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5章 邁向未知前路
第3215章邁向未知前路
馬拉申科知道自己現在名義上還掛著上將的銜，但實際上已經是連自保都難，說是任人拿捏的狀態也不過分。
眼下除了跟著瓦圖京的安排走，確實也沒更好的辦法。
也確實如果繼續留在莫斯科，反而更惹人注意，更引人惦記，稍有不慎可能就將禍端引至家人。
瓦圖京說的沒錯，自己現在已經沒得選，離家人遠點反而對她們更好、也更安全。
再加上還有瓦圖京的親自擔保擺在這裡，於情於理都無拒絕理由的馬拉申科隨之點頭答應。
「明白了，司令員同志，我按您的計劃去做。但請給我一些時間，我想跟家人道個別，不知道下一次再見到她們會是什麼時候。」
一聽馬拉申科說這話心裡就一哆嗦的瓦圖京是更加哀嘆。
也是正當車隊剛剛出了莫斯科城區邊緣，正準備向近郊的機場直奔而去時，忽然間想起了什麼的馬拉申科這才趕忙向瓦圖京開口。
一樣在向自己的家人揮手告別的馬拉申科不忍再繼續逗留下去，最後看了一眼家人所在的方向緊跟著轉身上車。
時隔許久后再次站到政委同志的墓前，馬拉申科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悲切和思念，總想著要是再能聽一聽那熟悉的聲音該有多好。
起初還不明所以的瓦圖京跟著抬頭一看，這才發現娜塔莉亞正抱著兩個孩子守在窗口邊，向著丈夫與爸爸所在的位置投來目光。
如果將來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無法再見到家人的話，那麼就葬在莫斯科近郊烈士陵園內的政委同志，也是一樣無法見到。
「我想再去看看政委同志。」
「.那是什麼地方？你要去哪兒？」
事情是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但我相信等到陰霾過去之後總會有陽光，就像列寧同志當年說的一樣，麵包會有的，牛奶也會有的，困難總是會過去的，所以更要堅持住。」
至少在瓦圖京的印象里，上一次看到馬拉申科如此落淚，應當還是在彼得羅夫政委當年去世的時候。
馬拉申科並非沒有弱點，他的家人便是。
明白馬拉申科為什麼這麼做的瓦圖京也未做多想，隨即向著前方開車的警衛員下達命令，變道直奔新的目的地而去。
無需多言什麼，當年就是自己親自主持的那場葬禮，瓦圖京當然理解馬拉申科的這份感情，也能看到馬拉申科眼中閃爍的那一縷思念。
「爸爸一路平安！」
雖不知下次再見政委同志會是何時，但已經行至陵園門口、來到車前即將離開，再度回首相望最後一眼的馬拉申科卻知曉一件事。
「司令員同志，請等等。我忘了一件事，還要去一個很重要的地方，不會耽誤太多時間，希望您允許。」
「有時候我總是會想，如果你現在還在的話，會怎麼教導我、告訴我怎麼面對眼下的困難，告訴我該怎麼去做。」
「.」
一番折騰下來連自己都可以毫不在乎、唯獨覺得對不起家人，面對兩行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的馬拉申科，瓦圖京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把自己的手搭到馬拉申科的手背上、安慰著開口。
「我不會忘記你對我的教誨，永遠不會。」
莫名感到凄涼的瓦圖京想不出答案，也沒其它辦法，現在除了立刻帶馬拉申科走之外已經別無選擇。
也許過去的這麼多年間，娜塔莉亞也是這樣每每為自己的丈夫打點整理好一切，再帶著孩子一起送丈夫離家。
只是這剛上車出發還沒多久，一旁馬拉申科的狀態卻又令瓦圖京為之一怔。
沒想到能這麼快的瓦圖京望著馬拉申科，又看了眼馬拉申科身後一手牽一個孩子的娜塔莉亞，瞬間明白過來馬拉申科手裡已經提前打點整理好的行李箱是怎麼回事。
「.我對不起她們，司令員同志。結婚整整12年了，我從沒有一天是不感到愧疚的。娜塔莉亞明明已經為我做了這麼多，現在卻要跟著孩子們一起因我而承受這些，我對不起她們，對不起她們啊！」
「呵，聽上去就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但我真的好想再聽聽伱的聲音，哪怕只是簡單的聊聊天也好，真的好想好想，一次就夠。」
「我們走吧，多保重，娜塔莉亞同志。」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爸爸這是要去哪兒的兩個孩子，還在不斷向樓下已經準備上車的馬拉申科揮著小手，稚嫩的呼喚告別正回蕩在所有人的耳畔。
偏偏就是這麼一個功勛上將，一個家喻戶曉的祖國英雄，如今卻淪落到在莫斯科已無容身之地。
「但你曾告訴我無論發生什麼，路總歸還是要堅定地走下去，我們所經歷的一切艱難險阻都是一種考驗，區別就在於是否能挺得過去。」
只是不知道就此一別，再次歸來時會是何時。
「我準備好了，司令員同志，可以出發。」
悲傷也只短暫一陣的馬拉申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也能收拾好情緒繼續坦然面對接下來所要走的路。
拎著行李箱跟著瓦圖京下了樓的馬拉申科仍是一步三回頭，時不時向自己家所在的樓層方向望去。
「好好休息，我發誓我一定會再回來看你的，我保證。」
「再見了，政委同志。」
與馬拉申科一樣朝著娜塔莉亞與兩個孩子揮手進行了告別，想了想還是與馬拉申科同乘為好的瓦圖京，緊隨其後來到另一邊開門上車。
無談什麼寬慰，因為就連瓦圖京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只能說自己會向著未知的未來儘力而為，從沙發上起身之時緩緩開口。
「堅持住，馬拉申科。我們一起經歷了很多也走過了很多，道路且行且長且荊棘遍布，總不會有什麼事是一帆風順的。」
自打衛國戰爭結束到現在，馬拉申科連自己的家人都沒時間陪哪怕一個整天，不是回來開會順路探親、就是在出差的路上路過家門口進去看看。
「爸爸再見！」
「.」
「我要走了，政委同志，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辦法再來看你了，很抱歉。」
一記標準的脫帽敬禮后，隨即轉身邊戴帽子邊離開。
只要前路還能繼續，自己就絕不會放棄。
冷戰時期的劇情看著可能會曲折一點，老馬陷入低谷，不過最後的結果會是好的，寫了這麼多字了沒必要在大結局再刀大家，還請放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