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腦子進水
翊王坐在書桌前,面前放著幾份公文,接過葯碗,也不看她,只是淡淡道:「都說過多少次了,煎藥這種事情,讓侍衛們去做就可以了,你身子不好,還是多歇著吧。」
「煎個葯而已,累不著。」王芷雲輕輕一笑,她才不會放棄每日見到翊王表哥的機會,如果不是煎藥送葯,她根本沒有機會也沒有理由到表哥的書房或者寢殿里來。
事情很順利,翊王不疑有他,接過葯碗揚頭喝下。
王芷雲在翊王府一住就是五年多,就是想著有朝一日嫁給翊王表哥,對他帶回來的女人格外上心,聽了蘇小沫和施羅敷的「光榮事迹」暗暗驚詫,她們兩個倒是有幾分本事:「聽說表哥帶回來兩個人?不知道表哥想要怎麼處置她們?」
通常皇帝送的女人都會送進芙蓉苑,這次兩人被送進去,不會就這麼算了吧?難不成表哥還真想納妃?
「留下。」翊王很反感王芷雲的問題,她心裡想什麼,翊王清楚的很。
王芷雲那顆小心臟被狠狠的攥了一把,好疼呀!
這幾年皇上不知道送進翊王府多少女人給表哥,這還是表哥頭一次留下人,怎麼辦?表哥不會真的喜歡她們兩個吧?
王芷雲幽深的眸子里閃過一抹失落。
外面的李岩推門而入,手裡拿著一張紙條,遞給了翊王:「這是迎春苑的紅英姑娘送來的。」
「喝了我開的葯,就不要喝別人的葯了,否則,後果自負。」
翊王掃過字條,抬眸對著王芷云:「以後不必給本王煎藥了,本王換了方子,讓侍衛去弄就好。」
王芷雲張口想要爭取煎藥的活計,被翊王開口打斷:「退下吧。」
蘇小沫正計算著藥物起效時間,這是死變態的翊王,對待別人都還不錯,唯獨對待皇帝送的女人這般卑鄙無恥。
難道皇帝送的女人,就那麼願意待在你這破王府里么?
不教訓教訓他,蘇小沫三個字倒過來寫。
好整以暇等著看熱鬧的蘇小沫,沒有等來翊王府雞飛狗跳的消息,卻等來了王芷雲來「訪」的消息。
「蘇沫、施羅敷你們給我出來。」
王芷雲帶著六個婢女和四個侍衛浩浩蕩蕩的闖了進來,為首的婢女身著青色衣裙,梳著雙丫髻粗魯的推開屋門。
是王芷雲的貼身婢女素環。
蘇小沫和施羅敷正在下棋,兩人頭也不抬,繼續棋局。
「我怎麼聽到一隻狗在亂吠?」施羅敷笑吟吟的指桑罵槐,也沒有刻意壓低聲音。
素環急速走到二人身旁,這翊王府里還沒有人敢如此怠慢表小姐的貼身婢女,抬手就想掀翻棋盤。
「我也聽到了,叫的可真難聽。」蘇小沫及時補充了一句,瞬間點燃了素環的怒火。
紅英和碧荷及時上了推了素環一把,棋盤完好無損,蘇小沫和施羅敷旁若無人的繼續下棋。
碧荷和紅英這兩日跟著主子學的膽子大了許多,越是忍氣吞聲,別人就越是欺負到你頭上,反正王爺也不喜歡主子,幹嘛低聲下氣的討好他們,橫豎都是一死,不如給他們添點堵。
碧荷抬高聲音,蓋過素華的音量:「你算哪根蔥,也敢來教訓我們主子,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素環雙手叉腰,像極了罵街的潑婦:「主子?呸!她們連個名分都沒有,算的哪門子主子?」
戳人就要戳痛處,罵人就要揭短,紅英很清楚素環的主子王芷雲在府里的身份和地位,是王太妃的娘家侄女,曾被王太妃允諾要做這王府里的女主人。
但也僅僅是允諾,這府里還有一位正經女主人健在呢。
「是,你說的不錯,我們主子是沒有名分,可也是皇上賞賜給王爺的,名分是遲早的事,我倒是想問問,你的主子有什麼名分?」
紅英的話一針見血。
「放肆,妄議主子,該打。素環,掌嘴。」王芷雲不緊不慢的踱步進來,聽到這樣羞辱的話從一個婢女嘴裡出來,當即炸了毛。
自己的人要被打了,蘇小沫和施羅敷才停下棋局,站起來收拾殘局。
施羅敷說的尖酸刻薄:「她說的不錯,你既不是王爺的姐妹,也不是王爺的妃子,這王府輪不到你做主,要做主也是王妃說了算,你算哪根蔥?」
王芷雲泛青的眼皮,烏紫的嘴唇輕輕顫抖,顯然這是王芷雲的逆鱗,逆鱗不可觸摸。
她從十歲就喜歡翊王表哥,十三歲那年翊王中毒,她就發誓要照顧翊王表哥,十五歲那年更是以身犯險,入毒谷,變成了和翊王一樣的人,為的就是給表哥試藥。
太妃感念她一片真心應下了這門親事,等翊王解毒就讓她做翊王府的女主人。
翊王妃正經的女主人翊王妃靳莞琪很不樂意,兩人沒少互相使絆子。
如今五年過去王芷雲都十九歲了,在這個時代是不折不扣的老姑娘了,還沒嫁給翊王,所以無論誰提起這件事,她都又羞又惱,恨不得撕了對方。
「知道我是誰嗎?」
「不就是王芷雲嗎,太妃的娘家侄女,好像你這樣的身份沒有處置我們的權力吧?我們好歹也是王爺的女人,王妃才有權力處置我們。」施羅敷不屑一顧的補充一句,沖著蘇小沫肆意的一笑。
紅英得意忘形的顯擺:「哼,就是,昨個白日里,我家主子可是在王爺寢殿里伺候了整整一日,據我所知,表小姐還沒進過王爺的寢殿吧?」
「寢殿?你居然進了表哥的寢殿了?」王芷雲聲音都提高了兩度,眼睛瞪得圓圓的,伸手就要去抓蘇小沫,被紅英攔住。
蘇小沫呵呵一笑,吃醋了呀她這是,那就好好逗一逗她,放下手裡的棋子慢慢走過來,異常認真的說:「是啊,王爺知道我會按摩,前天在宮裡的時候,王爺頭疼,皇上就讓我給王爺按了按,王爺還誇我按的好呢。」
王芷雲挑了挑眉毛:「你胡說,我不信!」
王芷雲一生氣,蘇小沫就更高興了,興緻勃勃的繼續說,還要添油加醋:
「呵,不信,我騙你做什麼,王妃也看到了,你去問呀。昨日上午王爺頭疼的很又想起我來了,讓我去給他按一按頭,我就說要是脫了衣服按一按全身,全身就不疼了。結果你猜怎麼著?王爺真就脫了衣服讓我按,在床榻上按壓,那叫一個舒服,王爺又誇了我一次,然後王爺一會兒就睡著了,聽說睡了五個時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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