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實力不足

「不所不在的火元素啊！請根據我的命令，聚集在這裡……」女法師飛快的在身前用法杖畫出一個六芒星，之後在中間勾勒出一個符號。「火球術：爆炎！」伴隨著說話的聲音，女法師將法杖上的火元素充入六芒星陣。六芒星陣飛快的轉化成一個拳頭大小的火球，向著一頭夜狼飛去。

那頭夜狼也察覺到了這點，不過，等它抬起頭的時候，火球已經飛到它的面前，轟的一聲，爆炸開來，可能它臨死前都沒有看清是什麼帶走了他的生命。

果然法爺才是親兒子嗎。沈謙已經看呆了，虧我還想著來救人，有點不自量力了啊。沈謙搖搖頭，轉身準備走，畢竟在人家背後「偷窺」別人戰鬥是一種不太道德的事。是的，沈謙已經認為那個法師是在戰鬥，而不是一不小心引來的夜狼。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告訴沈謙，凡事不要太早下結論。

那個法師打死夜狼后沒有繼續攻擊，而是後退了兩步，看著那個正和她對峙的另一匹夜狼，轉身就跑，看見正在觀戰的沈謙說：「看什麼看，快跑，沒法力值了！」說完拉著沈謙開始逃跑。

逃跑的途中，沈謙開始了與那位女法師艱難的交流。

「你知道在緋紅之森晚上不能大聲說話嗎？」

「知道啊！」

「那你還大聲叫！」

「一時忘了。」

「你知道法師要預留30%的魔法值預備突發情況嗎？」

「知道啊！」

「那你這什麼情況啊！」

「我就會這一個法術啊。」

「那妳不知道逃跑嗎？」

「知道啊！」

「那你還打什麼，趕緊逃啊！」

「現在逃不是一樣嗎。」

沈謙覺得自己已經不知道怎麼和這個女法師交流了，索性放棄了繼續交談，沈謙回頭看看，夜狼還在追，兩者間的距離在慢慢的拉近。不能再跑了！沈謙做出這個決斷，便放開女法師的手，講背包撇到女法師的懷裡，轉身念到：「我所需，神所予，?φaiσto?（火神），?pη?（戰神）！」左手的大拇指和無名指分別亮起了灰色的光芒與火焰，「t?ξη（融合）。」沈謙將兩個手指對點，一把長劍從沈謙的手裡被抽了出來。

這時夜狼也衝到了沈謙的面前，沈謙的眼神不再像平時那麼慵懶，反而充滿了堅定與認真，平舉長劍，做了個斜斬的動作，如果夜狼依舊撲上來，長劍就會從夜狼的頸部斬開，雖然自己也會被夜狼的前爪攻擊到，但是對於現在的局勢來說，以傷換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畢竟誰也不知道，拖的久了，會不會有其他的野獸尋聲而至。

但是，魔獸不是野獸，夜狼也不是沒有智慧的生物，它錯開沈謙的長劍，用左前爪壓住劍身，將沈謙撲飛出去。沈謙被撲飛之後馬上從地上爬起來，夜狼以敏捷著稱，力量方面不是很強，剛才是受了它前撲時高速移動的慣性影響，正常對拼的話，應該是沒有太大劣勢的。

思考完雙方力量差距后，沈謙將手中長劍交換到右手，再次念到：「我所需，神所予，?φaiσto?（火神），?pη?（戰神）！」兩個手指一點，「t?ξη（融合）。」又是一把長劍，這時的沈謙開始慶幸與自己簽訂契約的火神是赫淮斯托斯，赫淮斯托斯作為神邸，不光是火神，而且是鑄造之神，正因為如此，沈謙才能利用他與阿瑞斯的能力，製造出這種可以維持五分鐘左右的長劍來。像這種能力的擴展運用在《眾神》世界里數不勝數，就像剛才那個女法師的火球術，沈謙就沒聽說過有人發火球術是需要畫法陣的。

此時夜狼已經緩步走到沈謙身前五米的位置，這個位置很有說道，夜狼前撲的最遠距離是六米，而根據剛才的奔跑，它判斷眼前這個生物在他撲出之後後退的最大距離也就是一米，而他的攻擊範圍卻比五米短的多。沈謙看夜狼沒有採取進攻，便向前展開了攻擊，不管是出於安全著想還是因為武器的時間限制，速戰速決！這是沈謙現在腦子裡的想法。

沈謙猛的沖了過去，左手劍向下壓，右手做了個向後的開弓動作，之後右手前刺左手回劍重複右手的動作。很多人對於雙劍的理解是錯誤的，他們認為兩把劍應該能做到1+1=2，高手應該能做到1+1＞2才對，但這是不正確的，不是因為單手使用力量的不足，也不是慣用手的問題。問題在於思維和軌跡。你的思維在考慮一把劍的時候，很難能再考慮另一把劍的攻擊，而且，就算你的思維跟的上，你一把劍攻擊的軌跡，也一定會幹擾另一把劍的攻擊，難以做到攻擊最大化，這也是為什麼劍盾要比雙劍更加常見的原因。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雙劍能夠使用出1+1=1的功效，就已經很不錯了，那麼雙劍就沒有什麼好處嗎？有！那就是快！沈謙的打法很簡單，利用雙手輪換的砍、刺、挑三個動作，依靠慣性來增加攻擊速度，便暫時壓制住了夜狼

沈謙的雙手劍其實很不錯，不過也就僅僅是不錯而已，他寧可耗費精力也要變出雙劍的原因有兩個，第一個是他的力量不如夜狼，雙劍的快速可以彌補這個劣勢，二是單劍比拼力量的話，一旦被崩飛，夜狼很可能會放棄他這個難纏的獵物，去追那個女法師，而一個沒有法力值的法師，對於夜狼來說，和一個移動的食物提取機沒什麼兩樣。

戰鬥結束的很快，沈謙在重複了七、八個回合的雙劍快攻后再左手劍下砍的時候收了力，任憑夜狼的前爪撲倒自己胸前，用右手劍從夜狼的喉間刺了進去。在確定夜狼已經死亡后，多次施法和激烈戰鬥引發的疲倦和困意衝擊著沈謙的大腦。胸前的傷口不是很深，不過也需要儘快止血才是，沈謙想要站起，但是眼前卻越來越黑。他彷彿看到那個女法師站在他的面前，卻分不清是幻覺還是現實，他昏過去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是：

「這個女法師長得蠻漂亮。「

沈謙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自己點起的火堆旁邊，女法師正蹲在火堆前往火堆里添樹枝，看著長袍上泥土的痕迹，自己明顯是被女法師拖回來的。沈謙檢查了下傷口，已經上過葯了，應該是在癒合之後拖回來了，還好，這個女法師沒有直接往回拖，不然自己今晚就要死在這裡了。

「實力不足」，沈謙在心裡對自己下了這個定論，「增強實力」，沈謙接著就對自己接下來的路程有了一個具體的指向。

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找尋會長尋求答案，增強實力都是必須要做的一件事，畢竟，會長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哪種人，無論刪檔與否，這一點都不會變。

確定了前行方向的沈謙抬起頭，看著女法師一支一支的往裡投樹枝，沈謙忍不住開口了：「填火不是怎麼填的。」女法師回頭，笑著對沈謙說：「你醒了啊！」這是沈謙第一次正面看女法師的臉，昏迷前的那次不算。女法師眨著眼睛看著沈謙，沈謙覺著自己的心跳有點過速了，感覺胸前的傷口有點疼。

一萬個人心裡有一萬個哈姆雷特，一萬個人心裡也有一萬個美女，而這個女法師剛好是沈謙喜歡的類型，鼻子有點翹，眼睛很亮，皮膚很白，在篝火的映照下有一抹微微的紅潤，笑起來很甜，很純潔。或許是察覺到自己這麼盯著一個女孩子看不是很禮貌，沈謙移開了視線，說：「樹枝要折幾下，之後要分開，投的頻率不用那麼快，不然支撐不到天亮。」

女法師看著沈謙躲閃的眼神，笑著說：「哦」便從火堆旁起身走向了沈謙所在的大樹，「你是混血兒嗎？怎麼，還會害羞啊？剛才你發動技能說的是你所在國家的語言嗎？」女法師走到沈謙旁邊，坐下問道。「原生態的華夏人，不過現在生活在07區。剛才用的語言嗎？那是希臘語，我覺得用希臘語祈求希臘神邸會增加成功率，當然，我只是猜的。對了，我叫沈謙，妳呢？」女法師用手指著自己，調皮的眨了眨眼睛，「我嗎？我叫如夏，不過我更喜歡別人叫我夢裡花開。玩遊戲嗎，就不要把現實世界的東西帶進來。」沈謙也笑了，伸出手說：「沉默灰眸」。

夜晚的時間很快過去，女法師，不對，應該要叫夢裡花開，也經不住疲倦睡去，沈謙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給火堆填柴，兩人都沒有提起之前戰鬥的事，沈謙是為了不讓如夏有太多的心理負擔，而如夏，可能只是太過於白目了吧。當初升的紅日將第一縷霞光照進緋紅之森，沈謙看到了，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景象。

所有的，所有的樹葉的背面，在霞光的照耀下，從遠至近的，呈現出一種絢麗的緋紅色，那種緋紅色一層挨著一層，將整個天空染成了別樣的顏色。在這種光的照射下，連樹葉的紋路也清晰可見，抬頭望去，好像頭頂上是一片緋紅色的海洋。陣風吹過，揚起一片漣漓，恍惚能看到有藍色的魚在緋紅色的海洋里穿行。這，才是緋紅之森！

沈謙叫醒還在熟睡的如夏，如夏睜開眼，看著眼前的美景，說：「這是夢嗎？」沈謙搖搖頭，「這不是夢，這是，緋紅之森！」如夏揉了揉眼睛，貪婪的欣賞著這不可多得的美景，而那片緋紅色的天空和那個仰望天空的背影，也永遠的留在了她的記憶里……

離開緋紅之森之後的路程出奇的順利，畢竟是一條經常有人通過的路線，雖然不是主道，但也比較安全，寒冬城的城門口，沈謙與如夏這對患難之交也終於到了分別的時刻。

「我要去城主堡找我的導師，要一起來嗎？她可是任何男人見了都會動心的大美女哦！」如夏笑著對沈謙說，沈謙也同樣笑著：「和你一樣美的美女嗎？那我有時間會去拜訪的，到時候可要給我開門。」如夏伸出法杖捅了一下沈謙，之後抱住了他，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我會想你的。」幾天的時光里，沈謙無微不至的照顧與包容已經讓這位女法師產生了淡淡的依賴。沈謙拍拍如夏的後背：「我也是。」

如夏一把把沈謙推開，「其實，你使雙劍的時候蠻帥的。」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沈謙摸摸己的臉笑笑，是因為那個時候的專註嗎？

雖然有很多不舍，但是該去做的事還是要去做的。與如夏分別後，沈謙走進了臨街的一家商鋪，問出了安格烈家族的所在，不出所料，安格烈是一個勢力龐大的家族，在大陸的各個城市都有自己的人手與財產，沈謙一面思考著見面后應該要說的話語與說話的口氣，一面走向了安格烈家族位於城外南郊的城堡。

到了城堡，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個雄偉的大理石雕像，雕像上手持利劍的騎士正騎在馬上向前衝鋒，雕像上刻著：「安格烈?都靈，最偉大的聖殿騎士！」沈謙向看門的僕從出示了手中的硬幣后，僕從便叫來一位管家模樣的人來帶領他進入城堡，「您的出現可算幫了我們大忙。前段時間有一位入境人拿著一把我們安格烈家族的佩劍來尋求幫助，但是怎麼也找不到與佩劍相匹配的銘文刻幣，讓他解釋他又解釋不清楚。正趕上老爺心情不太好，就把他當做騙子關起來了。」沈謙聽到這裡才反應過來，那個破曉黎明是玩家嗎？真沒想到。npc在讀玩家名字的時候喜歡斷開變成姓和名來讀，所以沈謙就自然而然的沒有把他當成是玩家來看。

「哪裡，這是我應該做的。」沈謙說著，扭頭去看那個大理石雕像的後背，一般這種雕像的背後，都會記載些關於雕像人物的事迹，但是這個雕像的背後卻是刻上了一幅畫，畫上是幾個年輕人勾肩搭背的站在一起，中間的那個就是安格烈?都靈，不過比起他，更加引起沈謙注意的是旁邊那個牧師，正常牧師都是手拿典籍或者權杖，那個牧師卻空著雙手，背著一個看起來很厚重的十字架。

沈謙跟隨這位老管家，穿過長長的走廊，繞過會客室，來到了主廳。一個看起來已經年邁到連走路都需要人攙的老人，穿著一身騎士重甲，正在一群人面前訓話，眼神凌厲，說到激動的時候太陽穴旁邊的青筋都暴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