有他。那麼,這位殿下為什麼沒有出現在未來,難道真的是直接去了更加遙遠的未來?或者是回到了無比遙遠的過去?
多元宇宙,南杉位面。
南杉主教看著馬丁的眼神充滿了迷茫:
「不知為何,看見你之後,我就有了一種寂寞感。自從那次,我還以為再也不會有這種感覺了。我快死的時候,那是在一片貧瘠的沙漠,我作為一個傭兵被所信任的同伴拋棄。我醒了,沙漠之中突然的有了一塊綠洲,就這樣,我遇見了那位至高女神的化身,伊西斯女神。你不要覺得這一切有可能只是我的幻覺,記住,綠洲與水都是真實的,不然我那時能活下來嗎?我瞬間目睹了她的芳容,如光一樣溫暖溫柔,那光和沙漠里致命歹毒的光不同,我還想再看一眼時,她已經消失在了我的視野,在狂沙怒暴中,而我是個凡人,追不上她的腳步。那一眼,我的靈魂都震撼了,但是再也不能看見了,我感到無盡的空虛與無味。我的生活也全亂了,做什麼都不能安下心來,總是感到痛苦與空虛,想象著女神的面容,我知道那不是女人之美,男人不可能因為一個女人的美麗而這麼痛苦,總有厭煩之日。我看到的東西是……規則,屬於伊西斯女神的規則,她的化身具有無上的光榮與威嚴,我就是沉浸於那力量當中不可自拔啊!」
「我想你現在應該不能稱呼伊西斯為女神了,你已經投身黑暗了。你有了新的主人。」
「不!我是被逼的。被你。你拿我兒子逼我。」
馬丁微笑道:「你的兒子多活了二十年,這是你懇求的,而不是我逼迫的。」
南杉痛苦地說道:「我出賣了我的子民,一旦位面的位置被你知道,那裡就毀了不是嗎?」
「已經毀了。」馬丁淡淡地說:「一個活人也沒有剩下,戰爭大人很殘暴。她吃掉了所有一切,你沒有聽錯,吃掉。」
現在,南杉明白,他只能徹底投靠馬丁了。
「我們下一個目標就是偉大聯邦俄駭帝國,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未來充滿了不確定,現在瘋狂之心已經離我們越來越近了。只有讓更多的世界毀滅,天啟騎士的力量才會更加強大,到時,她們與殿下的聯繫會無與倫比的緊密,而如果我猜的沒錯,殿下會理解這一切,他會通過她們的這股聯繫強行降臨,這樣即使風暴不停下,殿下也能離開阿比斯。」
「代價呢?馬丁大人。」
「這個代價是殿下的,這是個瘋狂的計劃,失敗的可能性更大。一切就看殿下的意願。」
「如果失敗……」
「殿下很可能消失,當然不是死亡,他現在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死亡,失敗的話,他很可能會被阿比斯扭曲的力量送到我們不知道的地方。」
偉大聯邦俄駭帝國由俄駭星崛起,逐漸殖民了周圍的星球,無數殖民者在各個被殖民的星球建立統治,殖民者的首腦按照不同的習慣統治被殖民星球。
有的殖民星球實行軍事路線,比如好戰的卡恩星的殖民者,他們建立了一個充滿紀律與忠誠的秩序,整顆星球由團結和力量的信念支配著。殖民者的代表,將軍負責統治這顆星球。星球的權力高度集中在將軍和他的幕僚所代表的殖民政府。
還有的星球則是平衡路線,代表星球是木聯星。他們基本仿照母星俄駭的制度,實行聯邦制度,在星球的各個區域,由不同的聲音所主宰,他們的領導者是兩名執政官。
所有這些殖民星球相互既是獨立,他們彼此還有衝突,又是統一,他們服從一位至高領袖的命令。
偉大聯邦召開了五星會議,所謂五星會議,是由聯邦中最為強大的五個星球殖民者首腦負責的會議。
卡恩星和木聯星的大使以及其它三個星球的代表們坐在一起,其中俄駭星大使代表著最高的權威。
當偉大聯邦俄駭帝國領袖的影像出現的那一刻,無名大使全部彎腰。
領袖的影像消失了,沒有任何指示,很顯然,是要他們自行發揮了,木聯星大使對俄駭星大使說道:「尊敬的瑞尼瑪耳殿下,眾所周知,我們是弱者,應該承擔更少的責任。」
瑞尼瑪耳搖頭反問:「難道你們不是信奉強者生存,弱者滅亡的理論嗎?」
「那是卡恩星人。而且這句話本身就是不準確的,如果強者生存,弱者滅亡,難道古老者不比我們更加優秀強大?但是他們消亡於天災,而我們存活到了現在。」
「你們是懦夫。」
「但是我們運氣好。」
「真蠢啊,木聯星人都是這樣的嗎,躲在一邊等待勝利。你們真不知恥。像你們這樣的弱者能活著,除了運氣,沒有任何原因。」
「多年來,我一直篤信的一句話就是,不要和運氣好的人作對。
戰爭中能活下來的,不一定都是強者,一定是運氣好的。你們卡恩星人最喜歡說什麼適者生存。適者是什麼?適者就是那些運氣好的人,你們卡恩星人要明白,強者不一定就是適者。」
「該死的懦夫……」
「好了,不要吵了!」
「抱歉,皇女殿下。我們確實沒有能力參與這次危機,因為我們前段時間才被入侵,幾乎滅亡……入侵者就是卡恩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