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09】自愈
左澤軍動作極快,再一棒狠狠地敲在了黑狗的頭上。
就在左澤軍將狗打落的一瞬間,安曉蘭以為自己會看到杉杉鮮血淋漓的面孔。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頓時讓安曉蘭目瞪口呆了!
杉杉確實被黑狗咬傷了!
而且,獠牙甚至在杉杉細嫩的臉龐上留下了兩排深深的血洞。
安曉蘭還沒有看到血大量的從血洞湧出,那個傷口便開始癒合了!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癒合了!
杉杉也只是象徵性地流了點眼淚,哭了幾聲。
看到黑狗被敲打在地,滿頭鮮血,左澤軍的神經緊張都快崩斷了,立馬回身問:「傷到杉杉哪裡了?」
出於本能,安曉蘭極快地轉身,沒有讓左澤軍看到懷裡杉杉的變化,只是聲音顫抖地回答道:「沒!沒,沒有傷到她!」
「我看到血了!」左澤軍的聲音里依然充滿擔憂,一面繼續警惕這黑狗,一面移動視線看向安曉蘭的胳膊上和身上:「傷到你了嗎?」
也不知道安曉蘭的腦子怎麼就能轉得那麼快,連忙回答道:「我也沒有傷,應該是狗的血!」
所有人都被這個黑狗忽然的攻擊給震嚇住了。
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最先回過神的是左澤文,他看到黑狗再一次倒地,嗚咽的在地上翻滾,他想也沒有多想,立馬上前沖著黑狗一頓猛打。
左澤軍聽到妻女沒事兒也第一時間奔著黑狗去了。
這個時候,陳秋翠才反應過來,挪動著蹣跚的腳步往安曉蘭身邊快步走去。
這一切發生得非常突然。
從黑狗再一次進攻,到它死於棍下,整個過程不過兩三分鐘時間。
而就是在這極短的時間內,杉杉的傷已經全部恢復了,要不是她的臉龐上還遺留著絲絲縷縷的血跡,安曉蘭甚至都不敢相信杉杉剛剛被那惡狗咬傷了臉。
「真沒有咬到!」陳秋翠仔細地看了看在懷裡有些驚慌但是沒有絲毫損傷的杉杉,臉上有些莫名其妙:「我剛剛怎麼看到狗好像咬到她了呢?!」
左澤軍剛剛的火氣還沒有消下來,又聽到母親這番話,那火氣更是騰騰地冒起:「聽您這話,您是盼著杉杉出點事兒嗎?」
左澤文連忙伸手拽了拽左澤軍的胳膊:「三弟!」
「我是這麼想的又怎麼了?」陳秋翠真的是毫不避諱地道:「省得我還費心怎麼處理這個東西。」
「什麼叫東西?」左澤軍眉頭深蹙:「就算是杉杉今天破了相。我也不可能再生第二個!」
「你 ̄!」陳秋翠氣極,拿起拐杖就往左澤軍身上打去。
左澤文趕緊上前一手將母親攔住,然後給左澤軍遞眼色:快走!
不想矛盾再繼續升級,左澤軍終究還是退了一步,拉著安曉蘭回了屋。
安曉蘭整個人都蒙的,倒不是為了婆婆說的那幾句難聽點話,而是因為杉杉快速自愈的這件事情上。
「媳婦,嚇到你了。是不是?」看著安曉蘭魂不守舍的樣子,左澤軍將她攏在懷裡,輕聲問道。
如果說她之前只是覺得杉杉有些奇怪,那麼今天她眼見的事情就不是奇怪這麼簡單了!
不能再瞞下去了!
真的不能再瞞下去了!
這個男人是她安曉蘭唯一的依靠,也是杉杉的依靠,如果這些奇怪的事情說出來會讓他覺得她們母女是怪物,讓她們陷入困境,安曉蘭也決定賭一把了!
「老公……」安曉蘭眉頭輕蹙,轉頭看了看身後的左澤軍,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
以為安曉蘭還在害怕,想到今天也算是有驚無險,左澤軍的剛毅的臉龐上流露出慶幸的神情。「還好沒傷到你們!」
微微頓了頓,安曉蘭轉身,看著左澤軍,眼神里寫滿了猶豫:「老公,杉杉……」
看著安曉蘭欲言又止的神情,左澤軍柔聲問道。「怎麼了?」
咬了咬牙,深呼吸了一下,安曉蘭站起身將左澤軍拉到一旁:「我覺得杉杉有點奇怪!」
「奇怪?」左澤軍眉頭輕蹙,看了看在床上已經睡得極其安穩的杉杉,有些不明所以。
「不是!」安曉蘭搖頭,「其實她今天受傷了!我看到那個狗咬在了她臉上。」
左澤軍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伸手摸了摸安曉蘭的額頭:「說什麼胡話呢?她明明好好的阿!」
安曉蘭連忙搖頭,抬眸看著左澤軍:「我說的是真的!我眼見著她臉上的傷口迅速癒合了!」
「……」左澤軍眉頭輕蹙:「怎麼可能?!看來你今天真是嚇得不輕阿!」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安曉蘭神色嚴肅,眸光中透著某種堅持。
「……」看到她那麼認真的樣子,左澤軍神情也凝重了起來。
「你不信?我們可以馬上試試!」安曉蘭轉頭看著床上睡得很熟的杉杉,提議道。
「你想怎麼試?」左澤軍眉頭鎖的更緊了。
「用小刀在她手上輕輕划個小口子。」
「……」左澤軍直視著安曉蘭的眼睛:「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迎著左澤軍質疑的目光,安曉蘭絲毫不迴避,點頭道:「知道!」
「這很荒謬,你知道嗎?」
「我知道!別的事情有點奇怪就算了,可是這個事情,我真的不能再瞞著你了!」
「你什麼意思?什麼叫別的事情有點奇怪就算了」
「先證實一下她自愈的問題,我再跟你說別的。」安曉蘭神色非常嚴肅。
原本,左澤軍是一點都不相信安曉蘭說的話,可是看著她那一本正經,沒有絲毫像是在開玩笑的模樣,心裡還是有些打鼓了。
哪怕是為了證明這件事情是荒唐的,也得證實一下。
左澤軍這麼安慰著自己。「那就證實一下吧!」
最終,是左澤軍動的手,拿出了自己習慣帶在身邊的多功能軍刀,非常小心地在杉杉細嫩的手指頭上劃開了一個口子。
是的,劃了一個非常小的口子,淺淺的見了點血。
照常理,受了傷杉杉應該會哭喊兩聲吧,可是她卻連醒都沒有醒,依然呼呼大睡著,就好像沒有絲毫痛感一樣,而且傷口眼見著就癒合了。
「你看!是不是癒合了?」即便是安曉蘭已經見識過杉杉自愈的能力,她依然覺得很不可思議!
「……」左澤軍眉頭緊蹙著,完全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伸手去捏了捏她的手指頭,除了殘留的點點血跡,確實沒有了傷口的痕迹。「怎麼會這樣?」
「對啊,為什麼會這樣?」安曉蘭的內心深處忽然泛起了恐懼。
「你剛剛說還有別的奇怪的地方?」左澤軍轉頭看著身旁的安曉蘭,滿眼的疑惑。
說著,安曉蘭伸手將杉杉抱了起來,「你摸摸床單,是不是感覺濕濕的?」
聞言,左澤軍伸手摸了摸,然後點頭:「尿床了?」
「如果是尿床的話有什麼奇怪的呢?」安曉蘭搖了搖頭:「只要是杉杉呆過的地方,就會變得濕濕的,如果明天早上你來看,這裡就會有一灘淡淡的水跡。」
「……」
「媽最近不是老抱怨咱們屋裡潮濕嗎?我覺得跟杉杉有關係。尤其她現在一天天大了,感覺她這種現象也越來越明顯了!」
「……」
「老公,你說,這是怎麼回事阿?」安曉蘭轉眼看著杉杉,秀眉輕蹙:「她真的是咱們的女兒嗎?」
「……」左澤軍震驚了!被安曉蘭所說的這一切給弄得有些懵了,一時間腦子裡一片空白!「這麼久了,我居然一直沒有發現她的異常!?」
「……」
「……」
沉默,頓時襲來!
而,杉杉卻睡得很香,好像這一切都與她無關似得。
安曉蘭轉頭看向左澤軍,心裡七上八下,揪心不已。
她看著左澤軍沉靜堅毅的臉龐,讀不出他心裡絲毫的想法。
如果,左澤軍將女兒當成怪物,該怎麼辦?
如果,左澤軍將我也當成怪物,該怎麼辦?
如果,我獨自一個人帶著杉杉離開,以後該怎麼生活?
杉杉,會不會真的是一個怪物?
在那一刻,安曉蘭的腦子裡閃過了成千上萬的想法。
而左澤軍卻只是閉口不言!
這一夜,註定無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