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記憶宮殿
雷班納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已經摸透規律了?」
「石頭。」克里夫喊了一句,一塊普通的小石塊出現在他手裡。
克里夫隨手將石塊一扔,解釋道:「相信你也掌握了一些規律了,你心中想著一個物件,然後通過說話的方式就可以召喚出來。」
「嗯!」雷班納邊跑邊點頭,「你繼續,我就知道這些。有很多東西要麼召喚不出來,要麼就和我想象的不一樣,比如城市出不來,坦克是空心的!」
克里夫:「是的,想象和說出來只是第一個條件。第二就是這個東西你必須十分熟悉且可以瞬間聯想關於它的一切。」
雷班納極快地運轉著大腦,「士兵和開山我都無比熟悉,我吃過不少人與野獸,它們內部構造我都可以想象,不過坦克和大炮的內部構造我也可以想象,為什麼出不來?」
「因為太細緻了,裡面的零件太多,你不可能短時間內全部記清楚!」
雷班納眉頭一皺,「要這麼說,人體還是細胞構成的,我也無法想象啊!」
「不,你控制你自己身體的時候,不用考慮這些,都是下意識的,而坦克一類的東西,你要思考怎麼去控制它,才能擊中獵物,還要考慮它的性能,因此你召喚出的坦克只是一個空殼子。」
雷班納又問到:「那紅狼呢?他身體可不是普通人,我也沒有完全了解,他怎麼出現且全盛狀態與明奇戰鬥的?」
克里夫笑了笑,「這就是第三個條件,你對某個東西有非常強的執念,那麼即使你沒有完全透徹的了解,也可以召喚。你都說了這是全盛時期的紅狼,但這是你心目中的全盛,真實情況還不一定。」
雷班納回頭看向遠處激戰正酣的紅狼與明奇,問道:「紅狼處於下風了,那我想象他更厲害,直接幹掉明奇不是更好?」
克里夫:「你能做到嗎?」
雷班納一愣,發現無論自己怎麼幻想,紅狼的戰鬥力一點變化都沒有。
「這又是怎麼回事?」
克里夫解釋道:「因為他是你內心的執念,是你心目中最真實的,如果你胡亂去想,完全沒有科學依據,那自然是沒有作用的。」
雷班納突然感到內心猛地一顫,趕緊回頭一看,「紅狼輸了?這明奇全身覆蓋鱗甲,完全沒有受身體強化反噬的影響,這怎麼可能擋得住?」
克里夫伸出斷掌攔住雷班納,「等一等!」
「等什麼?」雷班納被迫停下腳步,但顯得有些氣惱,「這麼點距離明奇很快就追上來,你不想點東西出來,竟然要等?」
「好了!跟我來!」克里夫率先衝進了一棟突然出現的高大建築物里。
雷班納趕緊跟了上去,「這什麼東西?你連一棟房子的細節全部都想象完畢了?可這棟樓能擋住明奇?」
雷班納雖然佩服克里夫的想象力,可是明奇連之前的金屬門都能打破,眼前這外觀看起來和圖書館一樣,甚至連個守衛或防禦設施都沒有樓房能攔住明奇?
「這是我的記憶宮殿!進去了使勁往上跑!」
「你說什麼東西?」雷班納跟著克里夫朝敞開的木質大門跑去。
「這個東西我回憶了好久才勉強合成,要不是我從小就在不斷完善這東西,也算有很強的執念,這東西是不可能一次性出現這麼多的!」
「這!?」
進入大門后,雷班納發現這裡四處飄浮著打開筆記本,周邊的的牆壁五顏六色並且像流體一樣無規則地流動著,牆邊上有許多懸浮的石板像樓梯一樣不斷圍繞著牆壁朝上方延伸。
「別管這些了,說了只是零時拼湊的,快和我一起上石板樓梯!」
雷班納問道:「直接跳上去不行?非得一步步走?」
「當不然不行!你牽著我的手走,即使是我也得一步步走,普通人上不去多少階的,如果直接跳上去,腦袋直接得爆炸!每一步都會有我腦中儲存的問題,越上面越難!」
「你才真是個怪物!英格麗特派你來還真是對的,這些漂浮的書我可以看嗎?」
克里夫拉著雷班納快步朝上走著,完全不在乎雷班納的問題,「都是些零散的東西,你腦袋能適應就隨便看,不過後面就不要隨便和我說話,不然會影響我走路的速度!」
雷班納沒有再打擾克里夫,用空出的手隨機拿起一本空中的書看了起來。
「哦?居然是對夥伴的評價?」
雷班納在前幾頁就發現了自己,可有個評價詞居然是輕微弱智!
「輕微弱智?」
雷班納有些困惑了,自己在克里夫心目中竟然是這模樣?
雷班納趕緊翻了幾頁,發現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都是輕微弱智,而英格麗特的評價更是暴躁的弱智。
「哈哈,原來這傢伙是以自己為標準來衡量別人的智商,不過像摯友、勇敢這些詞我還是喜歡的。」
雷班納將書一扔,他發現這些漂浮的書隨著梯步的升高越來越少,而梯步旁邊的牆壁上出現了不少的大門,大門的顏色是某種單一顏色,顏色由深到淺不停流動的,看起來依舊十分怪異。
「門是不能隨便進的,再看一本書!」
雷班納緊跟著克里夫上台階,自然不會沒事找事,於是又抓起身邊數量稀少的漂浮書看起來。
「一艘船經過了幾代人的細心保存,船體狀況良好,每次船板發生故障,都由一塊新的木板代替,那麼這艘船一直是同一艘船還是被不同的零部件替換成另一艘船了?如果又把原來船上的零件都被拼在一起,那這船會是什麼樣的,是以前的船嗎?多年來修理過的那艘船還是原來舊的船?同理,人體細胞不斷更新換代,當所有細胞都是新生的后,你還是原來的你?」
雷班納感覺腦袋快停滯了,整個大腦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這是什麼船?我已經我不是原來的我了?那我是誰?我被誰替代了,他也會被替代,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雷班納的身體開始僵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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