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肖滿、謝曉風、齊煥還有帶著新挑武士到來的葉恆看到胡韞，吃了一驚，胡韞到瞭望梅山莊，剛從顧惜柳的背下來，看到武士們，就緊緊拉著他的手，喊道，「阿爹，我害怕。」聽到這一聲「阿爹」，武士們都面面相覷，肖滿率先說話，「公子，這是你什麼時候的孩子？這孩子的母親呢？若是冷姑娘不介意，我把這孩子的母親接過來？」齊煥忍不住輕輕踢了肖滿一腳，「公子，這孩子是什麼人？」

「是我們從路上救下的。」冷霜瞪了肖滿一眼。

「那怎麼處置？」謝曉風問。

「讓李常派幾個人送至武士殿吧。」顧惜柳道。

「不要，阿爹，我要跟著你，不要。阿娘，你勸勸阿爹。」胡韞終究是一個十分聰明的小孩，馬上走到冷霜旁邊，使勁抱住她的腿。

「聽話，你阿爹就住在信守府的武士殿，你先回去等阿爹不好嗎？」冷霜只得蹲下身耐心道。

「不好，我要和你們在一起。我要和你們在一起。」胡韞又哭了起來。

「別哭了，我們去的地方很危險，那裡有專吃人肉的怪物，你要是想死在那裡，那我沒辦法。」冷霜道。

誰知道胡韞哭得更大聲了。冷霜嘆了一聲，臉色無措，用求助的眼神看了一眼顧惜柳。

「冷姑娘，讓我來吧。」齊煥將胡韞拉到自己身邊，細聲道，「別哭，你要吃糖嗎？」胡韞聽后馬上點點頭。齊煥隨即從懷中掏出一包糖果，他拆開油紙包，餵了胡韞一個糖，然後柔聲道，「你叫什麼名字？」

「胡韞。」

「胡韞，是吧，你可要知道，信守府的武士殿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而你阿爹去的地方什麼都沒有，而且還有很多吃人的怪物，有很多壞人，你阿爹不過要去幾天而已，你呆在武士殿好不好，啊韞，不要讓你阿爹，阿娘擔心害怕，好嗎？」

胡韞點點頭，對齊煥道，「哥哥，阿爹，阿娘會把我賣了嗎？」

「不會，你阿爹，阿娘，又不缺錢，我向你保證，他們不會賣你，你要去的地方就是你阿爹的府邸，你阿爹還不允許其他人進去呢？你好好獃在那個地方，你阿爹阿娘就很快也會去那裡。要不，你在這裡等阿爹，阿娘。」

「那我去那裡。阿爹，你不要賣我。」胡韞又跑到顧惜柳旁邊，抱住他的腿。冷霜舒了一口氣。

「好了，我不會賣你。你餓嗎？齊煥，你帶他去吃點東西，讓大理府去幫忙調查他的身世和父母下落，葉恆，你把武士領到我這裡來。」

「遵。」齊煥拉著胡韞便走出書房。

冷霜道，「那我出去練習射箭好了。」

顧惜柳馬上拉住她的手，道，「你可以見見他們。你在這裡等我，我先去換一身衣服。」

「好。」

待顧惜柳走出書房，謝曉風便道，「冷姑娘，你真是厲害，竟然能把公子的心拴住，對了，你用了什麼妖術嗎？」

「謝曉風，你什麼意思？那我之前不是離開了嗎？是你們自己找來的。」冷霜道。

「算了，你一定要跟去受降城嗎？你刀法、毒法都不出色。」謝曉風譏諷道，「跟著過去是想死在那裡嗎？」

「謝曉風，你是不是過分了？不用怕，冷姑娘，我到時候會看著你。」肖滿瞪了一眼謝曉風道。

「肖滿，你難道可以做到一天都在冷姑娘身邊嗎？你不知道男女有別嗎？就算是公子，也不能一天都在她身邊，冷姑娘，我要是你，早就離開了，或者乾脆回武士殿，據我所知，你還不是超滿段武士，可是除了你，這裡所有武士都是超滿段武士。而且就算是公子的刀法和毒法，都比你出色。」

「謝曉風，你拿公子的刀法和冷姑娘的比，有何意義？從小公子面對的就是最頂尖的武士，你這樣比較不合適？何況，冷姑娘在這裡，也不妨礙你啊。你何必說這樣的話，她的性命我負責。」肖滿盯著謝曉風道。

「你說得對，謝曉風，可是不是我想離開就離開。要不，就像上一次，我用迷香弄暈公子，然後我就離開，總該可以了吧。」冷霜低著頭，輕聲道。

「你自己決定好了就可以了。」謝曉風笑道。

「我勸你不要這樣做，冷姑娘，你一走，公子又要去找你，你這是存心想戲弄我們嗎？謝曉風一向這樣，毒舌不饒人。你這是中了他的法。」肖滿輕皺了眉頭，臉上有了一層陰霾，緩聲道，肖滿平時說話聲音並不大，語氣一向淡淡的，這是冷霜聽到的他語氣最重的一句話，「你不知道嗎？上次你走了之後，公子連續幾天都沒有吃飯。當知道你在夏西府，他才笑了。我不覺得你這樣做是理智的。」

謝曉風沒有再說話。

書房外，腳步聲響起，葉恆帶著5個武士進來了。

冷霜只覺得心中一陣苦悶，便對肖滿說，「肖滿，我要練習一下箭法，你和公子說一聲吧。」

「好。」

肖滿轉頭對謝曉風道，「謝曉風，你為什麼就不能容下冷姑娘呢？」

「肖滿，我只是看不慣公子這個樣子，以前的公子不是這樣子，從來不會為一個女人浪費那麼多的時間，他有那麼多的時間，早就可以奪回兵權，殺了顧言安，甚至殺了白輕寒。你是信守府最厲害的武士，你更應該為公子考慮。」

「這麼快下手未必是一件好事。」

「怎麼不是一件好事了，你看看，白大公子的消失難道不是與白輕寒有關嗎？而朱姑娘早就出手了，是不是等到顧言安拿著刀架在公子脖子上，我們才能出手？」

「我只是覺得，未必要把奪權的得失推給一個無辜的女人。何況，冷姑娘也不至於無用。你也別小瞧女人，朱姑娘不是一個厲害的角色嗎？」肖滿淡淡道。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夏西府沒了李常，宣申府沒了蘇秦，就相當於一群沒有了蟻后的螞蟻。所以你真的是四大武士不一樣的存在，其他三大武士畢竟掌管半壁權力。」

「我要這權力來幹什麼?溫淪要來懲奸，蘇秦要來護主，李常只是不得已。」肖滿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有人來了，我們就不要談這些事情了。」

「你說溫淪是要權力來懲奸，他不就是殺伐心太重而已。這次仁王真要帶著元見行和袁成央來嗎？」謝曉風頓了一下，繼續道，「倘若是你，你會將他們置於死地嗎？」

「恐怕那一場輪不到我們對打，公子和白公子，必定會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