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節 如今天一般拒絕

容名揚撅了撅嘴巴，眼眶裡蘊著淚，還是說道：「就算你不喜歡，可……這是我真的想法。我不是隨口說的，一直以來，我來這裡的目的也是如此，雖然，我不知道我應該以什麼樣的身份介紹我自己，我離開那個皇宮，我就什麼都不是了。如果，我能選擇的話，我寧可甘願做你的妹妹，或者像林翠兒那樣為自己生活而努力的姑娘，但我也不願意，死都不願意去嫁當今丞相的那個大胖兒子做兒媳婦！」

「那你就做我的妹妹，葉紅的姐姐。我來保護你。」葉秋覺得這是比較妥當的方法。自己現在什麼都沒有，拿什麼娶人家。

「可我不是葉紅的姐姐，你也不是我的哥哥，我只是我自己，認識你們，我才有了這麼一層關係。我就想說，我來這裡見你，就是為了嫁給你。」

容名揚把憋在肚子里的話說了出來。覺得心裡一下子豁然開朗了許多。

對於眼前這麼一個人，雖然相處了幾日，但是，要不跟這人生活在一起，心裡就會莫名地不開心。像是一種依賴，但似乎又是一種牽挂。

儼如，這人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只要有他在身邊，就算天崩地裂，似乎心都安靜的如無風的海面，平靜而不起波瀾。

「名揚姐姐，你不知道，哥哥之前比你要說娶你的話的。」葉紅走過來，握著容名揚的一隻手。心裡高興的像一隻跑在春天裡的兔子。

「啊……」

葉秋有點不好意思。老認為自己臉皮子夠厚，一旦見了眼前這姑娘，就很犯窘。說不出來緣由。

葉紅白了一眼自己哥哥的表情，看著容名揚，繼續說道：「名揚姐姐不知道，姐姐當日身中情毒，哥哥說要是解不了姐姐身上的情毒，便要娶了姐姐。後來，雖然姐姐的情毒自行痊癒了，可是，哥哥的話不能不算數，所以，哥哥要娶姐姐，哥哥是比姐姐更早說的話，現在，也是時候，讓哥哥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葉紅應了聖娘的意，來到兩人中間撮合。

女兒家說出嫁人的話需要多大的勇氣，這種事放在葉紅自己頭上，都覺得難為情。擔心容名揚會犯窘，便上來打圓場。

事實上，葉秋確實說過這話。只是，之前的那個葉秋說的話，這個葉秋自然不記得。

「我當初說過這種話？」葉秋滿臉迷惑。

「說沒說過重要嗎？哥哥這態度，對名揚姐姐，到底是幾個意思？」

葉紅覺得數落哥哥能讓哥哥說實話。這些時日來，哥哥對名揚姐姐的態度，自己覺得挺好的。既然，今天先是名揚姐姐開的口，哥哥做為一個男人，就不應該是不陰不陽的態度。

「我知道我不能拒絕，我也確實很喜歡容名揚，但是，我依然需要拒絕。畢竟，我現在什麼都不是……」

葉秋的話說的很短。可是，如果喜歡的話，就不能讓她擔心，自己學劍，未來渺茫，輕易許下的諾言對自己喜歡的人不公平。

「你覺得你什麼都不是，但在我眼裡，什麼都是！如果我在乎一切，那就只是你而已！」

容名揚的話鏗鏘有力，似乎，腦海里，這話曾經在哪裡說過。

「你在乎的並不一定是我所在乎的……」葉秋的臉色看起來冷若冰霜。

葉紅心裡氣憤，漲紅著臉，說道：「哥哥……」

葉秋淡然地看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繼續說道：「我對我娘也很喜歡，我對妹妹也很喜歡，我甚至喜歡林翠兒妹妹，陳胖子兄弟，你，我也喜歡，可是，喜歡就可以娶了別人，難道，我都可以娶他們嗎？」

葉紅聽到哥哥說這話，有點驚住了。

「我的真心話已經說完了。也是我最後一次跟你說真心話。拒絕是你的權利，喜不喜歡你是我的權利，這，可能需要時間，但是，我會給足你時間。無論接下來你如何選擇，跟不跟你是我的權利。如果，你喜歡我的話，可不可以答應我一個請求。」

容名揚揚起頭，看著比自己高出小半頭的葉秋，眼眶裡沒有淚痕，只有堅毅的目光。

葉秋不敢看容名揚的眼睛。退後一步，道：「你說……」

「如果，你以後見到別的女子喜歡你，也需如今天一般拒絕我而拒絕掉。可以嗎？」

容名揚說的話，態度顯得極為真誠。小臉上，精緻的面容，儼如是上天的傑作出現在了人間。穿著聖娘裁剪葉紅的衣服改大過來的紅色粗布衣衫。在曼妙的身材襯托下，顯得淡雅脫俗。

似乎，什麼顏色格調的衣服在好身材下和淡薄的神情中都顯得有一股靈氣透著。儼如是個九天仙女下凡。而這並不能說出這個皇朝的小公主現在的氣韻。

美需要被喜歡的心放大，才能彰顯對方多麼美好的願望。葉秋有點難以抑制內心的衝動。真想伸手抱抱她。

這個時候，葉紅伸手碰了一下葉秋，只聽說話：「哥哥，再想什麼呢？名揚姐姐問你話呢！」

「啊……可以。」葉秋不自然地回答著。

「什麼可以？」

容名揚繼續她的審問。

「我會拒絕掉，以今天的方式。所以，你的請求我說可以。」

容名揚本來臉上堅毅的表情有了輕微的笑容：「這個送給你。這是我從小到大最喜歡的一根笛子。請你好生收著。權當是為了你今天的保證而送的定禮。」

雙手把笛子遞上來，親手交到葉秋手上。然後，轉身，對聖娘和葉伽南各施一禮，緩緩地道：「娘，我的話說完了。」

聖娘看著這個姑娘。覺得她真的很像當初的自己。越看越像。

「為娘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卻覺得，我們早應該是一家人。葉兒雖然木吶，但他也有自己的長處。如果，過了一段時間，你們相互多了解了解，對彼此都好。」

「是的，娘。」容名揚溫和地回答。

葉伽南在床上嘆口長氣：「這孩子真是夠好的。葉兒真有福氣……」

聖娘回頭看了看葉伽南，微微笑著說道：「是啊，名揚這孩子跟當初的我多像，葉兒可真是得了你的真傳……」

話說到這，心裡只聽『嗡』地一聲。靈根顫動，身體一瞬間如針扎一般疼痛。

——不好，他們快到了！

聖娘眉頭緊鎖，心裡著實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