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預感

安海灣，總面積13.14平方公里，相當於後世新中國最南端的城市——三沙市的大小，主航線水深近20米，千噸級的戰艦可以暢行無阻，它的岸線總長度33.53公里，考慮到岸線的形狀，呈一個不太規則的「n」形，那麼它兩條邊的長度，約在15公里左右。

也就是說，從出海口到達水頭港，大約是10海里的距離。

但就是這麼一大片水域，它的出海口卻只有800米的寬度，因為右側有一段狹長的陸地，像是一根關門閉戶的門閂一般，橫在出海口處，將偌大的出海口，硬生生變成了櫻桃小嘴。

雖然拍板決定進入安海灣一探究竟，但是維克托船長依舊留了一手，畢竟他手頭上掌控著三艘西班牙戰艦，不容有稍許的閃失。

胡安少校也力主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奉勸維克托船長小心駛得萬年船。

維克托船長當然不會帶著所有家當，冒冒失失地一頭扎進安海灣。

他命令一艘戰艦守住港灣的出海口處，以確保自己退路的安全，見勢不妙隨時可以撤出灣區。

「卡洛斯公爵號」則帶領另一艘戰艦，以不到三節的航速，緩緩地闖進了安海灣。

過了出海口，眼前豁然開朗了許多，一大片茫茫水域出現在眼前，令維克托頓時生出海闊任我行的萬丈豪情。

安海灣里目力所及之處，連一條漁船都沒有，想必是這幾天佛朗機戰艦出現在金門和晉江海域，消息傳開后，漁民唯恐殃及池魚，紛紛回港，都不敢出海捕魚了。

維克托船長最擔心的事情也沒有發生，之前在安海灣外面觀察不到的地方——「門閂」形陸地後面的死角里，並未藏匿大量準備發動進攻的船隻。

站在高大的戰艦頂層甲板上，視野非常開闊，天氣晴朗，視線也極為良好，根本不必桅杆上的觀察哨進行報告，維克托船長自己都能夠通過望遠鏡，將四周環境看得一清二楚。

出海口兩邊的高地，具有很不錯的防禦價值。如果在上面築造炮台，足以對進出安海灣的船隻造成一定的威脅。

但是敵人顯然沒有想到這一點，這讓他感到些許的慶幸。

維克托船長看得很細緻，幾乎是一寸一寸地轉動望遠鏡的方向，他能夠很肯定地說上面沒有炮台，甚至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至於安海灣內部的兩岸，即便有炮台，維克托船長也不會放在心上，明國人的火炮射程有限，無論是哪一邊陸地上的火炮，都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威脅。

至此，維克托船長一顆懸在嗓子眼的心，已經稍稍鬆弛下來，看來這真的有可能是一個巧合的事件。

「感謝主的恩賜，讚美主的偉大……」

維克托船長嘟囔了一句，下令兩艘船繼續勻速前進。

「n」字形的安海灣，過了出海口的海面寬度，約有5公里左右，所以兩邊岸上的炮火都打不到海灣中間的航道。

它的左邊是南安的石井鎮，右邊是晉江的東石鎮，這個寬度保持了很長一段距離，在靠近水頭和安海時，才突然變窄，並被一道狹長的陸地，分割成水頭港及安海港兩個港口。

在「卡洛斯公爵號」保持航行狀態，繼續向安海灣深處進發的時候，沿岸均為發現船隻，岸上也沒有可疑的建築和人員，偶爾看見一個破爛不堪的小漁村，離岸邊也有一段距離，就算漁村裡藏著炮台，炮彈也不可能落在水面中央。

維克托船長留意到，兩岸均有茂密的蘆葦盪，不過高度只有兩米多，藏不住大船，能夠藏匿的也就是適合內河運輸的小船罷了。

那樣的小船，對於西洋戰艦毫無威脅，無須在意。

眼下，維克托船長唯一可慮的是，在最靠海灣裡面的水頭港以及安海港，有著大量的敵艦，或者是大量的炮台，這二者都是他所不想看見的東西。

就這樣，兩艘西班牙戰艦緩緩行駛了幾海里，終於可以可見前方的陸地。

當然，水頭港和安海港這兩個大港口的一切情況，也盡收維克托船長的眼底，這樣的距離，觀察結果一覽無餘，讓他徹底放心。

右邊的安海港，只有區區幾艘漁船而已，反觀左邊的水頭港，那艘名為「龍馬號」的戰艦，已經穩穩停泊在了港內，它的旁邊，有兩艘較小的廣船，同樣裝備了艦炮，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十八磅炮，威力不大，在這三艘船的周圍，還停了一些更小的快船，維克托船長估計一炮命中即可擊沉。

真正具有威懾力的，是建造在水頭港兩邊的炮台，一邊一座，各有三個炮位，正好對水頭港形成夾擊之勢。

維克托船長下令在距離水頭港大約兩海里之外暫停前進，但是戰艦並沒有落帆下錨，而是將船身打橫，來回逡巡，等待他做出下一步的決策。

一直在甲板各處對周邊區域進行觀察的胡安少校，又回到維克托船長的身邊，他憂心忡忡地說道：「我親愛的朋友，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拋開你那不切實際的預感吧，胡安少校！這裡非常平靜，也非常安全。前方港口裡除了我們丟掉的那艘船是個不容輕視的對手之外，剩下那些小傢伙，都不會給我們帶來多大的麻煩，我相信五輪，不，只要三輪炮擊，就能夠將它們全部摧毀！」

「難道你沒看見兩邊小山坡上的炮台嗎？」

胡安提醒船長不要輕敵。

」區區六門火炮而已，看口徑最多也就是跟我方同樣的三十二磅炮，甚至可能還要更小一號，單單我這條船的一側船舷，就有十六門火炮，全面壓制住對方，完全不成問題。」

胡安嘆了口氣：「好吧，我必須承認，你所說的話言之有理。但是，我擔心的並不僅僅是這些看得見的東西，你要知道，每一回遭遇白馬庄，都會給我帶來無盡的煩惱。」

這傢伙多半是被保安團打怕了吧！恐怕一聽到白馬庄的名字就瑟瑟發抖了吧！

維克托船長狠狠地鄙視了胡安一番。

他沒有接胡安的話題，在心裡不住地盤算著雙方的實力對比。

心裡有了一番計較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