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可盈
令二人驚訝的是,在這會客廳中,居然還端坐著另外一名女子,看見二人,便向著兩人行了一個萬福,再看那人,只見她雙眸秋水泛泛,嘴若櫻桃大小,臉如明月皎潔,說道:「殿下,小女子冒昧了,斗膽在廳中相候。」聲音細微,深有媚色。
只不過此人的面龐雖美,與星彩無二異,但眉宇之間所呈之質,卻多了一份矜持而少了一點英氣。
許景錦一看這人,不是星彩的妹妹,張可盈又是何人呢?
許景錦勉強應付到:「可盈妹妹今日怎會有時間光臨這東宮呢?」
「殿下說笑了,家姊夜不歸宿,雖是殿下引離,但殿下與姊姊年歲尚小,還未到時候,而可盈此次出來,雖欲帶姊姊回家,奈何天已入晚,家母也曾提過,『若時候太晚,但憑汝意』。」她頓了頓,又說:「殿下不會趕我姊妹二人流落街頭吧。」
許景錦笑道,說:「可盈妹妹真是說笑了,既然時間已晚,只管住下便是,又何必說這些呢?」現在的許景錦雖然嘴上說著這些,但實際上他的腦袋都快炸了,幾人小時候都已養成習慣,在睡覺之前必會沐浴,習慣的行為,在一段時間內必然改變不了,幾人上一次一起沐浴,還是兩年前,只不過現在長大后,懂事了,也不再這樣了,但這養成的習慣,怕是難以改變。便問道:「兩位妹妹,還欲沐浴更衣嗎?」
星彩這麼長時間當了個木頭人沒有說話,現在突然問她,她倒是一時不知說什麼,但是她確實還有晚上臨睡先沐浴這個習慣,只不過地點僅限於家中,畢竟偶爾的軍旅生活,已讓她不再是一個嬌貴的千金大小姐,至於這東宮,倒是可洗也可不洗,想到這兒,便說:「一切依盈妹吧。」
而可盈卻不如姐姐一樣會隨同父親上陣點兵,更多的是在家中學習女紅,閑暇時候則是讀書,內心多蘊風雅,沐浴的習慣,更能讓她複習當日所學,或是回顧原有知識,所以這沐浴的習慣,未曾斷過。便向許景錦說道:「有勞殿下了。」
這可讓許景錦相當為難,現在天色已晚,如要進行兩個輪次的沐浴,既會讓僕人們更加疲憊,更重要的是不能保證第二天能夠按時早起,從而錯過去要兵的最好時期,但若不讓她們兩人沐浴心中過意不去,若是自己不去沐浴,自己的身上又十分不舒服,能不能安心睡著,又還是另外一說,這是許景錦在這東宮多年養成的壞習慣,畢竟原先雖為平民百姓,但後來確實過了幾年世子的日子,這種習慣,就現在來說,還是無法消除的。
看到許景錦難為的樣子,可盈笑了出來,說道:「不如殿下與我姊妹二人共同沐浴吧!」可盈倒是沒有想這麼多,只覺得幾人原先如此,後來亦能如此,為何在意男女之別。
許景錦雖然早就想到了這個辦法,但是下意識地將它剔除,畢竟在現代,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無論怎麼親密的人,只要還未有確實的關係,這樣做便是違了禮節,而在更重視禮節的古時,自然會將這種想法直接扼殺掉,沒想那麼多,但此次可盈居然先提出了,饒是活了這麼多年的許景錦也不由得啞然,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倒是星彩這時候接過了話頭:「盈妹真是糊塗,男女有別,殿下與我二人雖同兄妹,即使如此更應重禮。」說完便看了我一眼,臉竟然不自覺紅了,補充道:「如殿下非要如此,倒也不是不可,不過未免強人所難。」
星彩此話,強人所難不知說的是我強拉著她們陪我還是她們強行帶我進去,有了借口直接迎娶她們,不管從哪方面想,似乎都好像是我賺了她們虧了,實則不然,畢竟太早建立關係處處受限,雖已成必然,但多玩幾年,終究是好,原來就有人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雖然古代不會如此,但終會有所限制或是有所心慌,況且我堂堂正人君子(笑)又怎會做出如此行徑,在思考很多后我終究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並且要對可盈進行一些思想教育,便說到:「可盈妹妹想法誘人甚之,不過男女之別,必有其理,古創禮法,必有其用。是故吾不可為之,亦毋與他人言之。」
可盈卻反駁道:「男女有別,自然知曉,父曽言之『及汝等長之,皆從於世子,可否?』姊姊與小女子皆言:『當以父為準。』況及此之後,每言世子,姊姊必容光煥發,眉目幸之,小女子亦處處以世子妻自律,所言所行,未有失也。沐浴一事,妻當侍行,殿下何必拘謹?」
許景錦這回真不知道該如何說了,只是看看旁邊站著的星彩,臉上已經是紅得如同一個蘋果一樣了,在與世子說話的時候又不能打斷,否則她早就蒙著可盈的嘴巴了。但是當可盈說完,她竟然覺得可盈說的話,好像確實有道理,父親都已經明確表示過姊妹二人將來會嫁給世子,於政治或者是於感情上都是皆大歡喜的結局,既然已經是未婚妻了,又何必在意那麼多。想通之後,便在原地默然無聲。
許景錦看出了星彩已經一種默認的態度了,但是許景錦對於自己卻相當的不相信,雖然在幼年時期,劉禪是劉禪,沒有什麼區別,但是許景錦以二十幾歲的實際年齡度過的幼兒時期,對於他身體上的發育,是相當不友好的,他還是怕自己會做出什麼錯事,思索一番,終於,在一種近乎都要說出:「行」的狀態下斷然說道:「幸也,幸也。蒙張伯父抬愛。雖有父命,現不敢尊也,吾等年紀尚小,二位妹妹尚未豆蔻,此行有毀清白之名。此次便作罷,那吾先行睡去,兩位妹妹毋應太晚。」說完,許景錦便一溜煙地跑進自己的主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