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裡清涼的小溪

話說，寒來暑往，一年後，葉凝姍跟秦子陌，在芳琅小縣城一條不太顯眼的街道上，開了一間吃貨店。

也就是一間小飯館了，因為他們兩個人都愛吃，又想找點事情做，就開了這麼一家店。

既不會閑著，也會有一份收入，可以保障基本都生活，這也是蠻不錯的一件事情了。

開這樣的一家店，對於他們來說，既開心又平淡，但也不會覺得無聊，這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啊。

這一條街已經建成有好些年了，店鋪錯落得七零八落，開張的不是太多，但馬路還算寬敞，街道還算整潔。

這邊小區住的人不算太多，消費水平也不是太高。

旁邊有個廢棄的小工廠，低矮破皮的圍牆，裡邊有兩個籃球架，水泥地上也坑坑窪窪的，填上了沙子，以免摔倒。

還有幾個水泥的乒乓球桌子，一排水池子有些破舊了，還有三兩個能用的。

...

工廠廢棄后，改為了小學，那時候放學小孩子特別多。現在小學搬遷了，搬進了寬敞明亮的新校舍，這個地方也就隨之廢棄了。

但這不妨礙有一些小孩，跟一些大人在那裡玩。

門口的路邊，依然有兩個攤子，賣著炸串跟水，那老冰棍依然供不應求。

這是一個雨後的傍晚，空氣還有些濕漉漉的，路邊的樹木上都是綠油油的嫩芽。

一群小孩子在廢棄的小工廠里打球，嬉鬧著。一個小女孩的冰棍被搶了，正坐在地上哭。

她奶奶跑過來，罵了那頑皮的孩子幾句，為什麼欺負自家的孫女？還朝他屁股上打了兩下，他才說下次不敢了。

奶奶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拿手帕給她擦乾淨臉上的眼淚跟鼻涕。

又牽著她的小手，到那賣老冰棍的攤子上，從褲兜里掏出一個塑料袋，翻出幾張皺巴巴的零錢。

給她重新買了一根冰棍，小女孩這次不哭了，圍著奶奶蹦蹦跳跳的，開心得不得了。

...

小女孩說要吃西瓜，奶奶說天氣還不是太熱，西瓜吃多了要鬧肚子的，熱些的時候再吃。

她又說自己的肚子餓了，想要吃炒扎粉，放點肉放的雞蛋，放些辣椒的那種。

小女孩現在長身體，一天要吃幾次飯，但吃得也不是太多，奶奶只得帶她到工廠旁邊的一間小餐館，去吃炒扎粉。

這是一間老店新開的小餐館，連招牌都沒有換就開業了，裡邊的桌椅板凳是新買的，還有兩個食物展示冰櫃也是新的。

這條街有幾間這樣的小餐館，這間算是好的了。店家老闆是一對年輕的男女，樣貌氣質皆是不俗。

店裡坐著有兩三桌的客人，有的在吃著，有的在等菜。店家女主人在櫃檯上記賬，招呼客人，店家男主人在那裡端菜，收拾桌子。

「我說秦老爺子，門邊那桌客人的蒜葉辣椒炒臘肉，做好了沒有，客人都等急了，您是要當宵夜嗎？」

「來嘍，來嘍，剛出鍋的蒜葉辣椒炒臘肉來了，保證熱辣燙嘴！」

...

只聽見這聲音，就是一個中氣十足的中年男性，卻無甚威嚴，和藹可親。

只見到那一人，穿著白色的汗衫，脖子上掛著一條毛巾，一邊擦著汗。一臉的堆笑跟輕鬆，端著菜出來了。

這人卻正是秦天南，那喊話一人正是葉凝姍，另外一人店家男主人，自然就是秦子陌了。

秦天南在今年出獄后，就跟他們在芳琅小縣城買了一所小樓房，一家人住一塊。小飯館的門面，也是花光所有的積蓄盤下來的。

秦天南年輕時為了生計，曾跟鄉下廚官師傅，做過一段時間的廚子，能炒兩個小菜。

葉凝姍跟秦子陌開了一間小飯館后，秦天南就在廚房做起了廚子。

秦天南的年紀大了些，就想抱個孫子，這些日子葉凝姍煩他，說自己還年輕，還不想要孩子，秦天南就天天催他。

為此葉凝姍可沒給他好臉色，秦天南也不敢衝撞了她，就這樣恬著臉笑著。

...

秦天南把一盤子菜端到了客人桌子上，客人嘗了兩口連連說好吃，直豎起了大拇指。說色香味俱全，等的值了。

秦天南連說謝謝，說誇獎了。

「兩位請進，需要吃點什麼？」

看到一個奶奶牽著一個天真爛漫，可愛機靈的小女孩進來，葉凝姍連忙上前招呼。

「好看的小姐姐，我要吃炒扎粉，能給我做么？」

「能！怎麼不能啊。」

這小女孩不僅長得可愛，嘴巴還挺甜的，這可讓一直想抱孫子的秦天南，有些吃不消了。

他甚是喜歡這個小女孩，連忙過去搭話。

「這個小姑娘好可愛啊，能讓爺爺抱抱嗎？」

小女孩有些怯怯的，但好像並不怕他。秦天南起起的把她抱了起來，她也挺乖巧的，並沒有鬧脾氣。

秦天南變戲法似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糖，小女孩開心的接了過來，笑得很甜。

...

要炒菜了，秦天南才把她給放了下來。沒有過多久，炒了一盤子扎粉出來，份量還挺多的。

都喜歡這個小女孩，雖然她的奶奶只點了一份，但是給的份量還是挺多的，也給了兩雙筷子，兩個小盤子。

葉凝姍她們的生活，過得平淡而自在，沒有太大的追求和抱負，就過過自己的小日子就好了。

再說到扶余呢，在公司停掉一兩年後，他又決定要重組公司，這個決定無疑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他認為原來公司的產品什麼的，是沒有問題的，只是或多或少的遇到了一些事情，這是他們所不願意看到的，卻又的確發生了。

公司原來產品的配方，也還在私人保險柜里鎖著，並沒有丟失或者遺漏，這也是扶余能夠重組公司的底氣之一。

扶余帶著風舞柔，幾經輾轉找到了莫少檸。這時的莫少檸，正在家裡的稻田裡鋤草，想著等到秋涼，就有香甜軟糯的米飯吃了。

...

這稻田還是老爸跟大伯他們，弄的幾塊水稻田，為的就是種些來自己吃的，好著這口。

莫少檸也是呆在家裡的時間久了，就出來活動活動筋骨。此時的他戴著斗笠，穿著老爸的白色襯衫，寬大又透氣些。

卷著褲腿站在稻田裡鋤草，一身都是田泥，真是好一個農家娃。

老爸老媽昨天還抱怨他呢，說他把那稻苗都給踩壞了好些，莫少檸今天可注意許多了。

扶余跟風舞柔先到了莫少檸的家，得知莫少檸並不在家。在老爸的指路下，他們邊走邊問，找到了莫少檸這邊。

山路雖然蜿蜒崎嶇，修通了水泥路，倒也不算難行，就算是路況不熟悉，一個多小時也到了這邊了。

兩個人站在田梗上，確認了兩遍，確定了那就是莫少檸。

「莫少檸...」

「莫少檸，我是扶余。」

扶余喊了兩聲，天氣太熱，蟬鳴蟲叫聲刺耳，莫少檸彎著腰拔草，汗流浹背的，並沒有聽到。

...

風舞柔嘴巴做成喇叭狀，大聲的喊著。

「莫少檸哥哥！」

「莫少檸哥哥！」

連續喊了幾聲，這次莫少檸總算是聽到了。他直起腰，回過頭去，看到兩個人站在田梗上，朝他揮著手。

「唉！你們怎麼過來了呀？」

莫少檸也高興的朝著他們揮手，大聲的喊著。

「過來找你呀！好久沒見你了！」

扶余跟風舞柔幾乎是同時喊到，再次見到他，真是太開心了。

莫少檸一腳一個趔趄，踩著田泥，朝著田梗走過去。

現在稻苗，大概過膝蓋的樣子，稻苗正是生長的時候，現在稻田裡的水也比較深，還施過了有機肥。

水裡還有三指搭的鯉魚遊動著，有時竄到腳邊，甚是滑溜。

莫少檸把剛拔下來的一把野草，摁到了田泥里踩了兩腳，然後再蓋上田泥，再踩結實了，這樣就不會再長了。

...

稻田裡一條長長的水溝，腳陷在田泥里，走起來比較費力，莫少檸走了有十來分鐘，才走到了田梗邊。

莫少檸腳在田泥里有些拔不出來，扶余拉了他一把，他才手撐著田梗邊上去了。

三個人下了小路，旁邊有個石塊水泥堆砌的小石拱橋，下邊是一條小溪，堆著七八個大石塊，結著一個小堤壩。

平時有附近的農家人，洗些衣物什麼的。

在兩個大石塊坐了下來，莫少檸在那裡洗著，腳上跟身上的泥巴。

臉上的泥巴因為太陽曬，已經有些幹了。風舞柔回到車裡拿了條毛巾，拿了瓶水過來。

莫少檸邊洗著臉上的泥巴，三個人一邊聊著天。這麼久沒見了，聊了挺多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幾個人的感情依然是這麼好的，聊得很是開心。

那小溪里的水，是從山上流下來的山泉水，摸起來會比較清涼，是可以直接喝的，裡面含有許多的礦物質。

...

水裡面還有一些個頭比較小的，野生小魚兒，在那裡嬉鬧遊玩。

有時會竄出來一條比較大的，但那是抓不到的，水裡的兩邊凈是一些亂石塊，想要抓到是很難的了。

兩個人都聊了一下最近的近況，一邊嬉戲著清涼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