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九十一章
齊月玲怎麼會想到於佳仁還有這樣的過去啊,再說了這樣的事情在這個圈子裡她也見得多了,只不過像她這麼矯情的人還是少見的。
不過想想這女人後來走了另外一條路倒也不奇怪了,不過她地這個鐲子的執念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的。
如今在秦夢這個女人手裡日子可是真的不好過,儘管她也知道在這裡其實是最安全的,畢竟不會有人能想到自己居然還會跟這個女人來低聲下氣的。
可是她現在心裡牽挂著自己的孩子啊,她必須找個合適的借口離開這。
但於佳仁並不這麼認為,這兩個女人都是為孟建國做事的,從身份上來說跟自己是一樣的,現在明面上雖然是自己有求於她,實際上這本來就是她應該做的。
她們都不知道是秦夢收留了王大力,若是知道估計齊月玲都不敢再攔著了,別說攔著了,可能她會直接將人給掐死了事。
畢竟她們要躲的本身就是孟建國的人,可這個秦夢明知道這些居然還敢收留王大力,至於他們之間的過去那當然知道的人極少了。
只不過這兩個女人都很清楚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畢竟人都丟了也沒什麼值得誇耀的地方,就這麼躲著也不是辦法。
兩個女人雖然都看著這手鐲但是卻都已經想到一起去了,這個地方也不是能久待的,只是這時候外面的情勢她們就是再蠢也已經看出來了,她們根本就不敢離開這個屋子。
齊月玲本來打算將這件事情瞞下來,等到了合適的時機再說出來或者直接將這東西帶走也行。
環顧了四周一眼,這屋子看起來有些空,只有一整排的柜子,就自己現在坐著的地方有個小沙發的,她想起來什麼,好像自己曾經住的房子里也專門有好幾間這樣的屋子都是用來放衣服用的。
起身隨意的打開了一扇櫃門,果然如此,只不過這些衣服應該都是被淘汰了的她能認出來已經是幾年前的款式了。
隨手拉開放著手鐲的柜子,裡面整整齊齊的碼著好幾個手鐲,都是價值不菲的,在心裡鄙視於佳仁沒什麼眼光,她粗略一掃就知道這裡面就她手上這個最便宜了。
也不言語,只是看了於佳仁一眼,這女人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隨手將一樣東西就放進了口袋裡,迅速的將抽屜給關上,然後拉開了另外一個,果不其然這個抽屜里的東西應該更加貴重一些都是用盒子好好的裝著的,挑了個順手的打開,是自己曾經很喜歡的一個牌子,為了這個她跟秦夢也是好一番爭鬥的,不過最後這東西還是被秦夢用了別的法子給買到手了還在她眼前顯擺了好幾次。
這種能引起巨大轟動的東西不能拿,再打開一個是個看起來很普通的胸針,這個不錯,雖然只是個胸針,但是這上面的寶石什麼的都能夠重新鑲嵌的不會被人發現來源,悄悄的瞥了一眼於佳仁看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動作遂也將這東西給塞進了袖子里,因為是在屋裡暖氣充足,這裡也只有秦夢的衣服,她的當然是不願意上身的,秦夢也知道這點,所以就很乾脆的開了自己的柜子讓她們自己挑。
隨手拿了件沒穿過的就套上了,這衣服有兩個大大的口袋在身上,原本這樣的衣服她是絕對不可能穿的,這個時候又不可能再去找秦夢換了,只能勉強穿上,這會兒就非常感謝自己當時隨手拿的這件衣服了,這幾樣東西丟進去根本就看不出來的。
等到拉著於佳仁出來的時候她已經很是滿足了,這些東西賣了的話足夠自己和兒子過上不錯的生活好幾年了,要是能買的價格更好一些的話就更好了。
只是這個時候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件很麻煩的事情,那些人肯定會落井下石的,所以自己是絕對不能出面的,甚至於就連取找不錯的珠寶店將這些東西重新鑲嵌都不容易,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有些感嘆,當初自己逃出來的時候可是什麼都沒有帶,只能靠著眼前這個女人,否則的話兒子都活不下來,要不是當初長了點兒心眼往兒子的那個房子里藏了些東西日子可就真的難了啊。
想了這麼一路,卻被手腕上傳來的疼痛給拉回了神來,正要想尖叫出聲就看見於佳仁眼裡的凶光那聲音都被逼回了胸腔里出不來了。
「我要殺了她,殺了她……」
「好,好,好,你先冷靜點兒冷靜點兒,我們回房間說回房間說……」這裡可是人家的地盤啊,她就是跟秦夢當初鬧成那個樣子都沒敢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狠話來,這個於佳仁還真是個人物啊。
趕緊將人給拖回了房間,關好房門前四周看了看,她們住的這個房間離著秦夢的卧室隔了一整個樓道,這裡的聲音也不會傳過去,她怕的是被這屋子裡的傭人給聽見了才是最麻煩的事情。
轉過身想要給她說說這樣的話自己想想就好了別什麼都往外說,特別是這種時候,就看見於佳仁眼神發直嘴唇發抖喃喃地念叨著:「殺了她,一定要殺了她……」
這人的模樣跟入魔了似了,她走了兩圈乾脆不管了,將剛才偷出來的東西找了個地方藏好,雖然這裡是秦夢的地盤,可是自己都已經落魄到要找她收留了應該不會這麼快就懷疑上自己來搜查這裡,而且那個房間里的東西看起來也很久沒有人去動過了,也是自己在家的時候這些東西也是在那兒隨意的放著,最看重的放進保險箱里了。
她猜得一點兒都沒錯,秦夢這個時候確實是根本就沒有時間搭理她,因為她剛剛接到消息褚青山要見她。
這簡直讓她如遭雷擊啊,這個人她差不多都已經快要忘記了,可是現在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她不傻,很清楚這個人背後的勢力就是跟自己有千絲萬縷關係的楚門,可是楚門不是出事了嘛,為什麼還有人能找到自己的。
雖然她的主子不少,可是歸根結底她還是楚門培養出來的,當年就連她的姐姐都是死在楚門的手上為的就是讓她有機會出頭,但是到了南楓城之後楚門的勢力鞭長莫及了,這個時候做事也根本就不需要顧忌了,做了不少對楚門不利的事情。
褚青山不是一直都在外地的嘛,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回來了,咬著保養的很好的指甲在屋裡走來走去,直到指甲斷了那剜心的痛傳來才將焦慮給壓了下去。
如今的情勢她也是清楚的,要不然王大力死了她早就卷細軟逃了,要知道自己的那個男人根本就不管用的,特別是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做的這些事情的話可能他巴不得弄死自己了。
對這個男人她是再清楚不過了,曾經年少的自己在兩人情濃之時還想過也許到時候還能將一切告訴他然後兩人一起遠走高飛隱姓埋名的過日子,可是在一起的時間越長越發現自己的這個想法根本就不可能實現,所以後來孟建國讓李玉找上她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這些年她手上沾的血也是不少的,雖然表面上兩人還是這個圈子裡少見的伉儷情深,可那也不過是就是做給外人看的,背地裡都防著對方的,甚至就連孩子都沒有生。
對,想到孩子她就心痛的無以復加,那個在自己腹中待了七個月的孩子卻因為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女人變成了死胎,結果就是自己從此之後再也沒有生育的可能了,這個仇不可謂不深。
雖然後來她親手弄死了那個女人,但是孩子是她這一輩子最大的痛了,恨不得將那女人給千刀萬剮了,只是從那之後她就很明顯的感覺到男人有些不對勁了,雖然他表現的很正常,甚至那天晚上之後就再也沒有聽到他提起過跟那個女人有關的任何一點兒事了,可女人的感覺向來都是不會錯的。
她能很明顯的感覺到男人的冷漠,是那種最親密的冷漠,就算是兩個人在床上她都感受不到熱情,可這種感覺根本就是說不出來的,她也就不多事了,那會兒他的仕途正在蒸蒸日上的時候,他不敢也不能在自己面前有任何的異心,這點兒她很有信心,所以也並沒有注意到一些奇怪的細微的變化。
那個時候正是她最為春風得意的時候啊,就連那個女人的事情知道的人都是極少的。
跌坐在床上,她好像明白自己未來的路該怎麼走了,可是在一起這麼多年了,拋開對姐姐的愧疚不說跟這個人也已經糾纏半生了,平日里打打鬧鬧的不說,要真的做點兒什麼事她還是真的做不出來的。
可現在就算是再不忍心也必須做決斷了,否則等到褚青山找到自己一切都無法挽回了,到時候她為這些提供情報的事情一旦泄露出去真的就完了。
秦夢雖然柔腸百結的下不了決定,可是現實卻已經不會給她時間了。
對於這次能夠將楚門給坑了褚青山是有絕對的把握,對於那個女人他早就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褚總,這件事要是被她知道……」跟了褚家快三十年的秘書有些擔心,他是經歷過艱難的那批人,能活下來在褚家這麼多年很是不容易了,當年一起摸爬打滾的兄弟們可都沒了啊,楚門一直都是壓在褚家頭上的一座大山。
為了能在活的好一些他們只能改名換姓,可惜楚門的那個女人也不知道怎麼就追查到了居然還真的能找上門來,這些年他們可是被逼著做了不少違法亂紀的事情,好在運氣還算是不錯的沒有被發現,可是南楓城裡有楚家的人在,他們的行蹤很容易就被發現了,要不是這樣也不會一擲千金的要將楚家給廢了。
想當初為了辦成這件事付出的代價現在想想都牙疼啊,不過這些事情褚青山是不知道的,就算是知道那麼點兒,他也不會放在心上,因為發生那些事情的時候他年紀還很小,即便後來有人告訴他也不會知道當年他們是怎樣的狼狽不堪。
可自己卻是知道真相的,這些話要不要提醒他了,這個城市並不是他們能夠肆意妄為的。
話要出口的時候突然間往前沖了一下,還沒抬頭就聽見年輕的罵聲,想起來自己如今跟著的這個人可不是那麼好性子的,當初就因為一句話跟了他父親三十年的另外一個人就消失了,心裡一冷,到嘴的提醒又咽了下去,他的年紀已經不小了,還有妻兒要管,可不能就這麼把自己的前途給毀了。
因為雪天這路上本來就是凍上了的,這會兒前面被一輛農用三輪車給阻住了,翻車的人現在還躺在地上很哼唧唧的眼看就要沒氣了,不過並沒有多少人肯上前搭把手的。
「怎麼辦?」
「這個還用問我啊,繞過去啊,你是豬啊……」
褚青山並不知道自己正走在一條死路上,對於秦夢這個女人最開始不過就是因為她漂亮,正是年少氣盛的時候剛好又發現了她做的一些事情見不得光,這樣的關係之下他發現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只毒蠍子,嘗了之後覺得也不過就是如此罷了。
可這次居然發現這女人還是有用的,而且還有大用,所以他才會這麼斬釘截鐵跟家裡誇下海口只要他出面這件事就沒有不成的。
只不過他雖然自信滿滿的,卻也並不知道秦夢早就已經查清楚了他的身份,否則的話她怎麼可能放著這麼好的一條狗不支使還讓他能查到自己的一些事情,這分明就是她自己放出去的,就是要讓這個人知難而退,可惜啊,本來是很成功的,在沒有見到孟建國之前褚青山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
但自從知道自己撿回來的這個老頭是什麼人之後他突然間就好像氣球被吹滿了似的,覺得只要能將楚門的那個女人給廢了他就是楚門的門主了,褚家被趕這麼多年的屈辱就能洗清了。
他正興緻勃勃的展望著家族的未來,是的只要自己能成為門主,就算是現在楚門的情況有些不好,那隻能證明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那塊料還非要佔著這個位置,如果是自己的話那就是完全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