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明所以
凌霜一臉不解,「小姐跟都少爺的事情,怎麼還問起奴婢來了?」
「我上回不是在街上受傷了么,很多事兒便記得模模糊糊的,這番皇上責備,我是一點映像也沒有,你若是不告訴我,讓我怎麼辦啊?」昭姮忽悠著說。
這可將凌霜給嚇壞了,打緊的將知道的事兒都給說了一遍。
要說竇家的那個大少爺和昭姮,還真有一段故事,不過不是青梅竹馬的郎情妾意,而是兩個都不懷好意的人非扯出了一段故事。
竇家那個獨子,叫竇明,與太尉府只有一位千金一樣,寶貝得很,說一不二,要什麼有什麼。就是這樣的兩個人,偏偏碰在了一塊兒,還互看不上。
「您總說,竇明就是個紈絝子弟,除了靠著他老子,沒其他別的本事,就是這樣,您才想著挑逗他的。」凌霜得意洋洋道:「他也的確愚鈍,被您給刷得團團轉,成日到咱們府上嚷嚷這要娶您回去,久而久之,全城百姓都覺得你們有婚約,所以夫人才會這般討厭竇家人。」
昭姮問:「那是如何傳出的死活要退婚?」
凌霜小臉泛紅,氣的,憤憤不平道:「還不是他不要臉,這事兒就是他往茶樓一坐,春風滿面的跟人說您死活要退婚,想著進宮坐昭儀。奴婢都不明白了,他幹嘛這麼做?」
「還能為什麼,一來是要弄臭了昭姮的名聲,二來,他竇家馬上就有個閨女進宮,還能讓人搶了風頭不成?」
合著凌霜是向著她自家小姐罷了,蒼蠅不叮無縫的雞蛋,一個巴掌也拍不響,昭姮一個好端端的姑娘家不去招惹人家,人家何苦過來敗壞她的名聲。
還真是一段不折不扣的孽緣了。
凌霜想到剛剛皇上說得那般絕,就忍不住哭:「怎麼辦啊小姐,咱們不會真的在宮中孤獨終老了吧?」
昭姮打緊的安撫,「多大點事兒啊,快別哭了,你也早早的去休息,我沒記錯的話,明日還要去給皇后太后請安,不是說太后心軟么,怎麼也不會看咱們就這麼孤獨終老吧?」
終歸是安慰凌霜,讓她帶著希望開開心心的去休息罷了。昭姮一點沒想著太后能幫忙,她可不想跟皇上圓房,一想到兩個大男人一張床上做點什麼,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噁心一地。
宮中有吃有喝的,倒比當初在宮外遊盪的日子好多了,宮外都活下來了,宮中如何就活不下來。
……
長樂宮門外,白雪皚皚,整個宮中上下,儘是一片凈白,彷彿所有的不美好都能掩埋。
按照規矩,是得先來見過太后然後再去椒房殿給宮中品級高的妃嬪們見禮的,當凌霜跟在昭姮後頭到長樂宮門前的時候,竇芸已經早早的到了。
她妝容乾淨,白皙容顏,頭上只帶著一根燕雀釵尤為顯目,只因為上頭鑲了一塊璞玉,珍貴得緊。邊上跟著婢女安滿,趾高氣昂的看著昭姮。
昭姮倒是不關心這個,見到竇芸滿面笑容地上前去彎腰打招呼,「竇小姐有禮!」
竇芸錯愕的看她,好端端一個太尉的千金,怎的今日來見太后也不知道穿著得體,竟然穿著一套淡黃色的宮外常服,如同一個還未出嫁的女子一般梳著垂落腰間的髮髻。
「你怎麼穿的這樣?!」
「什麼?」昭姮一點不明白竇芸的意思,還沒來得及回答,長樂宮中的嬤嬤,便傳她們進去。
太后乍一看,是個慈祥的老人家,尤其是見到了她們二人,嘴角上揚,笑意盎然,「快快快,不必行禮了,坐下坐下。」
二人中規中矩的坐下,太后這才發現昭姮的衣著不妥,蹙起眉頭問:「姮昭儀這是什麼意思?」
昭珩不解:「太后,臣妾不懂您的意思?」
一旁的凌霜不停的用小指頭戳她,卻被太后看在了眼裡,輕輕咳嗽兩聲道:「好了,今日你們也來見過哀家了,哀家上了年紀,總是頭疼,今日就不留你們了。」
太后前一刻還那般的慈祥,怎的下一刻就變了臉色,昭珩越發的覺得,今日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但是問題出在哪兒呢?
出了長樂宮,竇芸嫌棄的眼神再藏不住,「怪不得皇上去了又來,就比這般不懂規矩,行為粗鄙,還指望皇上會青睞於你嗎?也虧得你不嫁我弟弟,不然真是禍害了我竇家!」
看來這竇明不僅僅是騙了別人,連著自家的人也是這麼說昭珩的,這得多大仇?
在前往椒房殿的路上,二人再無交集,不是昭珩不想跟她說話,好歹也是曾經的夢中情人,但是人家明顯的不想理她呀!
凌霜走到椒房殿雙闕前,雙眸忐忑,一路上就支支吾吾的想說什麼,到現在什麼也不說,昭珩不耐煩,「小凌霜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
「小……小姐,不然您裝病,咱們回去吧!」半天才憋出一句,昭珩嘴角抽搐:「為什麼?」
竇芸扭頭看她不走,看不下去的提醒一句:「這殿內估摸著坐滿了后妃,你是想要她們都等著你?」
昭珩不管凌霜要說什麼,竇芸跟她說一句她開心都來不及,急忙上前並肩而行,「多謝提醒,就知道你是個人美心善的。」
凌霜心中大叫糟糕,但事已至此,只能硬著頭皮跟上去。
殿內兩邊,各坐了兩位女子,身著華麗宮裝,雍容華貴。正中心的主位上坐著的是皇后,香嬌玉嫩秀靨艷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說的便是眼前這個女人了。
橙黃色的宮裝上綉著金絲牡丹,更有絲絲點綴,襯托其的尊貴。
「臣妾,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二人並肩,齊刷刷的給皇後行禮。
不僅僅是皇后,在座的所有人,在見到昭珩以後,皆是臉色大變。
「竇昭儀,你先退在一旁。」皇后冷冷地說,竇芸頷首起身,站到了一旁。
接著,就是瞠目對著昭姮質問:「大膽昭姮,你可知罪?!」
昭姮不明所以,「不知娘娘說的,是何罪?」她仔細想來,真想不出到底哪兒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