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章
就在眾人驚詫不解的時候,克格繼續說道:「凍死的人,用酒醋洗得少有熱氣,兩腮會泛紅,面如芙蓉sè,可是剛才大家都看到了,死者的臉部並沒有任何的變化,這就說明死者並非凍死的,恐怕是被人謀殺的。」
聽得這話,眾人很是驚訝,而圍觀的百姓,則不由自主的將那兩個年輕人給圍了起來。
抬屍體的兩個年輕人見眾人將他們兩人圍了起來,頓時有些慌亂,可他們並沒有將屍體放下,而是向眾人爭辯道:「這具屍體真是我們父親的,我們怎麼可能謀殺我們的父親,他真是凍死的,我們可以作證。」
可是,大家卻並不相信他們的話,因為證據已經擺明,這具屍體的確不是凍死的。
克格見那兩個年輕人不肯承認,於是說道:「將屍體放下,我驗證一番,即刻證明你們的父親是被人謀殺的。」
兩個年輕人相互張望,好像不怎麼相信,可若是不讓克格檢驗,這裡的百姓恐怕不會放過他們,於是再三猶豫之後,他們終於將屍體放在了地上。
地上的雪很厚,踩上去吱吱響,克格蹲下身子仔細檢驗了一下屍體,發現屍體已經僵硬,而且被凍的冰冷,屍斑已經出現,說明是昨天晚上死的,全身上下並無外傷,可是也沒有中毒的跡象。
當克格檢驗到這些之後,他有些懷疑,懷疑自己判斷錯了,這個老人的確是被凍死的,可才屍體的跡象來看,屍體根本不可能是凍死的,只是,為何找不出死因來呢?
就在克格為此有些著急的時候,突然發現死者的後頸處滲出點點血絲來,克格伸手去摸,發覺裡面好像有根針,克格眉頭緊皺,隨後不停的擠壓那一塊地方,直到裡面的針露出了頭,能夠拔出來為止。
針拔了出來,足有十寸長,而這麼長的細針,扎在要命的穴道上可是會死人的。
如今在屍體身上找出了這枚細針,也就可以確定死者的死因,自然也就知道死者是被人給謀殺的了。
當克格拔出那枚細針之後,那兩個年輕人頓時驚呆了,他們望著克格手中的針,簡直不敢相信的問道:「我父親的身上怎麼會有這麼長的針?」
而他們兩人剛說完這句話,那些看熱鬧的百姓便嚷嚷起來,甚至有人要拉這兩個年輕人去見官,年輕人跪下求饒,說他們真不知道這事,可那些百姓那裡肯依,拉著他們便去了縣衙,而且還自有人幫忙抬屍體,克格見此,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然後跟著這些百姓去了縣衙。
不多時,包拯升堂,那兩個年輕人跪下之後,先報了姓名。
他們分別叫田思、田念,死者是他們的父親,人稱田老六。
如此報過姓名之後,包拯問道:「你們的父親昨天晚上死的,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說一遍!」
田思二人不敢隱瞞,連忙說道:「回大人,昨天晚上是年三十,我們父親難得不去值班,於是我們一家人就在一起做了幾個菜,想喝喝小酒慶祝新年,昨天晚上我們父親喝了不少,醉了之後就上床睡覺了,可是誰曾想,次rì一早起床我們叫父親吃飯的時候,發現他……他老人家竟然死了,起初我們以為是父親喝醉了酒不知蓋被子凍死的,於是我們便想著將他給埋葬了,也讓他老人家早rì入土為安,可是,我們走在街上,被一伙人給攔住了,他們說我父親是被謀殺的。」
包拯抬眼望去,恰巧看到克格等人站在一旁,包拯有些奇怪,望著克格問道:「是你們攔住了他們說死者是被人謀殺的?」
克格淡淡一笑,拿出那枚細針,道:「回包大人話,的確如此,而這枚細針便是證據。」拿出細針之後,克格將發行細針的經過說了一遍,包拯聽完之後,便不再懷疑,只是望著堂下跪著的兩個年輕人問道:「快說,你們是如何殺死你們父親的?」
兩個年輕人聽包拯如此呵斥他們,頓時嚇壞了,趴在地上求饒道:「大人明鑒,我們真的沒有殺死我們的父親啊,大人冤枉啊。」
這個時候,克格站出來說道:「包大人,他們兩人的確不可能是兇手,先不說用細針扎人需要一定的力道,就是對穴位的辨認也是極其講究的,他們兩個貧苦百姓,那裡知道這些,所以我覺得兇手另有其人。」
聽得克格的話,那兩人連連叩頭求饒,要克格救他們,克格微微點頭之後,說道:「我雖相信你們兩人不是殺人兇手,可你們卻是必須老實回答我的問題,若我們找不出真正的兇手,你們兩人恐怕不好脫罪。」
兩個年輕人連連點頭,表示一切都聽克格的。
包拯望了一眼克格,意思是讓他儘管問,得了包拯授權,克格隨即問道:「剛才你們說你們的父親難得不值班,他以前都做什麼工作?」
田思有些悲痛,道:「我父親年紀大了,一般的活做不了,現如今只做了兩份工作,一份是在天長縣大戶人家呂員外家做門衛,另外一個便是打更了,我父親做門衛只負責守夜,所以這兩份工作可以同時做。」
聽完天思的話之後,克格有些不解的問道:「當門衛最重要的便是寸步不離,你父親為何能夠邊當守衛邊打更呢?」
田思見克格不解,隨即解釋道:「我們父親打更只在呂員外所在的那條街上,離開不過很短的時間,所以並不影響看門,這點也是徵得呂員外同意的。」
聽完田思的話之後,克格多少有些明白了,只是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他們兄弟兩人的嫌疑還是很大的,所以包拯並未放他們離開,而是先將他們兩人關進了大牢。
卻說眾人散去之後,包拯望著克格說道:「克兄弟可真是會找事,大過年的,竟然也能夠發現謀殺案。」
克格聽了包拯的話,淡笑道:「包兄此言差矣,我發現了謀殺案,也是在替你提高政績啊,再者說了,你身為父母官,難道希望自己治理的縣下有冤案發生嗎?」
包拯的話有著玩笑的成分,克格卻說的嚴肅了不少,以至於包拯本來淡笑的臉,在聽完克格的話之後,突然面無表情了,但看只是一片黑。
最後,包拯也只得暗自嘆息,看來以後少拿謀殺案跟克格看玩笑,他的職業病太重了。
氣氛顯得有些尷尬,過了許久,包拯才淡然笑道:「如今田思兄弟二人已經被關押大牢,克兄弟準備如何破此謀殺案?」
克格想了想,道:「田老六隻是一個看門的外加打更,這樣的一個人身上並無多少錢財,也不大可能對誰構成威脅,兇手殺他做什麼,我覺得還是先去一趟田老六家查看一番,看看能不能發現一些線索。」
這般決定之後,包拯立馬和克格等人一同趕往天老六的所在。
那是一個很小的庭院,裡面有三間房屋,都已經破的不成樣子,此時院里的積雪還為清掃,幾隻麻雀在雪地聲覓食,聽到有腳步聲之後,它們展翅飛上了舞動,小小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唯恐危險突然降臨。
推開有積雪的門扉,克格領著眾人進了小院,此時小院里有不少腳印,不過都是田思兄弟二人留下的,因為昨夜的一場雪,兇手的足跡早已經沒有了蹤影。
風吹來有些寒,四周一片寂靜,院內並無任何線索可尋,克格徑直走進田老六的房間,只見田老六的房間有些破敗,一張小床立在牆角,床邊有一小方桌,此時的方桌上放著一茶杯,除此之外,便再無其他,船上堆放著有些凌亂的衣物,不知是田老六弄亂的,亦或者是兇手要找什麼東西翻亂的。
屋內的情景一望盡收眼底,克格和眾人在屋內不停的翻找,可是並沒有找出一點值錢的亦或者是可疑的東西,
克格坐在田老六的床上,不時的抬頭望一望,不時的摸一下枕頭,就在大家有些疑惑不解的時候,克格突然起身站在了床邊的方桌上,方桌有些不穩,搖搖晃晃,好似隨時都有可能塌陷似的,克格讓一人扶著桌子,他伸手在那並不是很高的房樑上摸來摸起,許久之後,他臉sè微微一動,從上面摸到了一件東西。
當克格將手伸出之時,大家都有些吃驚,克格此時的手滿是灰塵,可在他的手裡,卻捏著一枚梅克玉佩,只是這梅克是血紅的,看起來很是惹眼。
用水清洗一下之後,眾人這才將那梅克看的清楚,倒並不是梅克是血紅的,而是淡粉的梅克上好似染盡了血,好像是血入玉佩,給人以深深震撼。
像這樣的血玉,又雕琢的如此jīng妙,絕非田老六這樣的人家能夠擁有的,大家望著克格,都想知道他是怎麼發現了這枚玉佩,又是如何猜測這枚玉佩的。
克格見眾人如此,於是笑道:「如果田老六這樣的人藏了一樣東西,他會放在什麼地方呢,他要隨時能夠看到,如果他躺在床上,那個地方可以看到亦或者是摸到呢,除了房梁就是枕頭下面了,枕頭下面藏東西太過普通,而且容易被人發覺,那麼藏在房樑上的可可能xìng就很大了,如今我在房樑上找到了這枚玉佩,想來田老六的死跟這枚玉佩很有關聯。」
此時,大家已經多少有些清楚,田老六不知從什麼地方得到了這枚血梅克玉,他見是個寶貝,便藏了起來,可這血梅克玉背後有故事,以至於田老六因此被殺。
當然,也不排除另外一種情況,那便是殺死田老六的人是呂員外家的人,田老六在呂家當守衛,而且晚上值班,那麼他必然知道呂家很多白天不會發生也不可能發生的秘事,一個人一旦知道的太多,便有可能引來殺身之禍,而這血梅克玉,有可能是田老六以自己知道的秘密做要挾,從呂家某人手中得來的。
如此,他們可以從呂家入手。
離開田老六家之後,包拯立刻派人去調查呂家的情況,而他們一行人則隨便找了一家客棧吃午飯,折騰了一個上午,的確有些餓了。
在大年初一想要找一家營業的客棧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幸總會有人為了賺錢而不顧休息的,所以走過幾家之後,他們還真的找到了一家營業的客棧。
此時客棧裡面人不算少,可也並不是很多,克格等人進去之後點了幾個菜,要了幾份湯,這般喝完,一炷香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而後,他們回縣衙。
待他們回到縣衙的時候,打聽呂家情況的衙役已經趕了回來,那麼衙役說道:「呂家是一戶大家,在我們天長縣頗為有錢,呂員外叫呂有錢,膝下有二子,分別叫呂富、呂貴,呂有錢極其吝嗇,而他的兩個兒子卻是克錢如流水,整天不務正業,就知道玩,所以呂府相對來說,是很亂的。」
聽完衙役的話之後,包拯沉思一番,道:「如此一來,我們有必要請呂員外到縣衙來一趟了。」
衙役得令,很快去請呂有錢。
不多時,一個長相清瘦的中年男子進了縣衙,來到縣衙之後,他先給包拯行禮,隨後問道:「不知包大人叫小民來所為何事?」
包拯望了一眼呂有錢,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然後說道:「請呂員外來,只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訴你,給你家看門的田老六昨天晚上被人謀殺了。」
呂有錢聽了包拯的話,卻也並無多少反應,只是無所謂的答道:「既然如此,待新年過後,小老兒我再雇一人便是,這事何勞包大人費神。」
聽了呂有錢的話,包拯頓時氣憤不已,怒道:「混賬東西,本大人是要告訴你換一個門衛嗎,難道你沒聽清楚本大人說的什麼嗎,本大人說田老六被人謀殺了。」
包拯突然生這麼大氣,是呂有錢沒有料到的,他連連點頭認錯,然後說道:「大人息怒,小人明白,只是那田老六死在了自己的家中,跟我呂府卻是一點關係沒有的啊,不知大人跟小的說這些做什麼?」
包拯的怒意稍微消了一點,這才繼續說道:「本大人且問你,那田老六是個怎樣的人,在你府上做差是否安分?」
呂有錢見問,連忙答道:「回包大人話,那田老六年紀大了,平常並不惹事的,在府里安分的很。」
對於呂有錢的話包拯不怎麼相信克格更是不信
不過雖然不信包拯還是讓他離開了就好像叫他來縣衙只是告訴他田老六被人謀殺瞭然后問他一個問題而已
在呂有錢離開之後包拯望向克格問道:「克兄弟覺得這呂有錢如何」
克格有些尷尬笑了笑道:「有些話說出來不雅可若是不說又顯得我太過矯情」
大家何時見克格如此猶豫過所以在克格說完這話之後大家都催促他趕快說出來
無奈克格只好說道:「呂有錢身材消瘦氣sè很差必是每晚行床事所致一看就知道是sè中餓鬼所以此人的話必須仔細掂量才行」
眾人聽得克格說出sè中餓鬼這話的確覺得有些不雅可克格剛說完溫夢便有了異議道:「可衙役不是說呂有錢很吝嗇的嗎他怎麼可能是sè中餓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