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憂鬱之花
第23章憂鬱之花
歌洛拉城堡之中。
「老爺。」管家恭敬地將一些資料遞給了法斯特伯爵。
「嗯。」
在看到法斯特點頭之後,管家鞠了一躬,轉身離開了房間。
在他後腳離開書房的時候,房門自動關上了。
一團銀色的液體從牆體中鑽了出來,在法斯特的身前聚攏成一個人形。
「主人。」女僕姿態的水銀僕從恭敬地低下頭,「小姐回來了,她去了實驗室。」
「我知道了。」法斯特將手裡的資料放下,站起身來。
看見他的動作,水銀僕從稍稍退了一個身位,書房的房門自動打開,在法斯特離開之時,房門關上,水銀女僕的身影也融入了牆中。
此時,艾爾提剛走進了實驗室,美麗的眼睛眨了眨:「艾莎,給我一份憂鬱之花。」
在她聲音響起之後不久,一團銀色的液體從牆體中鑽了出來,在艾爾提的身前聚攏成一個人形:「抱歉,艾爾提小姐,已經沒有憂鬱之花了。」
「沒有了?」艾爾提的俏臉上流露出一絲疑惑,「用完了嗎?怎麼沒去采?」
這時,一個溫潤而和藹的聲音響起:「最近憂鬱之森正處于波動期。」
艾爾提轉過頭,她的父親,伯爵法斯特走了進來。
「父親。」她微微曲膝,提起裙角。
「嗯。」法斯特點了點頭,走到她身邊不遠處的一個柜子旁,「你是要煉製靈能之水吧?」
艾爾提眨眨眼:「是的。」
「用這個。」柜子自行打開,一大堆材料瓶中,一隻虛幻的手掌捻起水晶瓶,放在她的手上。
學徒法術——靈能之手。
「這是?」看著手裡的水晶瓶,艾爾提有些疑惑,「怨靈之花?」
水晶瓶中,是幾片花瓣,那白色的花瓣之上,如同人臉的皺褶讓她完成了辨認。
「憂鬱之花的替代品。」法斯特說道,「不,應該說,在憂鬱之花出現之前,靈能之水的主要材料就是怨靈之花,發現了憂鬱之花,我才改進了材料。」
「原來是這樣。」艾爾提恍然地點了點頭,「那麼,兩者有什麼區別?」
靈能之水是用來輔助刻印銘文的一種魔葯。
「怨靈之花製作出的靈能之水,效果更好,但是在使用這樣的靈能之水后,精神會有大概六天的時間變得不穩定。」法斯特解釋道,「用憂鬱之花做材料,就不會有這樣的後遺症,但是輔助的效果就要低上一些,比起怨靈之花,憂鬱之花更適合做靈能之水的材料。」
「的確。」艾爾提點了點頭,輔助記憶銘文的時候,靈能的平穩也是一個重點,不然,銘文刻印失敗,精神會劇烈波動,甚至導致昏厥,雖然怨靈之花的效果好,但是不夠平穩,應該說是雙刃劍,而憂鬱之花則是平穩。
「對了。」艾爾提抬起頭,看著她的父親,「為什麼沒有憂鬱之花了呢?」
法斯特轉過身,向著實驗室門外走去:「最近是憂鬱之森的波動期,魔物會變得狂躁,採集憂鬱之花的難度很高。」
「波動期?」少女恍然,正式巫師在一個區域長期居住,靈能輻射會將這一片地區逐漸改造成適合這位巫師居住的區域,裡面也會生產出各種各樣的特殊藥草。
但是,如果這位巫師離開了居住地,那麼,原來被輻射的地區,就不再有靈能持續改造,改造之後的「特性」難以維持,就會產生波動,這樣的波動,會引起野獸和魔物的暴動。
對於靈能和精神力敏感的巫師也能夠感受到,而野獸和魔物的感官敏感,很容易感受到這樣的波動,從而產生暴動。
「最近一個月,絕對都不要靠近憂鬱之森。」踏出實驗室的最後一刻,法斯特嚴肅的警告聲響起,「憂鬱之森的最深處,還有一隻正式等級的魔物。」
「好的。」聽到「正式等級」的詞語,艾爾提一個激靈,把採集憂鬱之花的打算徹底打消。
哐當一聲,格蕾莎酒館的木門又一次被推開,木門似乎不太穩固,並不是很大力的推門動作,卻讓它走了將近一百八十度,撞在了牆上,發出哐當的響聲。
在熱烈的氣氛中飲酒的酒鬼們,笑著往嘴裡塞入肉和酒,一群粗獷的男人們,互相撞著酒杯,對於那走進門的客人,只是瞥了一眼。
一個年輕人,算不上特別英俊,但是比這酒館里的大多數人都要好一些,和這裡的村長,那位騎士老爺有的比。
雖然藍血者的容貌都非常英俊,但是並不是所有英俊美麗的人都是藍血者,大多數人都不會將這兩點聯繫在一起,這群酒鬼也是。
比起外貌英俊與否,這個年輕人沉穩老成的氣質要更惹人注意。
邁著相差不多的、如同踏著詩歌節奏的步伐,拄著木棍的年輕人來到了吧台之前。
站在酒館吧台之內的,是一個女人,一個中年女人,雖然臉上多了些皺紋,但是端正的五官讓人能夠依稀知曉她年輕時的美麗。
女人瞥了一眼他腰間挎著的、有些破損的豎琴,又打量了一下他懷中的烏鴉。
吟遊詩人?
這些個特徵,讓女人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那群傢伙。
這個時候,那群醉醺醺的酒鬼卻是聒噪起來:「嘿!格蕾莎!再來一杯麥芽酒!」
「格蕾莎!你該不會是看上這個小白臉了吧?」
「嘿!格蕾莎!看清楚!你的年紀都能做他母親了!」
打著嗝的酒鬼走到吧台前,吹了格蕾莎個口哨,口水飛濺。
亞特不由得側了側身子,躲避那混雜著酒液的飛濺唾沫,隨後他看向那叫做「格蕾莎」的,身份應該是酒館老闆的女人:「女士,請給我一些食物。」
聽到「女士」這個稱呼,格蕾莎嘴角也不由得微微翹起,和會說話的年輕人說話,比起那些只知道喝酒吹牛的酒鬼要好多了:「一份烤肉?需要酒嗎?或許一杯黑麥芽酒是好的選擇。」
「好的。」亞特禮貌地給予微笑,隨後掏出銀幣,就和那些故作優雅的吟遊詩人一樣。
找回零錢之後,格蕾莎指了指靠近角落的一個桌子:「角落那裡,也是一個吟遊詩人,也許你們認識?」
旁邊的酒鬼努了努嘴:「一起要過錢?哈哈哈——」
格蕾莎眉頭一挑:「比魯特,今天趕緊給我結賬,不然我把這事告訴你們隊長去。」
「噢!」比魯特本來還是醉醺醺的,聽到「隊長」這個詞,打了個激靈,諂媚地笑了笑,「這個,格蕾莎,我們還可以商量一下.」
而亞特並沒有理會繼續交談的兩人,將那找回的銅幣裝作放入口袋實則塞入物品欄的他,走向了格蕾莎指的角落。
在他走向那人的時候,也聽到了旁邊的那些酒客不加掩飾的議論聲:
「吟遊詩人?和那個什麼巴魯托一樣?」
「看上去應該是。」
「不,我感覺他更像是一個貴族少爺!」
「怎麼可能!?那些貴族少爺可都是強大的施法者,怎麼會做吟遊詩人?就算是個廢物,也會成為其他貴族老爺的隨從啊。」
「誰知道呢?這個年輕人或許就是呢?」
「噢,如果他是個貴族,那我就用我的長劍把酒館的門砍了!」一個瘦弱的中年人揮了揮自己那帶著鞘的破舊長劍。
「行了吧,你也就只敢說說,連比魯特都比你強。」
「嘿!你要來比比嗎?」
「噢,對了,比魯特那個蠢蛋,看樣子又把格蕾莎給惹毛了!哈哈哈哈!」
「只要一喝醉,他就會那個樣子,每過幾天就能看到。」
「嘿!兄弟!你們知道格蕾莎為什麼對比魯特那麼好嗎?比魯特已經欠了很多賬了,但是格蕾莎說著要他還賬,但是卻沒有真的催過!」
「不是因為比魯特沒錢嗎?」
「不是!你們湊過來,我跟你們說,其實是因為.」
對於那群酒客們對自己的議論,他完全不當一回事,平靜對待,他更感興趣的是其他酒客關於周邊事件的討論,而當亞特走到角落的時候,已經聽不到那些酒客的對話了,他也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面前的人身上。
一個中年人,下巴留著稀疏的鬍子,兩道八字鬍在嘴唇上方抹開,翹起一個弧度。
此時,這位「吟遊詩人」,正在認真地對付自己的晚餐——
一根黑麵包。
就是亞特從辛迪拉鎮帶出來的、那種可以當做棍棒來用的長條硬麵包。
當亞特走到他面前的時候,這中年人抬起了頭,看向亞特,帶著詢問的目光表明了他的意思。
「我也是。」亞特坐在他對面。
而這不明所以的話,讓中年人不由得打量了他一下,目光在他腰間掛著的破舊小型豎琴掠過之後,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雖然說是小型豎琴,但是也有椅面大小,除了吟遊詩人之外,沒有什麼蠢蛋會帶著這樣的東西走來走去了。
而且,那把豎琴.
「我的名字是巴魯托,來自北方的港口。」中年人正了正神色,努力地讓自己看起來像樣點,可惜,嘴角的麵包渣破壞了這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