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挽留
「若吾有如徐將軍之言,則此生足矣,而又何嘗困於此乎?劉玄德雖虛情假意,不懷好心,不過其下受其惑而捨生忘死,文有法孝直、諸葛孔明等,武有關雲長、張翼德、趙子龍等,此皆賢良,文武各有其所,實是難題。」曹丕搖了搖自己的腦袋,彷彿是在羨慕劉備一樣。
「太子言過,那劉玄德雖有如此,而丞相亦有程仲德、賈文和、司馬仲達等,武有夏侯元讓、張文遠、徐公明等,又何嘗有所欠也?」許景錦甚至還想說什麼荀文若郭奉孝什麼的,但是這些都是逝去之人了,說不定還會惹怒曹丕,也懶得再提了。「不過諸人未至,而一人之力,恐略顯單薄,如此而已,倒不似那關雲長,本就是一驍勇之士,而又有謀士馬良、手下之軍,亦是身經百戰之人,誠難以守之。」
曹丕笑了笑:「徐將軍所言甚是,不過將軍此次前來,恐非與吾以話之家常,而有他事。」
「太子好眼光,在下此來,確有一事相求,還望太子海涵,並可應矣,小子在此先拜謝之。」
「一切何由,皆先視汝欲何為之,再做打算而已,不可先應之以不可為,否則人恐常言,曹公太子,失信於人,而又何以立足?」曹丕卻是相當精明,不讓許景錦這麼輕鬆就能過掉他這關的。
「太子何恐此也,小子之求亦不甚難也,不過恐不可久居太子之鄰,如是而已。小子欲踏遍萬里,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還望太子允之。」
「哦?不知閣下去之何處?若不過遊山玩水而已,還望閣下莫要遠行,此正值國家用人之際,漢賊在西南而吾皇在北,願將軍莫忘矣。」曹丕甚至拿出來了大義的名號,這就讓許景錦更加難以走掉了。
「將軍多慮,縱使在魏王之下,小子不過做一閑雲野鶴而已,況小子之親友皆在西南一側,雖不至於投劉皇叔,而亦不願歸為魏王,還望閣下海涵。」
「徐將軍言笑,將軍有過人之能,雖只如此年歲,而亦有高強武藝,加之王佐之才,實乃天所罕有,又怎可偏安一隅,平天下,理社稷,或許在閣下一人。」
曹丕竟然用這種話誇獎許景錦,讓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該拒絕還是要拒絕的,他可不會被這漫無邊際的所謂讚美而忘記自己的目的:「太子謬讚,小子誠惶誠恐,豈敢擔之?小子本就一村夫,隨家躬耕於西南野林,未嘗有致仕之志,小子之願,不過吟詩作賦,趨附風雅而已。武藝亦不過躬耕捕獸之必須而練之。太子又何必在意?」
「徐將軍言笑,若不過是一般人士,吾則或是任其而為之,或是以非人之法迫之,而汝則非此等也,家師向來不理世事,深居山野,好不自在,唯有閣下,使吾以識之,嘆於閣下之非常,驚於閣下之天縱英才,家師素來獨往,未嘗聽其對何人何事如此稱讚,竟數言閣下,想必閣下之才,非凡之際,方才加之己之談論,更是詫異,如此天才,不可或缺,請閣下務必輔吾以才。」
許景錦更是為難,這到底是誰啊,連曹丕都對他這麼言聽計從,這麼強的嗎?就許景錦看來,世界上估計也就是和那個攔路老頭差不多的武功也應該是文與武的巔峰了。想到這裡,許景錦想到一個不可能的事情:「太子,可否告予小子令師之名號?想必太子竟對其如此遵從,必然大有來頭。」
曹丕卻是搖了搖頭:「家師喜靜,不願何人擾之,縱使父王亦不知其往何處,若非父王與家師有恩,恐家師再非吾之師也。父王與吾言之,家師有縱天地之才,非吾等凡夫俗子可擬,只可尊而不可擾。家師特意囑咐,見何人都不可言之其名。徐將軍請諒解。」
許景錦覺得肯定是套不出來什麼話了,也就懶得再去問事情:「太子,小子一不知行軍布陣,二不明出謀劃策,三不會領兵出征,雖有文武之明,不過是皮毛爾,與戰場之事有巨別,太子何以小子為其大?不如另尋高明。」
曹丕一開始還好生生地與許景錦說話,又聽得許景錦說這些,實在是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徐將軍,父王常有言之『知人善任,以人各為其用,各司其職,方可為明主;不過人若不從,人若不尊,則可寧殺而不為他用,此乃處君主之道。』將軍雖有德才,而得家師賞識,人貴在自知,以己為其重,數年以來,家中門庭若市,自薦者絡繹不絕,從不斷乎,縱使如此,留者不過百數一也。而今吾則親邀閣下往之,閣下竟是不受之,吾行事雖不若父王一般雷厲風行,不願以何迫之,可未嘗差之甚也。」
曹丕都明晃晃的威脅了,許景錦有些犯難了,如果委以虛蛇,再到時候脫身,會不會更加容易一些,但許景錦懶得做這麼麻煩的事:「將軍之言,甚是有理,而迫而為下,始終有失名家之風範,曹公如此,不過漢獻帝尚輕,而諸侯割據,擁兵自重,天下之大,隱士雖眾,而群雄或以利誘,或以威逼,手段層出不從,皆因其只可擁得一州一縣,來往複雜,諸州之士,故皆從其主,而不得而選之,想必曹公不過擁兗州及豫州,其他諸所,皆有他人,故曹公命太子可得者自得之,不可得者,便殺之,此如在爭霸之時,便是最佳之法,否則人皆走之,再無人可用矣。而今自曹公赤壁之敗,三足鼎立,劉玄德久居西南,有山嶽之隔,北取漢中,有關隘之險,平定南中,無巴內之憂;孫仲謀長住江南之畔,有長江之險,歷經三世,有人心之牢,內除山越,東出夷洲,可固守之。縱使太子大才,魏王尚不可破,如何以小子取勝?以愚之見,不如坐擁河山,觀兩虎相鬥。此方為上上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