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暗涌和漸變

見識過諾強悍的戰鬥力之後，萊特的學習越發認真。他十分慶幸自己請教的對象是諾。

「其實我的戰力平平無奇。」

這句話萊特卻是再也不信了。

而諾在教育上也的確有一手。

戰鬥意識，戰鬥直覺，防禦和卸力的技巧……萊特就如一張純凈的白紙，短短的時間內便被畫上了有諾風格的獨特顏色。

【技能：心眼】

【LV：1】

【熟練度：1%】

【描述：從修行、鍛煉中培養出的洞察力。氣息、震動、光亮……五感升華抵達至更高的領域，對信息的捕捉、推演達到了條件反射的地步。那是僅通過不斷地廝殺，邁過無數沙場才能鍛鍊出來的能力。據說將心眼修習到一定程度之後甚至能短暫地看見未來】

【效果：神經反射速度+1%】

【習得條件：神經反射天賦達到A以上】

這是通過這段時間的鍛煉新生的能力。雖然顯示的效果上僅僅只增加了反應力，但萊特能感受到，這片黑暗對他而言已經不再具有完全的遮掩力。他已能「看」見。

視野的極限範圍幾乎沒怎麼提高，但他的警戒距離已從最初的4米變為了兩倍。

「沒有經過訓練便能察覺4米左右的敵意，看來我的猜測沒錯，你在這方面的天賦的確很高。」

在萊特稍微展現了心眼的能力，表露出自己能察覺到6米遠的諾的進攻時，對方如是說。

匕首的熟練度更是飛速躥升，僅僅一個星期的時間便提高到了LV6。

【技能：匕首精通】

【LV：6】

【熟練度：23%】

【描述：善用匕首之人必然具備的能力。距離那些使用匕首的大師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但起碼已經不會在揮舞匕首的時候砍到自己了】

【效果：匕首造詣+6，近戰技藝+1】

萊特沒有感覺到這個提升速度有絲毫的下降。別人可沒有萬能巧手的天賦增幅，他提升的速度沒有變化同時也意味著提升熟練度需要的時間在逐漸升高。

他率先來到了訓練的場所，手中翻弄著雷瓦爾留下的那把匕首，等待著諾的到來。

萊特已經放下了戒心，他正逐漸適應著這樣的生活，但他知道自己終究不會在這裡久留。

安逸平和，有吃有喝，不必去煩惱太多，只要按照規劃就能安穩地生存下去。但同時，他又感覺這裡像一個狹小的籠子，活著，但也僅僅只是活著。

他想，他會離開這個狹小的籠子，然後離開幽暗地域這個更大些的籠子。

外面的世界或許和這裡一樣殘酷，甚至更加殘酷，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如何自己在此駐留就永遠沒有機會知曉了。

當然，他覺得自己必須在離開之前做出回報，回報這不短時日里這個村子對自己的幫助。

咔唦咔唦，那是鞋子踩到了小小的沙礫發出的腳步聲。

萊特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看向了來人。

是諾。

他邁著穩健的步伐一步一步走近，同時說道：「你向村長申請的提前參加外出工作的要求被駁回了。但是你可以參與耕作，要去嗎？」

昨天，萊特向諾請示是否可以提前去村外執行任務，他想早些見識下那些兇猛的野獸的威脅，那是他日後必然會面對的，而現在有一個較為安逸的環境，自然是想能早一點是一點習慣。

他自然不是因為決定留下來所以對村子的工作感興趣，對於諾後面的提議毫不猶豫地表示了拒絕，而且從頭學起耕作也太耗費時間了，日後獨行也用不上。

見萊特一臉沒趣地搖頭，諾罕見地嘆了口氣：「行吧，作為補償，接下來我每天都做你的陪練。」

萊特聞言眼睛一亮。一個星期的時間裡諾只訓練了他四天，餘下的三天都是他自主練習。可現在，貌似對方要成為他的專職陪練了？

他沒想明白為什麼自己能有如此特權，想過對方對自己有所圖謀的可能性，可是實在想不出自己身上有何可圖。想想也就作罷。還是盡量提升自己吧。

「時長能再長一些嗎？每天一個小時太短了。」他反而得寸進尺了。事實上，諾的確很好說話。

他嘗試過向其他村人搭話，然而卻沒有任何人搭理過他，就好像被下了禁令一般。那個叫柴夫的見了他還會哼哼兩聲，其他的村人就只有冷漠的視線了。他覺得有些奇怪，卻也只以為是單調的生活所致。自那以後席巴沒有再召見過他，他也沒有自己上門的打算。於是作為唯一的交談對象，萊特自然而然對面前這個不愛說話的青年感覺親近了起來。

也不是刁難，以萊特的體質，在習慣之後一個小時根本無法將他的潛力完全發揮出來。他希望被榨乾。

諾的嘴巴一張，最後點了點頭：「可以。」他這段時間可以說是被安排成萊特的專職保姆了。本來他還忙著去找下一個搭檔，現在倒是好，連找都不用找了，只要把萊特安排得明明白白就好。

他想起了自己向席巴請示時的對話。

「村長大人，他既然提出這樣的要求，會不會是已經感覺到什麼了？那何不就趁著他提出這個要求的機會……」諾沉吟了一下，道：「而且他最近的進步非常明顯。雖然和我對練的時候依舊連摸都摸不到我，但是——」

「無妨。」席巴哈哈笑了，一臉饒有趣味地問道：「他練了這麼久還是連你的一根毛髮都摸不著，你覺得他再練幾下能打敗你嗎？」

「不。」諾毫不猶豫地回答：「就算再給他一年的時間也遠不是我的對手。就算他從背後對我發動偷襲，我也可以瞬間將他制服，而自身毫髮無損。」

席巴點了點頭：「那就是了。何況，就算他躲過了你的眼皮，你覺得有我在這村子里，只要不瞬間穿梭至方圓十里之外，他又能逃到哪去？」

諾用沉默作為回答。

席巴挑眉，微笑道：「不過是貓戲老鼠的遊戲而已，諾，你也好好享受其中就是。在這幽暗地域可找不到什麼比這更有趣的娛樂方式了。」

一個月，這是席巴最初為萊特設定的存活時間，但實際上在席巴眼裡這個時間隨時都可以改變。不管是縮短到一個星期還是延長到數年，一切，只取決於席巴的喜惡。萊特的命運早已被決定。

諾知道，其實在席巴眼裡，他和萊特也沒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