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日出
第二章日出
皎潔的月光溫柔的,無處不在的從九天之上像帷幕一樣散下來,又因為白雪的反襯在地面形成一層半人高的、稀鬆、薄薄的像霧狀的毯子蓋在這片永恆的大地之上。
疏散的呈暗綠色,表皮龜裂只有碗粗的樹木刺破了這張毯子,入目之處都是這種沒了葉子的樹榦。
風宗現在沒有心情欣賞這種景像,當然也不是因為這些說是樹,其實更像沒修飾好有枝椏的木料――刺破了這張毯子而寒冷。
他現在一臉痴傻的靠在一顆樹上,並沒在意樹榦上面還有自己的小便。靈魂如同落入寒池,全身一片冰涼。
眼睛也揉了,腿也捏。他不想相信,但他所有的感官反饋到大腦的信息……
視覺:樹林
聽覺:有寒風穿過山嶺,透過樹林的嗚嗚的號聲,中間還夾雜著野獸帶著某種情緒的嘶吼。
觸覺:摸到樹皮感到冰涼和真真實實的質感。
嗅覺:鼻子不怎麼靈感。
這些都明白無誤的告訴自己――這就一片冬日裡的森林。
而自己就置身其中。
風宗並不是那種非要與現實作對的人,而且這個現實不是人類組成的社會,而是恆古有之的大自然。
所以在聽到更接近了一點的獸音時,風宗明白自己不能再傻站著了。
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特別是脖子。向周圍掃視了一下,發現東邊有一個兩米高的土丘,下面有一些枯草。
風宗蹲在土丘上,土丘一圈都是被風宗點燃的樹枝、枯草――這些東西四周都是,而且冬天乾燥的環境里很容易被點著。
火圈離風宗正好是煙熏不到距離,風宗木訥的看著手裡的ziPPO打火機,他並不抽煙,是為了給老丈人點煙特意賣的。他相信自己是被外星人綁架了,他正等著與外星人接觸,然後被研究一番就用什麼刪除記憶,明天就又恢復正常了。
外星人沒等到,其它東西來了。
雖然沒看清全貌,但風宗能肯定這是一群野獸。在火光照不到的深處,有一雙雙時隱時現的綠色眼睛,伴隨一聲聲低吼。
風宗知道它們暫時過不來,那是既害怕火又憤怒吃不獵物的吼叫。
風宗失了神的一屁股坐在土丘上,很是絕望,外星人會有這麼無聊,看一個地球人被狼群吃掉,或者真有這麼無聊的外星人――無聊星人!
風宗都佩服自己,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苦中作樂。
冷靜下來,風宗回顧想了想,終於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那個巷子似乎太黑了,黑得手指都看不見,照理說從居民家裡散出來的光,雖然有點遠。也會有點光照過來呀,但一絲都沒有――好像依稀之間記得天上也一片黑暗。
風宗狠不得甩自己一巴掌,怎麼會尿把腦子都急傻了。那怎麼會是個巷口呢――明明是個黑洞。
風宗仰天長嘆,暗中向祖宗十八代,什麼基督、佛祖,觀音、老君,所有自己知道不知道的,存在不存在的神靈祈禱,祈禱自己還在原時空的地球上,要麼就是在東北,最懷也是在加拿大。
並保證以後再也不隨地小便了,還要捐錢修1百間...1千間共公廁所。以後看見誰隨地大小便包括狗也一樣,就狠狠的教育他,並拍照發到網上,讓全人民都唾棄這種不文明行為,印度更是一輩子都不會去了……要成為一輩子的印黑。
風宗轉念又一想,沒用啊,一群狼正咬牙切齒盯著自己。
餘光一瞄,火也扛到不到天亮啊,繼而又想到天亮也沒用啊,自己是被圍在一個土丘上,手裡一棍子都沒有。又想到有棍子也沒用,自己身上2兩肌肉都沒有,還能靠一根棍子就打退二三十頭狼?還想到就算有史泰龍,史瓦辛格的肌肉也沒用吧。
一番胡思亂想,讓風宗疲憊不堪,絕望無比,一下就躺在土丘上,過了會翻了個身,身體綣縮起來,像個嬰兒一樣。
頭側靠在手臂上,不自主的,一隻眼角的一滴淚滑過鼻樑,還沒到另一隻眼睛,就風乾了。而近手臂的眼睛的淚珠流到了黑色的袖子上,看不出來就像沒流淚一樣。
風宗從未如此無助,前一天自己還有父母親人,有兩情相悅的女友,有車有房有事業。而現在卻要孤獨的一個人引接死亡。自己一人死去還不算,只要一想到親人女友在自己死後四處尋找、在夜裡等待。風宗就痛苦的壓抑不往的呻吟出聲。
也不知道有沒有神靈,或者神靈有沒有聽到風宗的祈禱,更或者聽到祈禱聲的神靈太多,此時正在商量到底那一位來拯救冷月雪地上的可憐人。
月兔是不會因有人可憐而停下腳步,金烏正追趕上來。
太陽的光芒取代月的光芒,遭到白色如同鏡子的一層厚雪的反射,沒讓人覺得有一絲溫暖。
火光小了一些,二十幾頭猙獰飢餓的雪狼,還在不耐但是害怕等著火的熄滅,圍著土丘不下十來米的距離打轉。
在地上躺了不知多久的風宗動了一下,掙扎著立起上半身,手機在車上沒帶上身,看了看手錶,早上剛過六點。
「這就是我死去的時間嗎?」
風宗暗自嘆息,看到土丘下面有兩節沒燒完的木棍。眼神竟堅毅起來,站起來有晃,但很快定住身形,在下面拿起了木棍,凍了一夜,手有點僵了,但風宗還是能拿多緊就有多緊,臉上是從未出現過的狠辣表情。
「一群畜生,吃我的肉得付出代」
那是身為人類不甘被一群動物吃掉的低吼。
狼群不甘示弱,俯低前半身,做出攻擊姿態。
風宗全身緊繃,正要動作時。
「嘭」的一聲傳來。
接著就看見一頭較大的狼的脖子上插了一支長予,那狼躺在地上嗚咉幾聲沒了動靜,還是狼的反應快,聽到四周呼呼啦啦的怪叫,並又飛來幾支箭,看著風宗心有不甘,一會就撤得不見蹤影。
風宗目瞪口呆看著這變化迅速的場景。回過神來,見地上有兩隻狼的屍體,其中后一隻被射穿了脖子。周圍地上插著幾十箭。
呼呀呼呀的怪叫一會就靠近了,風宗看見了人。
穿著獸皮做的衣服、鞋子,拿著弓箭還有長予,粗略估計十幾個人,全是男人。
風宗見他們向自己靠攏,雖然面容粗獷,體格健壯,但黑髮黑眼很明顯的亞洲人種的特徵。
身體一下子放鬆下來,自己應該還是在亞洲,要麼是西伯利亞,要麼是華夏東北。但又一想自己要是在這兩個地方,以零三四十度的氣候自己昨晚已經凍成冰棍了。
愣神之際,他們已經來到風宗面前。
「啊哦,吼廠面」一個看起應該是領頭手拿著長予,突出人群對風宗說著什麼。
風宗一臉茫然,什麼鬼,這說的什麼啊!
「哦嗄,嗄積木流」那領頭的又對風宗說了什麼。
風宗隔著他一米都能到刺鼻的口臭。照樣聽不懂。
「我,聽不懂。」風宗只能向他用手比劃。
他好像明白又不明白,和自己的同伴交流了幾句。然後看著風宗用手示意跟著他。
風宗現在也只能跟他們了,不然自己一個現代都市少年是不可能在這活過兩天的。
他的同伴顯然對風宗的打扮得很好奇,不時的打量風宗。
風宗跟在他們中間有了一絲安全感,也在打量他們。
有兩個人把插在狼身上的予和箭取了下來。雖然上面有血,但風宗還是看那予頭竟是一塊鋒利的尖銳石塊,再看那箭桿上也是什麼動物骨頭製成的箭頭。
風宗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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