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0章 舍與得
瓦圖京已經知曉馬拉申科先前的那次意外遭遇。
也知道克格勃眼下最大紅大紫的「知名人物」，前不久剛剛來過東德集群一趟，只為找馬拉申科一人、做一事。
也知道這件事最後沒辦成，被馬拉申科嚴詞拒絕，正如同當初拒絕朱可夫時那樣。
替好兄弟擔心，希望司令員同志能幫幫忙的拉夫里年科，把事兒全告訴瓦圖京了，在事後的第一時間。
儘管「能力有限」的瓦圖京也實在是幫不上啥有用的忙，那種身份的人不來找麻煩都不錯了、根本插不上人家的手，但就這最終的結果來看顯然是好的。
無論是何原因，至少這都是值得慶幸與欣喜的。
「我想莫斯科那邊的最終決定還是更注重實際、更務實了一些，馬拉申科，這就是原因。」
「老實說我寧願還是原來的上將，副職也無所謂，只要能讓我正常回家就行。」
「結果現在呢？集群司令員、大將，就像一條鏈子一樣把我拴在東德。我只是想回家，這是人之常情，偏偏連這種事都由不得我自己。」
「哎，就你說的，其實有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當初的選擇到底是對是錯。」
知道自己現在最需要做的事是勸好兄弟想開點，而非「啊你說的對對對」或是怎樣。
「你拒絕了邀請，得到了晉陞，但代價是你依然得遠離政治中心。」
眼見不置可否的馬拉申科尚在思索，借著這點時間繼續開口的瓦圖京也正好把接下來的話說完。
聞言的馬拉申科也再一次想起了當初的事，思緒情不自禁往回飄的同時也報以嘆息著開口。
「也許我當初就該同意，或許跟朱可夫元帥那樣被趕回家也不錯。隨便他們怎麼罵、怎麼說，我一煩上來的時候簡直受夠了這一切。」
知道拉夫里年科這是在有意調節自己情緒，幫自己振作起來的馬拉申科，也不想讓好兄弟白忙活。
擺了擺手的拉夫里年科只是靠在辦公桌邊上，向著搖身一變又像戰爭年代那樣，再一次成了自己頂頭上司的馬拉申科玩笑似的開口。
不像完全不知不懂政的庫爾巴洛夫，拉夫里年科在很多事情上其實都算是馬拉申科的好參謀，雖不主動去碰那條線但不代表不懂不理解，畢竟能坐到近衛坦克集團軍司令員位置上的人又怎麼可能是泛泛之輩。
「那你不如換個角度想想，比如說咱們這種人可能根本就不適合你所謂的「平靜生活」，就是那麼的狂野，且放蕩不羈，像史詩傳奇一樣波瀾壯闊。我是不是還有待驗證，但最起碼你肯定是，絕對是，我敢肯定。」
卻是沒想到無心在乎這些繁文縟節的馬拉申科此刻並不是很高興。
「有人希望我老老實實待在這裡，履行好新的使命。」
「那麼換個角度想想，如果你當初同意了呢？也許你是可以回家了，但我估計集群司令員這位置就輪不到你了。這是一個極其重要而且純粹的位置，心思不純的人可坐不上來，你知道的。」
「恐怕的確如此，但我想這種情況應當持續不了太久，大概率是。朱可夫同志的事剛剛結束不久，一些後續影響勢必還會持續一段時間。在這一切結束之前只能忍耐，這是最好的選擇，馬拉申科。」
知道事實情況正如瓦圖京所言這般的馬拉申科兀自點頭，事到如今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只能如此。
「瞧瞧這才多長時間過去，這就大將了，不知道我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我估摸著應該是沒戲，但你肯定不止，再過幾年應該就得叫你元帥同志了。」
「.」
與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莫斯科，在馬拉申科家公寓樓下不遠處的一輛伏爾加轎車裡。
「雖然詳情不明，但這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不妨說這本身就是一種明示、一種告知，你應該理解其中的意思。」
「44年的時候我就跟你說，戰爭結束后我想去過平靜的生活，可結果呢？忙的不停還跟坐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現在落得連家也回不去的程度，昔日的戰友反目成仇而且在帶人監視我的老婆和孩子，這算哪門子的平靜生活了？」
身旁駕駛座上的司機顯然關係非同一般，而馬洛科夫聞聽此言的回答，也只有吐出最後一口煙來的簡單一語。
還以為一切都已經結束了的馬拉申科聞言愣了一下，倒也能想明白其中的一些道理，稍顯落寞的話語悄然道來。
「經歷了這麼多，我算明白其實我們做任何事都是有代價的，只不過有些時候不明顯或者我們不知道罷了。」
「.」
正打算回過頭來問問咱新任大將司令員老馬同志，有沒有什麼添置些新物件的需求，自己可以幫忙參謀參謀、出出主意。
但無論如何，馬拉申科知道自己確實如馬洛科夫所預言的那樣，最終還是無可避免、根本不由自己說了算地站在了軍旅生涯的新巔峰之上。
「但我建議你短期內還是不要回家，莫斯科的朋友告訴我，娜塔莉亞和孩子們的活動依然受到密切監視，顯然已經遠遠超出保護的程度。」
親自來到集群司令部給馬拉申科道喜的拉夫里年科走走瞧瞧轉轉，發現馬拉申科成為這辦公室的新主人後，好像跟之前瓦圖京時期也沒啥太大區別。
靠在副駕駛座上身著便裝的馬洛科夫，親眼看著娜塔莉亞領著兩個孩子剛剛進樓，只是在一言不發地繼續抽著悶煙。
是與不是暫且不論、總之先笑了再說，倒也確實一通心裡話說出來之後的心情已經好了不少。
「您失去了馬拉申科將軍的友誼，還因為這件事被他誤解，現在繼續干著這種實際上並無意義的事，我不知道這是否值得。」
「哎呀~我就知道這間辦公室的主人遲早是你。」
「誤會我的人能從盧比揚卡大街排到紅場上，不差他一個。」
「讓他繼續誤會下去反而更好，起碼這能讓他遠離這泥潭，沒必要再讓他也陷進來。」
曲折太多，這段劇情寫著確實費腦子，不過也總算完事了，開始往下一個階段過渡，你滴東德皇來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