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愛衣的祈願（二）

「那為什麼......」

這樣遲疑的問。

「還是不要自欺欺人了。」

愛衣抹去自己的眼淚，然後接著說

「也不能你任由自己在任性了。哥哥都已經想開了，為什麼我還不能呢？」

「是嗎？」

遲疑的說。

「就是這樣的呢！」

愛衣笑著說。

「但是我很難過。」

不應該是這樣的，所以這樣說。

「唉？」

愛衣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我害怕，一想到接下來的事情我就心慌，因為我沒有能力去改變，如果錯過了這一天或許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是什麼事情，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嗎？」

「明天究竟是什麼樣子？」

「哥哥？」

「會不會因為只是多想了一點，就會想著遠離朋友，主動拉開距離？」

「唉？」

「當初我和你交往的時候，其他人是不是會主動拉開距離？給我們留下相處空間。更遑論這種事情。我不敢接近，所能做到的也只是避讓。將心事藏在心底。」

「.......」

愛衣開始沉默著，沒有回答。

「我們無法把握相處的尺度，什麼時候需要陪伴，什麼時候需要離開。」

「只要大家說出來就可以了。」

「那是真話嗎？」

直接反駁，接著說

「當分離成為一種習慣的時候，就真正的結束了。我從來不相信情感，如果沒有維繫，便脆弱得像雞蛋殼。所有的一切只有回憶是真的。可是真的這樣就能滿足了嗎？」

愛衣低下了頭，沒有回答。

「失去，那麼多美好的東西我一樣都抓不住。在回憶中去感慨曾經的生活多麼美好啊？可是為什麼不是現在？我所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呢？」

不知道是在問誰，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哥哥！」

睜開眼睛看到的是愛衣堅定的眼神。

「我們來做一個約定吧？」

「我們彼此都要說真話。如果哥哥因為有太多顧忌不敢去接近我，我也會主動去找你聊天的。如果和誰交往了，也一定要說出什自己內心的想法。要不然我會一直纏著你的。」

「好的。」

露出笑容這麼說。

「哥哥又在騙人！」

愛衣咬著下嘴唇，顫抖著肩膀這麼說。

「是的，我又騙人了。」

「明明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還把話說得那麼漂亮！」

「你不是也一樣？」

「我很難過，我很想哭，卻還要顧忌你的想法一直忍著，到底是為什麼？真的是太令人討厭了！」

愛衣握緊自己的拳頭，輕輕敲在唐澤的胸膛上，然後將他當作牆壁靠了上去。

「為什麼，我那麼蠢，提出主動分手，真的是太愚蠢了。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只要自己開心不就好了嗎？那樣一切都會不一樣。這個時候還要裝作很理智的樣子。像個傻子一樣。」

「因為這才是我認識的愛衣。」

「你說什麼胡話？信不信我殺了你！」

愛衣向後退一步，抬起頭已經淚流滿面。

「我那麼優秀，你為什麼不喜歡我？人長得那麼漂亮，身材也不差，料理也是頂級的，家務什麼的樣樣都不差，那麼溫柔，什麼都會，成績又好。善解人意。學著撒嬌，懂得粘人，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喜歡難道不是為我這樣的人而生的嗎？」

「我........」

「你說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因為烏鴉像寫字檯。」

愛衣輕笑一聲，將臉上的眼淚全部擦乾淨。

「笑什麼？」

「因為別人拿來表白的句子被哥哥用來當作拒絕別人表白的理由，真是令人討厭。」

唐澤和愛衣對視笑了笑。

「陪我走到車站吧！」

愛衣請求道。

「好。」

........

太陽升到空中，冬季的白晝格外澄明，看起來格外的高。冬季雖然沒有夏季那麼豐富多彩，一定是她將全部顏色給了天空。

「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愛衣扭過頭看著唐澤說。

「怎麼說？」

「因為天氣很好。」

愛衣看著遠方，接著說

「還有哥哥終於明確了自己的內心。」

她在唐澤回答之前立馬開口

「可不是虛偽的話，喜歡可不是佔有。」

「這是什麼意思？」

「沒有結婚...」

說到這裡，她臉紅了紅

「沒有結婚以前的情感都不能稱作是愛，愛才是佔有。如果我和哥哥結婚了，你還說出這樣的話，我一定會殺了你的，然後自殺。」

「太恐怖了吧？」

「哼哼？」

愛衣輕聲笑了笑。

兩人沉默向前走了一段路，接著問

「你還沒有解釋喜歡究竟是什麼東西呢？」

「喜歡就是愛衣喲！都舉了這麼明顯的例子還不明白嗎？」

「我好像明白了一些。」

看著旁邊這位女孩。

「那是什麼？」

「不知道。」

「說出來看看和我心中的答案是否一樣。」

「不行，說出來就不靈驗了。」

「這又不是願望一類的東西。肯定是你不知道。」

「好吧！我確實不知道。」

「越來越令人生氣，好吧！我不喜歡你了。」

「感情已經脆弱到這種地步了嗎？」

「你以為呢？女孩子變臉就像翻書一樣快。」

恍然間，已經看到了車站。

「可惜茉莉不在家.....」

愛衣嘆了一口氣。

「做什麼？」

「對了，我去找茉莉吧！讓她安慰一下我受傷的心靈。」

「別吧！她過幾天就回來了。」

「反正也不遠，到的時候打個電話讓她來接我。」

「你高興就好。」

「哥哥，我一直有一個願望。」

「是什麼？」

「已經實現了。」

「是什麼樣的願望？」

「哥哥肯定知道的。」

「你別多想，我可什麼都沒做。」

「誰知道呢？車來了！」

愛衣向著身後看去。

「雖然哥哥很令人討厭，但是能夠遇見你還是太好了！」

說完這句話，她一隻腳踩上車上，然後扭過頭看了最後一眼。

......

手機響了

茉莉：哥哥，好無聊。

唐澤：再過幾天就回來了。

茉莉：現在我已經在回來的車上了。

........

儘管只有那短短的一瞬間，那個時刻，或許我真的觸摸到了真心。這可能就是愛衣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