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徐海是個好人

爺三離開惠州府一路向北，這是標準的繁華路段，爺三當然是不緊不慢，邊吃邊玩，到了浙江，一路上無難，覺得虧了，因為上一次喝酒他沒去，一路上都聽得到議論『詔獄宴』。無敗就說你酒量又不好，去了丟人。就為這句話，無難開始練酒量，後來也還是不行，朱家三個酒量最大的是寶寶，無敗，無敵，然後是如意，朱菲，朱吉，無懼最後才是無難。

到了杭州，居然碰上楊一清老大人徵兵呢，俞大猷也在，特羨慕的看著無敗，對朱厚照說，師父，你要是喝酒加上我就好了，我現在天天聽著『詔獄宴』如何如何，嘴饞的厲害，俞大猷也是個猛人，號稱千杯不醉。後來他的『俞家軍』也是三碗下肚開打。楊一清一小竹條子就打在俞大猷身上，見到陛下瞎說話找打。然後問，陛下，此來必有重要的事，請只管吩咐。楊老爺子，朱厚照說，我來找個人，這個人啊，用好了是個奇才，用不好是個禍害。所以我得親自來確認一下，你先看看你的招兵簿上有沒有一個叫徐海的，他是虎跑寺的和尚還俗的。俞大猷趕緊翻找，還真有。朱厚照叫把人找到，他先去客棧住下，明天帶過來。兩皇子很懂事，都說楊爺爺我們先走了。把楊一清嚇了一跳，蹦了起來，這可是皇子誰敢當他們的爺爺。朱厚照倒無所謂，老爺子你是三朝元老當的起孩子們的一聲稱呼，別那麼在乎俗禮。中午我們喝兩杯。讓下邊的將領看著。楊一清親自找了個客棧，把朱厚照他們安頓好，知道朱厚照的習慣，到哪都是先洗漱，再吃飯。

這客棧老闆認識楊一清，這是南浙軍區總司令，比布政使還大，當然是熱心款待，心想這位大神都恭恭敬敬對待的人，那可沒別人了，這掌柜的，趕緊安排，特色吃食擺了一桌子，免費。一會，朱厚照他們下來，一看挺好，吃吧，朱厚照和楊一清喝了兩杯，問招兵情況楊一清道，陛下，你果然有先見之明，我來沒多久，就零敲碎打的打掉幾個海盜團伙了，有倭寇。所以我們招兵還算順利，就是艦隊不好搞。沒人才，缺材料。朱厚照笑道，這我想到了，江浙一帶主要是招兵，你要注意一下找些窮匱地區的兵，船不用擔心，先在現有的小船上練。我已經讓汪洪先去加緊搞一艘巨艦出來，到時候就在上海的附近訓練。你要多注意身體，我回去就派御醫下來，專門給你調理身體，楊一清哈哈大笑道，陛下這個不用擔心，我身體沒問題，好的很。這個大意不得，畢竟你也一把年紀了，說實話，實在是沒有挑大樑的，要不是我絕對不會把你放到這來。朱厚照道。楊一清吃了口菜，人家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我來這還算適應，陛下不用擔心，再說，小俞不錯，很有戰略眼光，戰術上也很有一套。陛下的眼光，老臣著實佩服。對了，老楊聽說你有個兒子很不錯，舉賢不避親啊。楊一清搖搖頭說，陛下說的是我小兒子楊忠宇，他不行，一個紙上談兵的無知小兒。沒事，朱厚照道，我馬上要成立一個總參謀部，取消兵部的職防司把參謀系統獨立出來，到時候讓他過來。我需要高級戰略人才，讓他們給我策劃戰鬥計劃，部長同六部一樣。楊一清想想說，但是參謀，那小子還算可以，到時候就聽從陛下安排就是。

第二天，徐海被帶到朱厚照面前，出乎朱厚照的預料，徐海是個高大，長得很帥的小夥子。面對朱厚照也不緊張，很自然。朱厚照很好奇的問，問什麼當兵？殺倭寇，能有前程，微臣熟悉水域，自認為能為朝廷做點事。你認為什麼職位適合你？現在還不行，營參謀差不多，但不出五年，微臣認為自己可以成為一支艦隊的司令。你有個叔叔，現在是海盜嗎？不知道，多年未聯繫了。你從哪學的兵法？沒學過，但我看得懂海圖，我通過海圖看出了各個區域的攻擊方式，還有就是我悟出了大艦隊作戰的配合方式和攻擊方法。你痛恨倭寇？對，微臣自小父母就被倭寇殺了，我裝死僥倖逃過一劫。你的海圖從哪裡來的？虎跑寺的藏經閣。你今年多大？十八。朱厚照舒了一口氣，很好，我專程跑到浙江來就是為了見你一面，你沒讓我失望，反而讓我感覺意外。我可以告訴你，你所說的時間，正好是我預備的時間，現在，我要東征西討，先把韃靼滅了，再是亦力把里，再是朵甘都司，再是烏斯藏都司，最後是遼東女真人。然後一直向北。接下來全是海戰。你很不錯。記住今天的談話，爛在肚子里，我到時候會為你準備一支艦隊。但現在，你需要的是腳踏實地，盡量多的練些兵出來，還有，我有可能先把你安排在陸軍去帶兵參加戰鬥，你還很年輕，多學習，多積累。這次招兵以後應該不出一年我就會開始逐個的消滅這些，千百年來一直是我中華頑癬。徹底清除。你回去，不妨把這幾個地區的地圖也看一看。徐海跪在地上給朱厚照磕了三個頭道，謝陛下看重。朱厚照讓他起來，我不喜歡這些，動不動就跪啊什麼的，軍人骨頭要硬，今天你跪，我接受，初相識，你是我手下將領，再就是打了大勝仗，我應，打敗仗別給我跪，我丟不起那人，還有就是加官進爵，除此之外，無需跪拜。好你下去吧，記住，不可驕傲，無需自卑，踏實做好一切準備，等著我召喚。

徐海下去之後，朱厚照心情很不錯，這跟他潛意識裡徐海的印象是兩個概念。歷史真的改變了。這個世界我要盡我所能。出了房間下樓一看兩個孩子還拼酒呢。我去，你捏捏的喝了快一天了。圍觀群眾就差把客棧拆了，擠得個滿滿當當。客棧老闆高興，進屋看可以門票，一兩銀子一個人。酒有的是，最次都是十年以上的好酒。最主要不是客棧出的，很多人把自家最好的酒都拿來了。不為別的，就為這個俞大俠和一個三歲大的孩子喝，就值。俞大猷，臉上早掛不住了，這會只能硬拼了，那菜是源源不斷，整個客棧都是酒香。喝著，喝著，無敗說你等會，然後去一泡尿，回來三碗。這邊俞大猷又打了一套拳，也坐下三碗。這隻能說太NB了。朱厚照走過去說，好了，到此為止。誰也不許再喝了。俞大猷鬆了口氣，無敗不幹，但在外邊，他不敢放肆。站在凳子上放狠話，俞大猷，你來京城，喝不死你，我隨時在京城等著你。朱厚照趕緊過去把無敗抱了起來，在他耳邊說，這是你老爹的抗倭名將，別把他喝殘了。你們還太小，別把你爹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幾個好苗子給毀了。這樣才把無敗帶走的。這頓酒名揚天下了。那客棧的老闆，只賺了一年的錢，就把客棧捐給官府了，他自己告別妻兒從軍了，五年，他當了師長，之前他還帶了幾個月的弟子，那個弟子可是赫赫有名，（徐渭）後世這個名字太響了，徐文長。但沒人知道他，徐渭因此早出世十年。這個人叫文豹，王守仁的再傳弟子。可想而知王守仁當時有多強大。因為他不但教過徐渭，之前還教過幾天徐階。徐階因此成為，夏言之後的，首輔，後來是張居正更猛，都是王守仁的非正式弟子。那間客棧出名了，被改名叫『斗酒』客房長期滿員，房價翻了十倍。去哪吃飯喝酒的沒有小癟三，都是各路富豪，俠客，隱世世家，文人騷客，進去要是連一壇酒都喝不了，別管你是誰，下次不歡迎，不用別人說，自己都沒臉跟人打招呼。N多的名人題詞，最有名的是一段順口溜『一二三壇，剛起步，四五六壇，意正酣，七八九壇，賽神仙』超過三壇都是免酒菜錢的，只有無敗和俞大猷喝的那一桌沒人動過，他們喝了十五壇。後來大家知道了兩人的身份，那就更是只能仰望的存在，一個是皇子，一個是天子門生，軍區總司令，最主要當時兩個人年紀加起來才二十一歲不到。

朱不厚照沒想那麼遠，只是想無敗呀，該教育了，也就納了悶了怎麼個三歲孩子喝的過護邊大將。無敗極度不服氣，父皇，你要是不攔著，整個江浙的英豪盡為我所用。朱厚照說，可以了，已經能為你所用了，俞大猷算是我的門生，很好的一個孩子，我很喜歡他，不希望你把他喝倒，以後見他要客氣點，他一輩子為國做了很多的貢獻，我要滅倭國他是我最信賴的力量。無難徹底是無語了，朱厚照安慰說，兒子不能喝酒沒什麼了不起。爺三溜溜達達的進了山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