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卅五章蜀山傳說

「說！為什麼罵我是淫賊！」吉寒冰盛怒，萬惡淫為首，這樣罵人的確任誰都受不了。

姬楚依雙眼有淚珠滑落，臉色蒼白。從氏族自小將她秘密的送出來以後，她便變得極端，有些冷血與無情，從來不關心別人的感受與生死。她只想儘快的完成氏族交代的任務，儘快的回到雲乾哥哥的身邊，可是現在回不去了；「雲乾哥哥，依兒想你啦！」

「雲乾？」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吉寒冰相信自己絕對聽說過，甚至見過這個人，「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你不配知道！」雲乾是姬楚依心中的聖地，從來不讓任何人褻瀆，如果有誰敢造次，她絕對會用生命維護。

吉寒冰終歸有些不忍心，氣出了，人也冷靜許多。說到底他與姬楚依根本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只是彼此間有些不愉快，生死相向的確過了。

他一聲嘆息，人生太過於戲劇，他與姬楚依就像幾生幾世的冤家一般，總共兩次見面，卻鬧了個不死不休，想想這又是何必呢？他選擇離去，如同在鳳劍山莊的挑戰賽場地一樣，最後關頭引著雷光電火遠去，不肯傷害任何無辜的人。

在他身後，姬楚依迸發一道黃色劍氣，如白虹貫日，相隔數丈，吉寒冰根本沒有機會躲避。

「殺了你，我姬楚依自刎以謝天下，從今後無顏見江東父老，也不配做鳳劍山莊的弟子。」象這種背後偷襲，是劍者最不齒的行為，從此將無法在蜀山立足。更何況還是一個三品的劍士，偷襲一個七品的劍士，就算這個劍士再不堪，甚至是惡貫滿盈，也要面對面的解決，否則就算是師門也跟著蒙羞。但是姬楚依還是選擇這麼做了，可見她心中對吉寒冰的恨有多深。

那一刻，姬楚依見到了她終身難忘的事，吉寒冰五指如箕在背後張開，那道黃色劍氣居然在他的手心凝止不前，最後消失不見。這種手段，就算是鳳劍山莊的第一人月鳳霞也做不到。

「你到底是誰？」姬楚依震撼了，枉她還想著為碧芝師姐報仇，從青城山劍派山門口，一直追蹤而來，原來是自己枉做聰明，吉寒冰絕不是一個七品劍士那麼簡單，他隱藏的實力高深莫測。

「你聽好了，我叫吉寒冰，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吉寒冰。」吉寒冰眸中浮現殺機，要不是自己總感覺姬楚依心中的恨意滔天，絕不會善罷甘休，離去時多長了心眼，就算有『劍之龍甲』他也會被劍氣洞穿。剛才那看似輕鬆的動作，其實也是險之又險，目的是要對姬楚依造成一種震懾，讓她徹底崩潰。

「不用你動手，姬楚依背後偷襲，大錯已成…」姬楚依劍橫在頎長的脖子上，就要自刎。

「你先別慌著死，說為什麼非要置我於死地不可？」吉寒冰冷漠，姬楚依他殺也好，自殺也好，他關心的卻是姬楚依為什麼這麼恨自己。

「你玷污了碧芝師姐與幾位師妹，難道非要我說出來。」姬楚依歇斯底里，徹底的瘋狂，伴著飛濺的淚珠，「今天就算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你放屁！」吉寒冰也是怒了，碧芝他安排在一個很隱秘的山洞，一般人根本找不到，但卻依然出事了，這讓他很難理解。他還曾經專程求過胡姨，幫他照顧碧芝等，為此還將《鳳劍》劍士境界修鍊的原本給了蕙蘭心。

「你不能死！」吉寒冰奪過姬楚依手中的劍，「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少假惺惺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姬楚依激昂，倒有些慷慨赴死樣子。

「你要死，也得看著我調查出真相以後，那時候你不死，我也會動手殺了你，免得世上多一些白痴，」吉寒冰道，他決定要證明自己的清白，要讓姬楚依死得心服口服。

帶上姬楚依，封住了他的劍脈，讓她暫時失去功力，成為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女，再也沒有機會偷襲他。

青城山面前是遼闊富饒的CD平原，早在先秦時蜀郡太守李冰父子，便修築了聞名天下的都江堰，福澤了多少蜀民！吉寒冰很想去看看，出奇的姬楚依第一次沒有頂嘴，顯然也很想去。

蜀地的民風十分的淳樸，但是劍者卻到處可見。吉寒冰在一個叫翠月湖的湖邊，見到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居然已經凝出了兩條劍脈，本想上去問問，結果姬楚依冷笑：「連小姑娘也不放過了？」

吉寒冰氣的有種要咬人的衝動，半天崩了句：「再怎麼也比你漂亮，對著你，我吃的飯都會吐出來。」

不過事情並未完，不一會兒，小女孩領著一大幫人過來，足足有十來人，沖著吉寒冰道：「就是這個壞蛋哥哥，劫持這位漂亮的姐姐。」

誰知眾人一看，紛紛一轟而散。

「男的俊美無雙，女的國色天香，天生的一對小兩口的嘛！」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袋著濃厚的地方音，「人家小兩口吵架，你個死妮子摻乎啥子嘛。」

「我跟她？」吉寒冰指指姬楚依，「她比我娘還老。」

「噗嗤！」小女孩笑出聲來，「姐姐真會騙人，天底下那有劫持比自己娘還老的人。」

姬楚依臉都綠了，誰也不知道，她此刻想碰死的心都有了，天底下有這麼年輕的娘嗎？早知道如此尷尬，還不如不要去騙小女孩找她的族人脫困。

吉寒冰並未理會姬楚依的鬧劇，他發現了一個人，隨風而動，明明感覺到他的存在，卻始終無法確定其準確的位置所在，而且這個人已經跟了他們很久。

「很不錯！能窺透我們風族的風之隱藏術。」他終於現身，渾身上下流淌著一股神秘的氣息，如同他的氏族一樣強大而莫測，不用問他便自我介紹，「風族風小夕！」

「十大古族最神秘的一族！」吉寒冰冷漠，雖然在對方身上感覺不到一絲敵意，但他仍然有必要的戒心，「鳳劍山莊的第一位莊主叫風如雨，與閣下沒有關係吧。」

「你倒知道的挺多的。」風小夕微笑，眉宇舒展，表情很是平淡，卻給人越發高深莫測的感覺。

姬楚依卻是熱情的相邀結伴同行，風小夕修為高深，如若能為他所用，絕對夠吉寒冰喝一壺的。但是她馬上腸子都悔青了，這兩個傢伙，一旦放下戒心，就是天生的一對壞胚，去酒庄偷酒，把別人珍藏了幾百年的窖藏弄了出來。順便還搞了一副價值連城的酒具，像是珍貴無比的寒冰玉雕琢而成，上面居然還雕了一副『嫦娥奔月』的組圖，美輪美奐。尤其是當美酒倒入杯中以後，那嫦娥惟妙惟肖，跟真人一模一樣，更配有輕雲明月，當真是酒酒不醉人人自醉。

更讓姬楚依惱火的是，吉寒冰竟然還扛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威脅別人布置餐桌酒具。

「不是吧！」姬楚依哭笑不得，這兩貨居然連別人的石凳石桌也搬了過來，只差點沒有把別人的房子拆了。

但更讓姬楚依驚爆眼球的是風小夕，揮舞著一把劍，正在將一隻剝了皮的羊，片下一張張薄如蟬翼，幾乎透明，卻絕不斷，有兩個巴掌大小，一層層疊在一起。看他那爐火純青的技巧，顯然是此道中人的前輩級人物。

三人都有些好奇的看著風小夕，吉寒冰卻在他那嫻熟的手法中，看到了《鳳劍》劍法的影子，要說鳳劍山莊第一任莊主的後人不會《鳳劍》劍法，那就奇怪了。

薄薄的肉片被放上佐料，放在火上烤到剛剛好，肉香四溢，光想想就讓人流口水不止。

四人放下一切，推杯換盞，吃到滿嘴流油，喝到胡言亂語。吉寒冰向風小夕請教《鳳劍》劍法，風小夕說道：「人學走路總要先學會爬，如果一來就要站著走，很容易摔跤的。按照族規《鳳劍》劍法是不能外傳的，你居然能從劍招中領悟到法的境界，當真讓我吃驚，這也是我跟著你的原因。」

「原來你沒有醉？」吉寒冰會意的一笑，他們沒有醉，醉的是姬楚依與那位少女。

之後他們繼續暢談，談了許多，有關修鍊，有關人生，最後談到蜀山，說到了一個遠古的傳說。

相傳在遙遠的遠古，眾山聳立，大海遠去，唯有古蜀海碧波萬頃，生活著眾多的水族。

有那麼一天，鳳凰涅槃，牽動太陽精火，浴火重生，可惜涅槃失敗，龐大的軀體跌落蜀海，強大的本源火力蒸幹了海水，自此古蜀海變為蜀地，上古先民遷入，創造了燦爛輝煌的古蜀文化。

「聽說過『蜀山鳳鳴』沒有？」鳳小夕問，見到吉寒冰搖頭，他繼續說，「有人懷疑鳳凰雖然隕落，但其本源火併沒有泯滅…」

「你是說有人一直在尋找鳳凰本源火，蜀山傳說是真的？」吉寒冰吃驚，有些不敢相信。

「比真金還真。如果沒有鳳凰強大的本源靈力，你以為那麼多的『鳳靈石』是哪裡來的。那是鳳凰涅槃失敗后，自身的本源靈力滋養整個蜀地，經過千百萬年凝結而成。」

「你不會白白告訴我這些吧！」吉寒冰沒有醉，不相信風小夕會沒有所圖。

「我們可以合作！」

「我可只是一個七品的劍者，實力低微。」吉寒冰不是妄自菲薄，的確他這點實力實在拿不出手。

「我們風族日漸式微，未來需要許多盟友，我希望到時候你能助我一臂之力。」風小夕終於說出了目的，「一個強大風族的誕生是我一生的目標，為此我可以破例傳你三式《鳳劍》劍法。關於蜀山傳說，我也無條件送給你我知道的消息，尋得到尋不到，全靠你的機緣。」

「真如此，我交你這個朋友。」吉寒冰也很爽快，「以後要是有能力，絕對履行諾言。」

次日，有消息傳來，昨天夜裡，有一個劍派被人滅了，從他們盤踞的酒庄跑出來上百名的少女，皆是附近村子丟失的少女，真相昭示天下，連大唐劍南道的高官都驚動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不斷有邪惡的劍派被人滅掉，一時間一個新的蜀山傳說在蜀地流傳，得到解救的人們，更是將他們說得象天神一般。

而吉寒冰與風小夕卻全然不知，只是覺得自己做了該做的事。同時他們的足跡遍布蜀山各地，只為尋找傳說中的鳳凰本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