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接電話
男人終於忍不住接起了電話。
「說!」
簡單地一個字,就壓抑著他心底地厭惡。
「我就問你一問題,小顧在哪兒?」
男人稜角地臉上,出現一絲笑意,嘴邊好看的弧度,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魅惑。
「真是好問題,不過,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吧?難道你做了多少男人,你自己也記不清了?」
冷峻地聲線裡帶著濃濃地嘲諷,黑如星空地眼眸中散發出令人畏懼地漩渦。
「小顧不在你那?」
顧傾城心裡大驚,她顯然不在意他的嘲諷。
她現在只在意小顧!
聽他的口氣,小顧根本不像是在他的手裡,否側,他早出條件要挾她。
既然不再他那,還能被誰抓走呢?
顧傾城一下子失去了方向感,她的肯定化為泡影,小顧竟然不再他手裡,不好地直覺想她的腦袋嗡地炸裂開。
葉嘉軒聽出她的緊張,眉頭一蹙,嘴邊地黠笑瞬間消失不見。
雖然只見過那個小鬼頭一見面,那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小臉總是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他曾經真的以為,那是他的兒子,他的骨肉。
他喜歡把他抱在懷裡的感受。
可惜,血淋淋地事實撕裂他的心。
那不是他的兒子,永遠都不是。
他沒有再聽她講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既然不是他的兒子,他為什麼還要聽下去。
一腳油門,直衝山頂地別墅。
……
顧傾城驚慌地看著手裡的手機,好像它是一個可怕的怪物,肩膀上突然多了一隻手,警覺地回頭,卻發現那人是歐宇凡。
「晴剛才有打電話給我,說小顧可能是被范氏帶走了。」
歐宇凡的語氣很平常,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只有他自己知道,什麼叫做失望。
「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顧傾城顯然沒有留心歐宇凡的心情,此時,她連傷口撕裂的傷痛都不顧上。
「我送你先回去,然後我再去找范氏。」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
「……」
歐宇凡沒有講話,靜靜地看著顧傾城,他的眼中有很多情緒,最多地就是懊惱。
「小顧是我的兒子,我一定要去!」
顧傾城盡量不讓自己被他的眼神動搖,也許他會怪她。
那是因為他不理解,一個母親的心情。
如果小顧是他的兒子,他還會這麼平淡嗎。
歐宇凡深深嘆了一口氣,點點頭,默默幫她打開車門,她上門之前,小聲跟他說了一聲「謝謝你。」
他的嘴角不自覺地劃過一絲笑,苦笑。
同樣是三個字,她對他說的也就只有謝謝你而已。
一輛寶藍色的跑車在葉家的大門口倏然停下,老保安慢悠悠地走出來,朝他們揮了揮手,「找哪位?」
歐宇凡透過車窗,狠狠瞪了他一眼,用力按了一下喇叭。
「額……原來是宇凡少爺,我這就去開門……」老保安嚇了一跳,轉身按下開關,大門緩緩拉開。
「您慢走……」話還沒有說完,跑車就呼嘯而過,揚起地沙塵地刮在老保安的臉上。
呸!
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來我們葉家也敢這麼放肆!
老保安朝著車子跑遠的方向碎碎罵了兩句,然後趕緊在對講機里通知管家,「歐宇凡少爺來了」。
下車之前,歐宇凡不安地看了一眼顧傾城,想了一下說,「一會兒還是讓我說。」
顧傾城點點頭,沒有再跟他爭辯。
葉家的大門打開,豪華氣派地水晶吊燈閃著華光,地面上金黃色的大理石磚,姿態傲氣地迎接著每一位到來的客人。
塞尼管家恭恭敬敬地向二人行禮,和善地說,「請,太太已經在樓上等候。」
歐宇凡輕輕一笑,指著擺在門口的金色麋鹿說,「這個不錯,等會兒給我搬車上。」
「額……這……」塞尼管家愣了一下,有些為難地看著兩頭金鹿,在抬頭時,歐宇凡竟然已經帶著顧傾城上樓了。
范氏果然已經坐在二樓地平台上,淺淺地陽光照在她紫色的頭髮上,襯得整張臉看起來有些陰森。
「凡,好久沒來看阿姨了,最近挺好的?」范氏抬了一下高貴的手,絳紅色的指甲在陽光下紅得觸目驚心,好像指甲別人盡數拔掉了一樣。
「阿姨,您真是越來越漂亮了!」歐宇凡微微一笑,臉上的表情好像許多年之前的模樣,自由放縱,輕鬆地好像隨意要飄起來。
歐宇凡剛要坐下,才發現只有一把椅子,回頭看看顧傾城,流波一轉,站到范氏的身後,雙手搭載她的肩膀,朗聲說,「阿姨,不知道您最近有沒有看到一個四歲左右的小男孩?」
「哦?你說小男孩?是不是叫小顧?上午他在家裡呢,不過,剛到醫院沒多久,被有些人搶走了!」說到有些人的時候,范氏故意瞪了一眼顧傾城。
竟然從她的手裡奪走她的孫子!
這個仇她還沒報,竟然來找她要人!
笑話!
「阿姨,您跟我們家也是故交了,何必為了一個孩子鬧僵了呢。」
歐宇凡的手用了些力氣捏在范氏的肩膀上,語氣中夾雜些威嚇的意味。
「哈哈,阿姨一把年紀了為什麼跟你說笑呢,你要是不信,可以讓警察來搜嘛。」
范氏肩上吃疼,但臉上不動聲色,反手用尖銳的指甲狠狠地劃在歐宇凡的手上。
敢跟我斗,你還嫩了點兒。
歐宇凡看了一眼手上的指甲印,不在意地轉過頭,冷眼瞪著范氏,「阿姨既然這麼說,那我相信,孩子肯定是不再您這裡,我們也就不打擾了。」
什麼?!
這就要走!
顧傾城感覺到小顧就在這個老賤、人的手裡。
歐宇凡要走,她可不能就這麼走了。
一個箭步衝過去,隨手將一隻瓷碗磕破,鋒利地碎瓷片一眨眼就到了范氏的脖子。
「小顧在哪兒!」
顧傾城厲聲喊道。
無論是用什麼手段,只要能救出小顧,她什麼風險都肯擔。
范氏被眼前發生的一切驚呆了,驚慌地向後退,想要躲開靠近她脖子的碎片。
「我、我不知道……什麼小顧……救救、救命……」
「你不說!今天我就讓你死!」
說著,顧傾城就把瓷片緊逼到范氏的脖子上。
鋒利的瓷片一接觸到柔軟嫩滑的肌膚,迫不及待地張口了血盆大口,在她脖子上留下一道鮮紅的口子。
「啊……殺、殺、人了!」
范氏覺得脖子一涼,緊接著就聽見瓷片硬生生割破皮膚的聲音。
這個女人瘋了!
瘋了!
范氏驚慌地向歐宇凡發出求救的眼神,救救她吧。
這個女人要殺了她。
「城……」
歐宇凡也被顧傾城的舉動驚嚇到,愣了在原地片刻,才衝過來奪她手中的碎瓷片。
「你別過來,你再動我一下,我就殺了她!說,小顧在哪兒!」
是的,顧傾城瘋了。
如果再不把小顧交出來,她會做出來更可怕的事情。
手上又用了一分力量,劃開的傷口又深了一寸。
范氏疼得呲牙咧嘴,劃破屋頂的尖叫聲,蓋過了身後的腳步聲。
滋滋滋。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電流聲。
等顧傾城想要轉身躲避的時候,電棒已經擊中了她的背部。
巨大得電感,瞬間就讓她陷入昏迷。
為什麼?
歐宇凡,你為什麼不阻止!
小顧,再堅持一下。
媽咪一定會救你出來!
山頂別墅。
嘈雜地音樂充斥著偌大的房間。
黑白色調的客廳里,此時多了幾個穿著妖艷的舞女,與這個地方,格格不入。
黑色的沙發上,坐著一個渾身散發著寒氣的男人。
一雙深如潭水的綠眸,閃著魅惑的光芒。
危險而又令人嚮往。
男人的瞳孔漸漸收縮,凜冽地寒氣倏然釋放。
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狠狠地往下折。
嘎嘣。
一聲脆響。
啊……
一聲尖嚎。
夾雜在嘈雜的音樂里,竟然格外的和諧。
賤、人!
男人低聲咒罵,抬腿將女人踢到更遠的地方。
其他幾個女人驚慌失措,恐懼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滾!
一聲怒吼,劃破天際。
嘈雜的音樂戛然而止。
慘叫地女人被拖出去,舞娘也匆忙離開。
然而,男人的怒火才剛被點燃。
為什麼!
為什麼小鬼頭的模樣總是出現在他的眼前!
明知道那不是他的兒子,不是嗎!
他是死是活,為什麼讓他如此不安。
桌子上的酒瓶,脫手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近乎完美的弧線。
嘭。
一聲巨響。
玻璃碎片四濺。
緊接著,更多地瓶子從他的手中失控飛出。
即二連三的巨響,響徹整個房間。
五顏六色的玻璃碎片,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單調的房間內,突然多了幾種色彩。
男人的臉上閃爍著危險的霓虹。
好像是隨時都可能爆炸的炸彈。
滋滋滋。
手機很不巧得響起。
男人沒有猶豫,伸手就把它扔了出去。
劃過一道弧線,它竟然安穩地降落在雪白的地攤上。
滋滋滋。
手機不怕死活地繼續響著,只為了完成它的使命。
男人暴躁地推翻了整張桌子,仰天咆哮。
手機被桌子重重地壓在下面,安靜地躺著,一動不動。
世界終於恢復了平靜。
滋滋滋。
剛過了一分鐘,口袋裡的另一部手機竟然又響起來。
這部手機是他英國的號碼,應該不是她打來的。
男人想了一下,終於接起來電話。
「寒……嗚嗚……媽咪要死了……嗚嗚……她拿刀割我的脖子……出了很多……嘟嘟嘟……喂?」
范氏聽著電話掛斷,哭聲戛然而止,詫異地看著塞妮菲爾。
這招能管用嗎。
「母親,你放心吧,寒,一定會回來的!」
塞妮菲爾拍了拍范氏的手,C國話說得越來越溜到。
「唉,你說他回來又有什麼用,那個賤女人也太可笑了,竟然問我要小顧!我還想要寶貝孫子呢!太可氣了,好端端讓我遭這罪。」
范氏照著鏡子,擔憂自己的脖子會留下疤痕。
賤女人!
下次見了她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她!
「母親,你說的沒錯,那個女人真是賤!纏著寒不放手。」
塞妮菲爾柔聲安撫著范氏,一雙水藍的眼眸中卻閃過一道狡黠的光。
他們還不知道小顧在她手裡,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
如果寒知道她的良苦用心,想必就不會躲著她了。
只要等她有了葉家的骨肉,一切就都完美了。
……
泛紅的陽光斜著照在顧傾城的身上。
她的雙眼緊緊閉著,嘴裡不停地喊著一個名字:小顧。
她彷彿看到小顧被葉嘉軒綁在中環大廈的樓頂上,小顧在風中哭喊著『媽咪』
小顧,媽咪來救你了!
就在顧傾城衝上房頂的一霎那,葉嘉軒一聲冷笑,抬手將小顧推了下去。
「不要……」
顧傾城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劇烈起伏的胸口讓她一時間沒有辦法正常呼吸。
還好。
只是一場噩夢。
顧傾城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坐直身子,打量四周的環境。
白色的窗帘,暖黃色的壁紙。
原來歐宇凡已經把她帶了回來。
「晴?晴?」
顧傾城試著喊了兩聲尚雨晴,但是等到的只有空蕩蕩的迴音。
難道他們都走了?
顧傾城心裡一緊,顧不得穿鞋子,快步跑到客廳,用力推了推大門。
門果然鎖上了。
手機!手機!
顧傾城想到要找手機,卻發現他們連她的包都拿走了。
她身無分文,更別提手機。
一轉身,看到冰箱上貼著一張便利貼,是雨晴寫的。
顧傾城,我命令你在家安心養傷!
小顧我們一定會給你完好無損的帶回來!
冰箱裡面有吃的,您老人家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愛你的晴。
顧傾城懊惱地踢了一腳無辜地冰箱,腳上的陣痛感已經比不上她內心中的焦慮。
剛剛的夢讓她坐立難安。
小顧此時可能正遭受著非人的虐待。
而她,卻只能被困在這裡。
不行,她一定要出去!
她擔心夢會成為現實,她不能在等下去了。
焦急中,顧傾城無意中發現看平台的窗戶沒有防護窗欄杆,想都沒想就搬起椅子沖了過去。
……
嘭。
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塞尼管家嚇得一哆嗦,正要喊保安將人拖出去,一抬頭正對上那人冷冽的綠眸。
「啊,寒少爺,您回來了,我還以為是他們又沖回來了……」
「誰來過?」
葉嘉軒一把揪住塞尼管家的領子,稍稍用力就把他拎了起來。
「歐宇凡少爺還有一個女人,就是那個女人割傷了太太的脖子……」塞尼管家的腳在空中撲騰了兩下,終於落到了地上。
巨大地推力,讓他站不穩腳步,晃悠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哎呦,今天這是怎麼了。
塞尼管家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看著葉嘉軒消失的背影,眼角露出一道寒光。
「寒,你可回來了,你看那個賤、人幹得好事!」
范氏舉著鏡子快步走到葉嘉軒的身邊,勢不可遏地說道。
賤、人?
葉嘉軒的綠眸猛然收縮,一把奪過范氏手裡的鏡子,嘭,用力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