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沉魚落雁
雲峰飄渺浮雲現,
神州大地烽煙起。
穿雲之劍震三界,
神哭鬼嚎盡避之。
三宮五島亂江湖,
唯有桃花捍正道。
神弓現世誅群邪,
弓聯劍合一線牽。
適逢天下大亂,秦國為一統天下連年征戰,先後滅掉韓、趙、魏、楚、燕、齊六國,結束春秋以來長達500多年諸侯割據紛爭的局面,建立大秦帝國開創了盛世。
六國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對暴秦的統治哀聲四起,亡國之痛深深印在百姓心裡。民間糾起殘餘勢力與暴秦抗爭於水火。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陽春三月正是桃花怒放的時節,「桃花谷」的桃花遍地盛開如錦如綉。
潺潺溪水將兩岸桃花阻隔,就像一對戀人隔岸相望。雲霧繚繞在桃花谷對面的峰巔。陣陣鶴唳響徹九天,彷彿在期盼著出征歸來的愛人。
桃花樹下坐著一位雙手托腮的少女,如玉般的臉上掛著無盡的相思。她幽幽嘆了口氣:「我楚國已亡,可是你在哪兒?」聲音悠揚婉轉,明亮的雙眸內閃出一抹憂傷。
「天下之佳人,莫若楚國。」這是讚美楚國女人的美。
白衣女子垂下臻首,打量手中晶瑩的玉佩,呢喃道:「十八年了,不知你是否還留有這塊玉佩。」她輕移蓮步朝著溪邊行去。
清澈的溪水將她絕世容顏倒映在水中。只見她生得眉如新月眼似流水,櫻桃小口上頂著挺拔的秀鼻,冰肌玉骨配著高貴的氣質,不禁讓人聯想起九天的仙女落入凡塵。
她拂了拂絲絲秀髮,望著水中不斷上浮的魚兒,微微一笑:「我若是像你們這般自由該有多好。」
魚兒看到她的笑卻齊齊沉入水底。白衣女子笑道:「你們真淘氣,每次看到我都要沉入水底,我就那麼令你們生厭?」
清風掠起陣陣花香,白衣女子雙眉微蹙,緩緩行向桃花樹下。
望著石案上的古琴緩緩坐下,輕輕將那枚精緻的玉佩放入琴頭。她纖細而白皙的手指撥弄著琴弦,傳來陣陣清婉流暢的琴聲,彷彿汨汨流水,又帶著淡淡的憂傷。清風拂過,桃花的香氣氤氳繚繞,剎那間,白袂飄揚。
悠揚的琴音回蕩在天地間,吸引了天空掠過的鳥兒。它們站立在枝頭欣賞著人間難得的美女,聽著天下間最美妙的琴聲。
她的動作緩緩放慢,琴音又變得靜雅婉轉,表達著對戀人的相思。
片片桃花從樹上飄落,灑在她身上意在爭艷,灑在琴弦上盪起一陣醉人的芳香。
「此女只應天上有,不知為何落人間。」
琴聲戛然而止。白衣女子雙手緩緩撫著琴弦,玉顏上盪起一絲怒意。
樹尖處站立著一位青衣男子,帥氣的臉上掛著一絲笑意:「玉蓉師妹,還記得我么?」
「我們桃花谷不允許男子入內,請你馬上離開。」玉蓉並沒有望向男子一眼,語氣冷得令人生寒。
「我們只隔著一條溪水,這十多年來我為你的琴音所醉,可是你為什麼從來都不看我一眼?」男子情緒激動,驚得鳥兒振翅高飛。
男子拔起手中長劍奮力向空中揮去,一道巨大氣流沖向天際。
天空下了一陣血雨,這些無辜的鳥兒紛紛跌落至地面,血液將桃花染得更紅。一幅美麗的畫面驟然變得血腥。
「司空明,你……你好殘忍。」玉蓉抬起纖指,憤憤指向樹尖上的司空明。
「玉蓉師妹莫要誤會,這群鳥兒很有可能是探聽消息而來。」
「鳥兒探聽消息?」
「不錯,東海廣峻島的南宮冶懂得鳥獸之言,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玉蓉面現驚愕,略一沉吟:「東海離我們這何止千里,你怎麼就斷定這鳥兒是南宮冶所養?」
「現在是多事之秋,江湖上已經亂的一塌糊塗,三宮五島禍亂江湖,難道玉蓉師妹不知道?」司空明長劍入鞘,唇邊盪起一記迷人的弧度。
玉蓉仍是側著臉,怒道:「請你離開此地,否則別怪我不顧同門之義。」
司空明搖了搖頭:「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追尋。一曲一場嘆,一生為一人。」
「你死了這條心吧!」
「我永遠不會死心的,為了你,我寧願得罪整個天下。」
那道孤涼的背影消失在桃花林。片片桃花悠悠落下,她托起雙手佇立在花雨中,絲絲花香沁入肺腑,司空明的臨去之言仍是徘徊在耳邊。
「玉蓉,師父有請。」黃衫女子的聲音嬌翠欲滴,婀娜的身姿穿梭在花海中宛如花仙降臨,美得清塵脫俗。
「蜜兒,告訴師父我隨後便到。」
蜜兒嫣然一笑:「司空師兄來過?」
玉蓉頷了頷首,嗔道:「本來司空明是來找蜜兒的,可是……。」
蜜兒聞得此話,雙頰飛起紅雲,嬌聲道:「不理你了。」
「蜜兒害羞了。」
「你快些回去吧!破雲弓近來總是不安寧,怕是要現世了。」
玉蓉神情落寞,輕輕撫著案上的古琴,呢喃道:「這些神兵利器也改變不了國破家亡的命運。」
一聲鳴叫傳自上空,一隻巨大的彩鸞翱翔在天際。鸞身在陽光映射下發出五彩之光,它的美毫不亞於傳說中的鳳凰。
玉蓉指著高空的彩鸞,面色一喜:「鳳鸞,你的傷好了?」
彩鸞鳴叫了一聲,高空俯衝至玉蓉一側,那五彩繽紛的羽毛是這個世界上最華麗的衣著。
她輕輕撫著彩鸞的傷處,淚光瑩瑩。望著蜜兒消失的背影,她緩緩拾起玉佩凝注著碧空,喃喃道:「子喬,願此生我們仍有重逢之日。」
彩鸞低聲鳴叫著,那美麗的頭顱輕輕蹭著她的衣襟。
司空明站在峰巔之上,居高臨下目視著桃花林。
「喜歡就要努力去爭取,莫等白了頭空嘆一生。」
司空明抬頭望去,峰巔之上只有皚皚白雪,絲毫不見人的蹤跡。他心中一喜,對著高空喊道:「徒兒謹記師父教誨。」
玉蓉遠遠便望見金碧輝煌的桃花聖殿,矗立在萬樹之中迎接著花香的洗禮。
聖殿兩側站立著兩排女弟子,見到玉蓉恭恭敬敬行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