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辦法
「這個辦法就是讓葉少爺親自開口說顧傾城的不是,說顧傾城當初如何耍陰謀陷害你攀上他這顆的大樹,知道不成便於雷明浩產生不可告人的糾葛,在意外中認識了葉少爺的好友歐宇凡,於是騙取了歐宇凡的感情,話語簡短的來說,就是顧傾城是一個水性楊花攀高枝的女人,如果這段話是從葉少爺的口中說出,那麼,沒有人會不信。」
彎彎的眉頭隆起,歐葉雅搖頭:「這樣很難,如果我讓他說出這些,他一定會對我的印象變差,這樣會激起他對顧傾城暫時壓下去的感覺,而且,顧傾城現在站在歐宇凡那邊,歐宇凡又是寒的好友,如果說出那些話就代表著與好友作對。」
「所以,才需要一劑猛葯。」
劉朵兒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幾張寫滿黑子的白紙,歐葉雅接過,不過第一行的字就已經令她已經移不開眼睛。
「這是我通過一個情報組織得到的資料,上面寫著十多年前發生的一場沒有被聲張的刑事記錄,有了這個筆錄,我想歐宇凡必然會主動找上葉嘉軒,兩人決裂,這樣一來,我剛才所說的辦法就有了可行性。」
「朵兒,這個資料你是什麼什麼調查出來的。」
歐葉雅感覺一股寒氣似從腳底升起,第一次,她覺得身邊朵兒如此陌生。
劉朵兒嘟起嘴巴,微微委屈:「雅姐,作為你的經紀人,我怎麼會不做任何準備呢,否則的話,那我豈不是太無用了些,怎麼對的起雅姐對我的好。」
思緒輾轉之間,唇角釋放出冰雪消融的笑意。
是她想多了,平時朵兒一直在她身邊出謀劃策,如今與以往又有什麼不同,只是不知為何,這一次她的心底卻隱隱有著不安的感覺。
被葉嘉軒接送回別墅,吃過飯後,歐葉雅看著葉嘉軒始終魂不守舍的樣子,汩汩醋意湧出。
從認識寒到現在,唯一能讓寒走神的就是顧傾城那個女人。
葉是迫不得已,那便殺了吧。
歐葉雅為那突然湧現而出的殺意猛地渾身一震。
她這是怎麼了。
何時變得如此冷血。
「怎麼了?」葉嘉軒收回探出窗戶遠方的視線,便看到了歐葉雅的魂不守舍。
輕輕的,他將歐葉雅抱入懷中,下巴來回小幅度蹭著那清香的髮絲。
剛才,他竟又是想起了那個女人。
心底,他說了聲對不起。
「寒,上次顧傾城那樣對我,你也看到了,她這樣心腸的女人如今跟你的好友歐宇凡在一起,你就沒有絲毫擔心嗎?」
葉嘉軒唇角泯動一分。
如今的顧傾城已然不同,與歐宇凡在一起也算是成全了他的好友吧。
歐葉雅忽的轉頭看他,那眼眸中有著認真:「寒,我要你幫我,我咽不下這口氣,我看不下去顧傾城笑的如此開心,她不配有這樣的笑容,但我一個人的力量不夠,我需要你,這樣也好讓歐宇凡認清那個女人的真面目。」
不知為何,他沒有告訴雅顧傾城失憶的事情。
他只是皺著眉頭。
如果在之前歐宇凡沒有表明心跡之前,一切都可以,但如今
「我知道了,你對那個女人是有感情的,我竟天真的以為你還愛著我,其實,你的心早就不在這裡了,如果是以前的你,又何曾對我的要求如此猶豫。」
歐葉雅自嘲一笑,掙脫開那早已鬆動的懷抱,獨自走向樓梯,房門被悶悶的關上。
他的手臂還保持著懷抱的姿勢,一道驚雷在他的腦海中嗡嗡炸響。
原來,雅早就感覺出來了嗎?
但就此事,的確很難抉擇,他不想有一絲與歐宇凡關係破裂的可能。
……
音樂會一如既往的召開,下面做好了人群,演出時間已經過了十分鐘,台下有了小聲的議論。
再一個十分鐘后,主持人當眾宣布了音樂會的臨時取消決定。
眾人嘩然。
與此同時,前往音樂會場的公路上,一輛車險些撞上路邊護欄,車身緊貼護欄而過,被劃出醒目的白色刮痕。
顧傾城雙手緊抓著車上的把手,臉色微微煞白,剛才險些就撞了上去。
她微微側頭看過去,視線落在腳龐的黑色手機,正要詢問的話瞬間卡在喉嚨。
剛才正是接了這個電話。
歐宇凡的臉色竟白的不正常,透明沒有一絲血色,抓緊方向盤的手由於用力被捏的同樣泛白,他的額頭在剛才停車之際被裝出一大塊淤青。
即使受到驚嚇也不至於反應如此大。
顧傾城微微皺了眉頭,正準備張開的唇閉住,猶豫間,車子已經發動起來。
窗外的風一如既往的溫順。
「其實,你可以將車開的更快些。」顧傾城低聲說。
車子發出一聲野獸般的怒吼,窗外的風刀子一樣飛速劃過臉頰,顧傾城低著頭默然不語。
車在下一個路口轉向開往郊區,速度很快,轉眼間已可以看到一片海域邊緣。
一路開進沙灘,旋轉的車輪反射出無數砂礫,將車底打的砰砰作響,眼看車子就要進入海水。
「夠了。」
顧傾城神情惱怒,一把奪過方向盤,輪子艱難行駛在被水打濕的沙土上。
歐宇凡後背僵硬在駕駛座上,他的手指緊緊抓著座椅,骨節泛出滲人的白色,唇角被他泯的很緊,微微翹起的弧度散出陰冷。
腦海依舊有著驚嚇后的余怕,顧傾城憤怒直視旁邊這個突然瘋掉的傢伙,正準備呵斥的話語被那道陰冷凍結成了冰霜。
炙熱的陽光透過茶色車窗直直灑落在那綳直的臉頰,不規則的呼吸葉有葉無從他鼻尖噴出,他的眸中有著她從未見過的冷寂,好像死水般的毫無生機,隱隱可以感覺到那水下翻滾的波濤。
嘴巴張了張,她依舊是沒有說出任何話,好像被無形的手堵住了唇。
空氣沉澱下來,悶悶的。
定定看了歐宇凡許久,顧傾城打開車門走下去,她坐在灑滿陽光的沙灘上,抱住了雙腳,視線無意識的延伸向海面。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好像聽到了車門打開的聲音,接著,一雙手從後面緊緊抱住了她。
顧傾城身體一震,沒有回頭。
她任由身後人嗅著她的髮絲,接著將她更緊的抱住。
她想起了另外一個懷抱。
葉嘉軒。
顧傾城為這個想法猛然驚的抖了下。
「對不起,一定嚇到你了。」髮絲中傳來悶悶的聲音。
顧傾城搖頭,眉頭卻擰緊起來。
葉嘉軒是誰?為什麼她會想起這個名字。
這一天,他們沒有去會場,歐宇凡也沒有說任何的話語,到了家中,顧傾城一路開心小跑進廚房做飯。
至於曾經出現在腦海中的疑問
不過是一個陌生名字罷了,管他做什麼。
歐宇凡眉頭擰緊向後靠在沙發上,視線不時看向廚房,沙發上的罩子被手指捏皺一團。
「好了。」顧傾城端著盤子從廚房內走出,笑意從她的眼底流溢出,帶著晶亮的七彩。
本已下定的決心晃動起來。
也許,他不應該欺騙下去,可是,她真的很快樂。
說說笑笑吃完飯,悠揚旋律從那指間響起,顧傾城雙手托腮,細長的睫毛好似流動著水一樣,不時揚起唇角。
如果有一天她恢復記憶,會恨他嗎?
手指徒然一僵,音符就此中斷,歐宇凡的身體微不可查的顫動一下。
「怎麼了?」顧傾城不滿嘟起了嘴吧,嬌嗔的感覺。
也許,忘掉那些不愉快或許是一件好事吧。
悠揚旋律從那琴鍵上繼續響起,顧傾城再次撐起小腦袋跟隨音樂左右輕擺,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第二天早晨九點,顧傾城挽住歐宇凡的手臂上了車,車子緩緩發動起來。
她的神情隱隱有著興奮。
聽她的未婚夫說,今天將用演奏為一家酒店慶祝開業,裡面將有很多的美食,對於這點,她可是期待不已。
「林伯,車子停一下。」車子緩緩停下來,歐宇凡打開車門走出去。
車窗拉下,顧傾城不經意的看出去。
徐記偵探社。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歐宇凡雙手空空歸來,早就等的有些昏昏欲睡的顧傾城看了一眼,便倚靠著旁邊的肩膀繼續睡了過去。
林伯透過後視鏡悄悄看過去歐宇凡一眼,渾身打了個寒戰,車子發動起來。
從旋轉玻璃門進去,三排長桌環繞著最中心的丘比特噴水池擺放著,上面有著各色水果糕點,古銅色餐具整齊排放在桌上。
前來道賀的賓客酒杯交錯,談笑風生。
看到他們的到來,眾人皆是吃驚,但很快便舉杯向他們迎了過來,紛紛舉杯示好。
大堂經理快步向他們這裡走來,送上最高的敬意與謝意。
酒店並非多麼有名,他也不過是禮貌性的發出去請帖,並未有所期盼,歐宇凡的到來,的確是出乎了他的意外。
這個月的薪水一定會增加很多。
大堂經理帶著最燦爛的笑意離開。
所有人的視線有意無意的跟隨他們移動著。
挽著歐宇凡的胳膊,他們登上了大廳一角的高台。
高台的正中心,有一架鋼琴。
在高台的最中央上方,陽光從四方的天窗透射進來,琴身好像鍍上了一層金邊,被周圍的暗色凸現出來,好似舞台耀眼的主角。
這是今天主持人即將站立的地方。
有些不安的扭動下身體,顧傾城求助的看向身邊人:「我們站在這裡幹什麼?」
「乖,站在我的身邊,今天,我約了朋友,我希望他看到我們站在這上面。」
歐宇凡摸了摸她的髮絲,眸中的溫柔令她乖巧的點頭。
台下賓客小幅度向這邊聚集起來,議論紛紛,不時抬頭看向他們,就連手中的糕點也顧不得吃了。
金色的陽光
黑色的碎發
春風的笑意
被陽光籠罩的他好像從天而降的天使,這一刻,她忘了不安,痴痴看著身邊這個男人。
悠揚旋律響起的那一刻,萬籟肅靜,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一隻黑色皮鞋踏進旋轉玻璃門。
腳步很慢,但卻堅定著,朝著高台的方向,一步,兩步。
琴聲漸漸高昂,似是一隻猛獸怒吼著最後一擊,心臟被撕扯著,無法呼吸。
在腳步停止的那一瞬間,琴聲停。
所有人重重的呼出一口氣,額頭不知何時已經滲透出細汗。
陽光直直從兩人頭頂投射下來,金光將兩人的軀體勾勒成一個輪廓,渾然天成這四個字在每個人的心頭升起。
眾賓客拿起手中酒杯笑語祝福眼前成對佳人,而已經發現來人的賓客卻悄悄遠離了舞台邊緣,似是預料有事情發生。
「看吶,那不是葉少董嗎,他來這裡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認識台上那個女人吧,顧傾城,曾經是葉少董身邊的女人,而顧傾城旁邊的那個男人是葉少董的發小歐宇凡,歐宇凡與他曾經的女人公開了這麼長時間,他都沒有動作,圈內都在猜測他的行動,如今終於等到了。」
「那可真是有好戲看了。」
「誰說不是呢?」
………
「等你很久了。」
歐宇凡抬頭,將懷中人依舊緊抱,唇角有著戲謔的笑意,眼眸完成月牙,黑漆漆的看不清神彩。
「凡。」
葉嘉軒眼睛眯成一條線,看不出想法,所有人的呼吸靜不可聞,早已藏匿的記者們狂熱揮灑著膠捲,絞盡腦汁為此刻的場景想象一個充滿轟動力的題目。
「城,你愛我嗎?」歐宇凡的笑好像一潭清泉,笑的她骨頭有些酥了,她嬌羞的在心愛的人懷中蹭了蹭,點頭。
「我要你說出來。」
歐宇凡的視線越過顧傾城的肩頭,一直延伸到某處。
她跟隨看過去,看到了那道孤寂的身影。
這道身影好似被一層朦朧的黑色霧氣籠罩著,明明可以清晰看到他的表情,但卻更清晰的知道那並不是他真正的表情,但有一種感覺她清晰的感覺到。
那種感覺,叫做心疼。
可是,凡曾經告訴過她,那個男人是壞人,一個想要將她從凡身邊奪走的壞人,那個壞人身邊還有一個壞女人,雖然不知為何今天在車上凡才告訴自己眼前男人的曾虐待過自己。
「我當然愛你。」顧傾城仰頭微笑。
台下人齊齊低呼。
「那他呢?」歐宇凡指向葉嘉軒。
「壞人。」她毫不猶豫的說,聲音很是清脆的穿透所有人的耳膜,她收到了四處射來的目光,有些不自在的將頭埋在了歐宇凡的懷中。
賓客整齊低呼,眼神在三人之間來回巡視,猜測之間發生的一切。
「寒,作為我的好友,我希望你可以在大家面前祝福我和城。」歐宇凡說話時的神情好像優雅的王子,透出些慵懶。
葉嘉軒的拳頭微緊了緊,似笑非笑:「哦?作為我的好友,我當然祝福你,今天你邀請我來,便是要我當著大家祝福嗎?」
歐宇凡竟主動邀請葉嘉軒前來?要求祝福?
記者們紛紛激動記錄下這些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