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靠攏
「小妹妹。」兩個小青年搖晃著身子向她靠攏。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這樣漆黑的夜晚,嚇得顏雪漫聲音顫抖。
「沒什麼,就是想找你玩玩。」回頭看了看周圍沒人,他們更加膽大起來,幾乎貼到了顏雪漫的身上。
「你們,你們閃開,我要回家。」她嚇得呆住了,雖然嘴還能說話,但是腳已經不會動了。
「好啊,哥哥帶你回家。」話說間,兩個人就架上了顏雪漫的胳膊,拉著她往路邊樹的陰影下走去。
她更加意識到事情的危險性,掙扎著,「放開我,我不去,我不去。」
「吱~」尖銳的剎車聲在三人耳邊響過。
「救命啊,救命啊。」顏雪漫看到馬路對面的車子,似是見到了救星,她也管不了別人有沒有看到她,扯開嗓子就喊。
只是剛剛喊了兩聲,嘴就被一隻手死死的捂住了。
顏雪漫期待的看著那輛車子,只是,那輛車子只是靜靜的停在那裡,並沒有人下來。
他們在樹下,路燈照不到,車上的人應該沒有看到她。她有點絕望了,沒有人能救她,她只能自己救自己。
捂著她嘴的那個人看到她不再掙扎,手略微一松,顏雪漫一張嘴,死死的咬住了他的虎口。
「啊~」那人痛呼一聲,一甩右手,一個耳光扇到了她的臉上,直接將她扇到了地下,「臭娘們兒。」
顏雪漫的頭撞到了路邊石上,嗡嗡作響,昏昏沉沉。媽媽,我要去找你了嗎?
她正在暈眩之中,好像聽到有人在呼痛,時間不長,似乎有人抱起她,搖晃著,「喂,你怎麼樣?」
這個懷抱讓她覺得很安全,最後一絲支撐她的意志也逐漸失去了,就這樣華麗麗的暈了過去。
慢慢的睜開眼,頭還是隱隱作痛,她扶著額頭,慢慢坐起身。腦子還是有點暈暈乎乎,這是什麼地方?
醫院嗎?仔細看看又不像,雖然是單人床,但顯然不是醫院的張床單,還有對面的衣櫃和牆上精美的牆紙,都在提醒著這不是醫院。那麼這是哪裡呢?
慢慢的下床,腳一沾地,差點倒了下去,一手扶住了床頭櫃。
走出門外,卻發現有個男人正慵懶的坐在沙發上隨意的翻看著手裡的報紙。
「你好。」顏雪漫試探性的和他打著招呼,「請問是你……」她的話還沒說完,嘴就僵在了那裡,怎麼是那個讓人噁心的男人?眼睛也迸射出怒氣。
「怎麼是你?」
對面的男人緩緩放下手中的報紙,將交疊的腿放下,「那你以為是誰?」
顏雪漫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什麼叫她以為是誰?她怎麼知道是誰?
「醒了就拿著你的東西趕緊走。」冷冷的說出這句之後,繼續拾起身邊的報紙繼續看著。
「喂,」還真是把她惹怒了,「你這人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你別說了。你以為我願意在這兒啊,要不是因為幫你抓小偷把我自己的錢包丟了,我會半夜在大馬路上嗎?我會遇到危險嗎?我會差點撞死嗎?」
一連串的反問句把張冉天問的一愣,「你丟了錢包?」
「是啊。不然你以為我樂意大晚上的在馬路上溜達呀。」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她都快要累死了。
想起來昨天晚上的一切她即后怕又覺得委屈,眼淚也不禁上涌,語氣也跟著弱了下來,「你知不知道,我都要嚇死了。」
「這……」聽她說的,看來她現在這麼慘好像跟自己有那麼一點點關係。
「昨天晚上是你救得我嗎?」別人救了自己總要說聲謝謝的吧。
「不是昨天晚上,是前天晚上。」某人悠悠的開口,她還真是能睡,當時他還以為她不行了,結果醫生只是說,疲勞加驚嚇,沒有問題的。
「啊?」不禁有點臉紅,後面的那句話也變成了小聲嘟囔,「我居然睡了一天一夜啊。」
她看看外面明亮的天空,「那現在是?」
「早上。」
「咕嚕嚕」不和諧的聲音響起,顏雪漫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心裡默念,拜託,別這麼丟人行嗎?可是肚子並不受她大腦的控制,緊接著又是咕嚕嚕的一聲。
在張冉天眼神的掃射下,她的臉最終紅了個透。
「過來吃早飯吧。」說完之後,起身走向了餐廳。
顏雪漫低著頭跟在他的身後,正在懊惱,沒想到他卻突然停了下來。
砰,她的鼻子撞到了他挺拔的脊背上,「啊~」她疼的趕緊捂住了鼻子。
張冉天轉回頭瞪了她一眼,她卻顧不上跟他頂嘴,眼睛一眨,疼的眼淚瞬間而出沾濕了長長的睫毛。
顏雪漫大口的咀嚼著嘴裡的麵包,原來覺得麵包很難吃,現在連這麼難吃的東西也變成了佳肴。只是她吃的太快,麵包太干,「咳咳,咳咳」她被嗆到了。
張冉天嫌惡的抬頭看她一眼,從冰箱里拿出一罐牛奶放到了她的面前。她拿起來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接著又嚼起來麵包,含混的開口,「謝謝。」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她面前的牛奶、麵包、火腿就被她吃了個精光,張冉天像看異類一樣看著她。
顏雪漫卻還是覺得餓,眼睛看著他面前的食物放光,「你,你怎麼不吃啊?」話雖是對著他說的,視線卻一直沒離開過他的那份早餐。
張冉天長長的從鼻子里出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早餐推到她面前。
「你不吃了嗎?」她還是想要確定一下,而且如果他自己不想吃,那麼她也不算搶他的早餐,不至於那麼丟人。
他沒好氣的嗯了一下。她的臉頓時笑靨如花,手裡拿起那根熱狗,「那我不客氣了啊。」
顏雪漫風捲殘雲一般解決了兩人份的早餐,緊接著問題就來了。雖然她沒有錢,雖然她的錢包是因為他而丟的,但是她不能因為這樣的理由就賴在別人家裡。
「謝謝你的早餐,只是我的手機沒電了,讓我充個電打個電話行嗎?」
張冉天點了點頭。
從包包里拿出手機,來到他面前,「請問,插座在哪裡?」
張冉天將茶几下的插座拿出來,幫她把電源插上。五分鐘后開機,顏雪漫撥打了他的電話。
很快,那邊就接通了。「喂,漫漫,怎麼想起來給打電話了?」
「喬建兵,你在哪裡?」聽到熟悉的聲音,想起昨夜的遭遇,她的聲音不僅哽咽。
「我啊,我現在在海南出差呢。怎麼了?」
「啊?海南呀。」他怎麼偏偏去海南出差了呢?這個時候就聽到有人在喊他,「喬工,喬工。」
「哦,漫漫,我先不和你說了啊,我這裡有事,等我回頭給你打電話。」
顏雪漫失望的掛了電話,憂愁湧上心頭,她在海川只認識喬建兵一個人,現在他在海南,她該怎麼辦呢?
低低的嘆了一口氣,拔下電源,走到牆角拉起自己的行李箱,「謝謝你救了我,我走了。」
張冉天定定的站在窗前,看著外面那個消瘦的背影。雨絲開始飄落,她抬頭仰望了一下天空,緊接著頭又垂了下去,默默的在雨中走著,看在他的眼裡是說不出的孤單落寞。
快走兩步出了門,他很高腿也很長,三兩分鐘就趕上了正在悶頭走路的她,「下雨了,先在這裡吧,等找到住處再走。」
「嗯?」他猛然從後邊竄出來又突然開口,她沒聽明張。
他的嘴角不自然的收縮了一下,「我是說,你的錢包是因為我而丟的,我也算是有責任。」
夏日的雨來的猛烈,他們說話的功夫,綿綿細雨已經演變成了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落了下來。
張冉天扯過她手中的行李箱,「先進去。」
顏雪漫對於他的「友好」自然是千恩萬謝,在她心裡,她可以埋怨他對自己的態度不好,可以抱怨自己因為他丟了錢包,但是並不代表她有權利住在他家裡。
只是她也說過了,她會很快就搬出去的,她想只要去補辦了銀行卡,那麼她就有錢再去租房子了,雖然之前的房租已經打了水漂,雖然她的錢所剩無幾。
她來之前已經找好了工作,太岳監理到他們學校去招聘,她早已經應聘過了,只要她熬過第一個月,發了工資,那就可以了。她滿懷信心的這樣打算著。
她是提前一個周來到的海川,今天是周二也就是還有5天她就可以去太岳監理報到了。她在心裡跟自己說著,顏雪漫,你要加油哦,人生新的--六九中文--就要開始了。
張冉天告訴她,她可以住在昨天她睡得那間客房裡,然後就自己去了書房。顏雪漫環視了一下整個屋子,是複式的結構,她住的客房在第一層,但是第一層似乎並沒有幾個卧室。除了餐廳、客廳、廚房然後就剩下了哪一間客房、一個衛生間和一個浴室。她猜想,他是住在二層。
房屋一進門左拐就是一個旋轉的木樓梯,可以通到二樓。長排沙發的後面是一面落地玻璃牆,透過玻璃牆看外面,一片的花草,一輛沃爾沃隨意的停在花草之間。紅紅綠綠、生機盎然的鮮花綠草,讓她的心情頓時變得舒暢起來。
出來的時候,她舒服的擦著頭髮上的水,嘴裡也舒服的哼起了小曲。
沒想到的是,這時竟有兩雙眼睛正盯著她。顏雪漫被她們看的發毛,下意識的咽了一下口水,不知道該怎麼打招呼。最後只得尷尬的說了一句,「你們好。」
「冉天啊,這位是?」當中的老者從頭到底的打量著她。
「啊?奶奶,她是?」張冉天還沒想好怎麼回答她們,就聽哪位四十多歲打扮闊綽的富家太太又開了口,「不會是你新交的女朋友吧?」
「啊,是是是,媽,我還沒來得及跟你們說呢。」然後起身快步走到顏雪漫的跟前,一伸手攬住了她的腰,「這是我新交的女朋友。」
顏雪漫直接暈了,一手拉住他的手就想往下拽,「誰是?」話一出口,他一個轉身,背對著奶奶和媽媽,朝著她擠眉弄眼,然後做了個口型,「幫幫忙」
緊接著又轉了回來,臉上瞬間掛上笑容,「所以,媽,奶奶,你們以後不要再給逼著我去相親了。」
張奶奶默默的收起桌子上一大疊女人的照片,「希望你不是騙奶奶,冉天,你知道,如果你騙我……」
張冉天將兩隻手放在胸前做投降狀,「奶奶,我知道我知道,冉天怎麼敢。」
顏雪漫接過他遞過的紙,只是掃了一眼就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喂,你想什麼呢你?」
「剛才你也看到了,就算幫我個忙,我不會讓你張做的,上面寫的很清楚,兩個月後你會得到十萬。」她不是沒有錢嗎,不是沒有地方住嗎?這樣一來她也不吃虧啊。兩個月之後他就可以告訴奶奶兩人分手了。
「誰稀罕你的錢,我有手有腳不會自己去掙啊。」什麼叫協議女友,真是荒唐。
「我奶奶有很嚴重的心臟病,現在她知道了,算我求你。」雖然他說的求,只是在她看來,怎麼還是那樣不卑不吭的呢?
顏雪漫一搖頭,「不行,沒得商量。」
張冉天的耐性也到達了極限,「為什麼不行?你又不吃虧,我又不會碰你,只是偶爾在我奶奶面前做做女朋友的樣子。」
顏雪漫一擺手,「我不跟你瞎扯,我要出去補辦銀行卡,按照之前說的,等到辦好銀行卡我就走了,咱們兩不相欠。」說著就大步邁著走了出去。
一邊走著一邊想,有錢人的思想真是怪異,能夠想出來花錢買協議女友這樣的點子。她沒有錢,沒有打車,不停的和路人打聽著,坐著公交來到了銀行。路上的風景很美,只是此刻的她並無心欣賞。
三分鐘后,她垂著頭從銀行裡面走了出來,怎麼還有這樣的破規矩,丟了的銀行卡一定要在原發卡的銀行掛失補辦。拿出手機來再次給喬建兵打了電話,他沒有接,回簡訊說正在開會,問她是不是有什麼事?她無奈的回了句沒有。早知道就不搞什麼突然驚喜了,提前告訴他,也不至於現在落到現在這步田地。給爸爸打了電話,依然是沒有人接,估計又不知道跑到那個深山老林練兵去了。
再次回到張冉天的別墅,看到他還是在沙發上坐著,只是表情有點濃重。
「喂,」說過之後卻又不知道再怎麼說下去。
張冉天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口氣,然後繼續失神。自己這次真的是玩大了,居然敢欺騙奶奶,奶奶一定會讓他死的很難看的。
「你?」她向前探了探身子,「你不會碰我?」
張冉天沒好氣的掃了她一眼,一時不知道她這話從何而來,「就你這種發育未全的青蘋果,我沒興趣。」
「你!」顏雪漫不自覺的挺了挺胸,說她發育未全?但他的眼神只是再一掃,她卻又害羞的微微俯下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