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
「也是,他確實是個人物,手段夠狠,眼睛也夠毒,要是早生個二三十年,說不定風成的版圖會更大一些,」
今天倒是個例外,破天荒的從程樹森的口中聽到了這樣一句算是誇獎的話了。
「現在也不晚。」
程綰綰得意笑了笑,靠著一邊的沙發,愜意的躺了下來。
程樹森看著程綰綰天真燦爛的笑,獨屬於她那個年紀才有的笑容,為她自己所愛著的男人而驕傲著,不禁也笑了起來。
可還是忍不住擔憂,綰綰啊綰綰,人心總是險惡的。不過,只要爸爸在一日,終會保護你的,就算爸爸不在了,也會好好保護你的。
「趙曼買了近期回國的機票,是你讓她回來的嗎?」
程綰綰突然開口問道。
剛才和容顏吃飯的時候,程綰綰接到的那條消息就是關於趙曼的。是程綰綰找人在國外盯著趙曼舉動的人發來的,說是趙曼買了回南城的票,具體日期還不確定,但應該就在最近半個月左右。
程綰綰倒是覺得很奇怪。
趙曼是程樹森送出國的,程樹森說是為了不想讓程綰綰看到趙曼,兩個人見了面不舒服,因為那個時候程綰綰剛剛回國,並且因為程南的關係,打算長待下去。趙曼出國的時候,程樹森對這件事情很保密,是一個星期後安頓好了才有消息傳出來的,即便是後來莫毅琛找到了趙曼在國外的居所和蹤跡,也沒有辦法。
程樹森安排了好多人看著趙曼,名義上確是照顧,實則就是圈進監管了起來。這兩年,趙曼身邊的人,只多不減少,而且越來越神秘,起初程綰綰還擔心多留了一份心,後來也沒有查出什麼所以然來,也就不怎麼在意了。
「恩。」
程樹森點了點頭,沒有否認。看來他是知道的,而且是他授意的,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為什麼?當初你瞞著我把她送出國?現在又突然鬆了口?」
程綰綰只是覺得奇怪。之前看程樹森的意思是打算讓趙曼一直呆在國外的,怎麼突然就鬆了口,打算讓她回來了呢。
程綰綰倒不是擔心自己,反倒是想起了容顏,那個溫溫柔柔的容顏,這莫毅琛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病,對趙曼這樣上心,一開始程綰綰還以為是程南的意思,後來才發現,莫毅琛還是最情深的人。
這個趙曼真的是!怎麼就陰魂不散呢!
「怎麼,才過兩年就捨不得了,還是說,現在發現,不被承認的私生女比戶口本上的女兒混的好多了,後悔了?」
程綰綰開了開玩笑。
趙曼這些年,在國外學了個什麼服裝設計,大大小小的展覽也參加了不少,說起來,程綰綰也是學設計的,不過她學的是珠寶設計,而且也就是隨便玩玩,混個畢業而已,設計這種東西,看的是天賦與眼緣,而且燒的是錢,程綰綰也是圖新鮮。
但是趙曼就不一樣了,趙曼比程綰綰大了幾歲,去年就畢業了,說是她畢業設計的服裝被國外一家私人工作室看中了,模特展出的時候,她本人在後台又被一家娛樂公司的經紀人發掘了,說是她氣質獨特,清高秀麗,不張揚也不做作,在程綰綰看來,就是典型的面癱臉。
但人家趙曼好像吃的挺開的,走了幾場秀,後來又成功進了演藝圈,演了幾個清高孤冷的角色,火了好長一陣子,當然也不排除莫毅琛在背後對她的捧,出道到現在,任何黑料都沒有,也沒有緋聞,給人的形象就是認認真真,勤勤懇懇,只知埋頭工作,不問凡塵俗世。
也算是走了國際圈的人了,國內的媒體當然是紛紛報道,說她的好還說她仙氣十足。
程綰綰每次看到的趙曼的消息的時候,都有一種忍不住想要進軍娛樂圈的衝動,媽媽的,讓你們擦亮狗眼,看看什麼要美,什麼叫氣質,什麼要高冷!
但最後程綰綰還是忍住了,不為別的,就是傲嬌。
「那她也只能是趙曼,姓不了我程樹森的程,」
就像程樹森說的這一句話。
趙曼,她是私生女,她的母親是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任憑再怎麼抹白,再怎麼包裝,這個都是不爭的事實,都是她不能夠被提起的往事。
而程綰綰就是程綰綰,驕傲自信,燦爛奪目,一出生,就註定是贏家的程綰綰。
程綰綰最不明白的就是那些偶像劇里驕傲的千金小姐,明明就是驕傲的小公主,有才識,有學歷,有條件,有眼界,為什麼要做這些愚蠢的事情讓人厭惡,去和衚衕里的灰姑娘比,拿自己不擅長的去比去爭,最後還丟了自己的驕傲與自信,讓那些男主都討厭你。
驕傲的白天鵝才不會因為小小的插曲,亂了自己人生的軌跡。
這就是程綰綰,她從不自卑,也不盲目的自信,她知道自己有很多缺點,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優勢,她永遠給人展示的都是美好堅強的一面,自己喜歡的她一定會爭取,爭取不到的她就放手,也很乾脆,不會為了別人丟了自己的驕傲,搖尾乞憐,而她趙曼一輩子也得不到的。
這也是程綰綰不同於容顏的。
程綰綰愛程南,為程南放棄了很多,可那都是程綰綰的原則之上所能接受的,真的到了原則的底線,程綰綰就放手不要了,而容顏愛莫毅琛,丟了自己的驕傲,也丟了自己的原則。
可容顏不明白也聽不得,容顏常常說的,我們還不是一樣,其實我們不一樣。
所以相似的故事,大家的結局才會各自都不相同。
「你回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件事?」
程樹森嘆了口氣。
「當然不是,外頭這兩天到處是跟著我的狗雜,我回家避避,至少程家老宅比程南的別墅安全多了,他們不敢。」
程綰綰這樣說著,確實,程家老宅保衛工作做得最好。雖然沒幾個人住,但保鏢多的很,而且監控也多的很,特別是那些人識趣不會來鬧,躲的遠遠的。
程家老宅程家老宅,雖然裡面的裝飾很現代化,但卻是個老宅子,古色古香,很有韻味,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建造的,好像隨著南城這座城市的發展,一直就好了,到了現在,一直都是程家的人住著,像是南城這個城市的象徵與標誌了。
看一眼,就讓人生畏。
「那程董事長早點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程綰綰生氣了,因為她的緋聞消息都滿天飛了,可程家的人卻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一個人都沒有提起,是太信任,還是太不在意!
程樹森知道程綰綰心情又不好了,每次程綰綰情緒一不好,就喜歡陰陽怪氣的說話。
「綰綰,很對事情你不用管,爸爸永遠不會傷害你的,」
到底是自己的女兒,自己寵的女兒呀。
「我知道了。」
程綰綰出去的時候,帶上了門。
程樹森一個人坐在諾大的書房裡,在程綰綰出去后,關上了燈。窗外的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程樹森拄著拐杖,無聲的嘆息。
深夜的蝶庄。
「這不是南先生嗎!稀客呀!」
來玩的人每天都是不重樣的,今天是你,明天是他,有經常來的也有經常不來的,也有來了一會混了個眼熟之後人就消失來的。
蝶庄酒色場里的一句你來我往,往往代表著很多外頭的意思。
不過常常在的也都是那幾個有名的公子哥,其中就有先前提到的顧家現在的獨生子顧少卿,還有先前提到的那個名媛齊歡歡的哥哥,齊珅,和最近傍上了齊家一直跟著狐假虎威的趙慶偉,趙清雅的表哥。
還有一些說不上名字卻臉熟的公子哥。
「怎麼,南少家裡那個嬌妻今日沒陪著你?」
他們一看到程南,就跟著顧少卿一起,坐在了程南身邊的沙發上。
平時他們是不敢這麼大膽的,畢竟程南這個人,能躲則躲,畢竟誰也猜不準什麼時候那一句話就惹惱了這位祖宗,連累自己和家裡倒霉。
這不,今天有顧少卿在,膽子也大了不少,跟著一起七嘴八舌的。
「是啊,程大小姐呢,要是被程大小姐看見了,可有的這些個女人受了,」
顧少卿搶過來程南剛往裡面倒了酒的杯子,在手中搖著,看了一眼程南說了一句,就和懷中的小嬌人調起了情。
程南也不介意,又拿過一個杯子,重新倒了一杯酒,
「她今天回自己家了,應該睡那了。」
程南瞥了一眼顧少卿,和他懷中的女人,還有跟著來的人和女人。
這裡面有專門出來賣的交際花,也有很多自己家裡有錢的小姐千金。交際花,明知自己嫁不進豪門,也甘心被玩,為了錢為了臉面。
千金名媛,明知自己身價高貴,也寧願被玩,為了什麼?
逢場作戲,自得其樂,圖個高興而已。
「原來是回程宅了,也是這個風口浪尖的,要說南城哪裡最安靜,第一就是程家老宅了,」
有人跟著說了一句,是齊珅。
卻被程南掃了一眼,尷尬了。
好像是在說,你算個什麼東西。
程南原先是不認得齊珅的,幾句玩笑話,也沒什麼大的感覺。不過記得他有個妹妹,齊歡歡,程綰綰提到過幾次,好像還不是很愉快。
這叫什麼,愛屋及烏,厭屋及烏?
「那就更不能放南少回去了,省的獨守空房,孤單寂寞,」
顧少卿出聲打了打圓場。
「來,喝,不醉不歸,」
「來來來,」
大家給跟著笑了起來。
酒過三巡,女人在懷,人生舒服呀。
顧少卿不能說是夜夜在蝶庄,但也是隔三差五的來這裡玩,很少看見過程南。畢竟程綰綰這個女人驕縱的名聲一直在外,誰也得罪不起,但凡程南來,程綰綰也都是跟著來的,不過是大家各玩各的,互不干擾。要知道程綰綰這個人,喝醉了玩的比誰都大,久而久之,程南也不在出現在這種場合了。
說是程綰綰善妒,不如說是程南小氣。
顧少卿看著身邊只是自己顧自己一杯一杯喝酒的程南,一直皺著眉頭,而且一臉嫌棄的不允許別的人女人靠近他的樣子,說是潔身自好,不如說是對程綰綰愛得長情。
要知道,有一次,程南在蝶庄談生意,顧少卿作陪,也是一樣的逢場作戲,意思意思。
程綰綰也包了個房間和容家大小姐喝酒鬧騰,就在隔壁,程南談生意程綰綰才從來不過問,也不管和自己家有沒有衝突,好像只是在乎這個人而已。
全程,程南都在拿著程綰綰做借口,擋酒的借口,擋女人的借口,一句「我家綰綰要不開心的」,說的很是自然順口,眉眼間露出的寵溺,遮都遮不住。大家都知道程綰綰是程氏企業的大小姐,得罪不起,自然不敢多說什麼,只是連連誇讚,程總的深情,連連羨慕,程小姐的好福氣。
可顧少卿看著這不經意間的自然與寵溺,說是最好的借口,不如說是最好的情深。
程南結束后,去隔壁接程綰綰回家的時候,顧少卿就在旁邊,聽見程大小姐,嘟噥了一句,好難聞的香水味,我不喜歡,連連掙扎著,鬧著小脾氣,不肯讓他抱,不肯走。
就連顧少卿都看的出來,程綰綰是裝醉,是故意的。
哪知道我們程總,也不生氣,也不說話,只是自顧自的脫了自己的西裝外套,領結,在程綰綰的無理蠻橫的要求下,連帶著自己的襯衫,就這樣光著上半身,抱著程綰綰離開了蝶庄,嘴裡還好脾氣的哄著懷裡的小女人。
然後第二天,就上了娛樂新聞的頭條,自此,南先生寵程小姐的名聲,一蹴而就。
對程綰綰你也從羨慕到了嫉妒。
這一切,怕是程南自己都不自知。
程南總說是初於更好的利用,莫毅琛也常說只是為了利用,可怎麼顧少卿就不相信,也不覺得呢。
旁觀者最能看的明白,可卻苦了只是個旁觀者。
只是希望你們這些當事人,能夠真的清楚,也能夠真的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