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五章心起波瀾

一百九十五章心起波瀾

劉冰冰聽劉公子這話,心中也是頗為不解,問道:「哥哥,江大哥他是大王欽點的京城招賢館的館主,爹爹是當朝的丞相大人,他們之間唯一的交點也是同朝為官,更何況江大哥只是在外辦事,並不參與朝政,根本不可能會和爹爹有什麼衝突啊?」劉公子不想把父親的篡謀奪位的計劃告訴劉冰冰知道,他只好隱諱地說道:「冰冰,你從不過問朝廷的事情,你自然是不知曉這其中的玄機。大王這次為什麼會無緣無故悄無聲息地建造京城招賢館?這次又為什麼趁著舉辦天下武林大會之際,選拔人才做招賢館的館主?這一切都是大王為了牽制爹所布下的局,你知道嗎?」劉冰冰越聽越糊塗,問道:「牽制爹爹?這是為什麼,爹爹不是大王最信任的人嗎?大王為什麼要這麼做?」劉公子輕聲嘆道:「妹妹自小讀書,也一定聽說過假齊王也就是後來的淮陰侯韓信的故事吧?韓信為漢高祖劉邦打敗項羽,平定天下,最後落的個什麼下場,你知道嗎?」劉冰冰仔細想了想,道:「狡兔死走狗烹,小時候我還是有所涉獵的。」劉公子滿意地點了點頭,自己的妹妹果然是知書達理,說道:「不錯,天下平定后,韓信先是被貶為淮陰侯,后又因謀反罪名被殺了頭,這樣的一個大功臣,為何會落到這般田地?正是因為他功高蓋主,主上一定會除掉這類人。」劉冰冰忽然嚇得捂著嘴巴,驚呼道:「哥哥,你是說,大王想要除掉爹爹?」劉公子緩緩地點了點頭,劉冰冰細想不對,又說道:「哥,你是不是騙我?這麼多年來,爹和大王的關係不是一直都很好嗎?就算是現在,大王對爹爹也不是還沒做出什麼舉動嗎?為什麼你會這樣說?」劉公子凝神說道:「妹妹,外面建立招賢館,裡面拒絕爹爹的寶貴意見,這難道還不夠說明一切的嗎?我跟隨爹爹參與朝政也有些年頭了,這些點滴我看在眼裡。」劉冰冰還是有些不信,懷疑道:「哥哥,是不是爹爹做了什麼錯事讓大王這樣防備爹爹?」劉公子卻說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但是爹爹犯錯了,大王可以指責,但如果是大王做錯了,誰又敢說不是?」聽劉公子這番話語后,劉冰冰心裡之前的堅持不禁有了些動搖,但是她還爭取道:「就算如此,那也是大王和爹爹之間的事情,為什麼要限制我和江大哥的來往?」劉公子見妹妹固執的脾氣又上來,便說道:「妹妹,你想想,如果以後江豐要和爹爹作對,難道我們要坐以待斃任人宰割嗎?以爹爹的性格,一向是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如果你還不剋制自己對江豐的情感,萬一到了那一天,你會受不了的,哥哥是為你好,你知道嗎?」劉冰冰咬著下嘴唇,一言不發。之後,他們二人各懷心事,一起回到了劉府,暫且不表。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說江湖上又過了這麼些天,山東御劍門的叛逃弟子「白髮魔童」顧沅汀沿路北上,挑戰每一個使劍的門派。到今日為止,他已經一共挑戰了二十餘個使劍的高手,無一落敗。他的最新消息自然早就傳到了河南清虛派中,這天,虛渺宮裡,太虛道長正在燒香敬神,杜少洋一身黑衣,走了進來,稟報道:「師叔,我剛山下回來了。」太虛道長將三炷香插在香爐里,他捋了捋自己的鬍鬚,回頭說道:「哦,少洋回來了,消息打聽的怎麼樣了?」杜少洋臉色凝重,說道:「師叔,這次的情況可能比想象當中的還要糟糕。」太虛道長示意他繼續說下去,杜少洋又道:「師叔,我下山後,請了幾位朋友幫忙打探,近些天來,顧沅汀的行為越來越放肆,以前他基本是一天挑戰一名使劍高手或者用劍門派,近些天來,他有時候會一日挑戰數派,而且無一落敗,據我朋友給我的準確消息,此人悟性極高,他在與他人交手之後,便能取走他人劍術當中的精華奧義,自動略掉糟粕部分,並且能夠極快地融入到自己本身的劍術中,咱們附近幾個省,現在聽到他的名號,都是聞風喪膽,他現在的名聲可不比當年的易卓凡要低。」太虛道長聽后,眉頭緊皺,問道:「他是否有傷人性命?」杜少洋說道:「師叔,這點也是他跟當年的『六芒星仙人』易卓凡的不同點,他只選擇使劍門派去挑戰,除了之前鬧的沸沸揚揚的弒師事情,之後再也沒有傳出他有傷人性命的事情,據說每到比武最後時刻,他都會說,那些敗在他手下之人不配他用白雉劍殺死。」太虛道長走到杜少洋的身邊,望著他,說道:「咱們清虛派從很早的時候就和山東御劍門並列為武林第一使劍門派,之前讓你勤加練劍,你明白師叔的意思嗎?」杜少洋恭敬地說道:「師叔,您老的意思,我自然清楚,您是要我出戰,挫一挫這白髮魔童的威風,至少也要讓他知道,咱們清虛派不是浪得虛名的。」太虛道長卻搖了搖頭,嘆道:「唉,少洋,你真悟錯師叔我的意思了,以前你都是很冷靜,悟道也很深,這次出了哥白髮魔童,你的想法有些世俗了。咱們清虛派為什麼能夠被人稱賞武林第一劍派,的確,咱們門派的劍術卻有獨特厲害之處,但是習武之人,最根本是為了強身健體,再后就是為了鋤強扶弱,從來就不應該為了誰是第一,誰又是第二這些虛名而去執著些什麼,你知道嗎?」杜少洋默然不語,只是用心聽著師叔的教誨。

太虛道長踱了幾步,說道:「少洋啊,當你師父還在世的時候,他從來就不拘泥於這世俗的想法,他的內心其實是空空如也,但又心懷武林,念天下,正因為如此,師兄的劍術才能練到如火純清,精進萬分。當初他之所以接受易卓凡的決鬥,並不是為了易卓凡所謂的武林第一之戰。而是易卓凡殺人無數,早已是個惡魔一般的人物,其他一些門派又相互勾心鬥角,不願意團隊一心共除賊人,師兄才想用一己之力,平息武林這場浩劫。現在的情況也和那時候非常的相似,只是沒想到兩次都要我清虛派出面。我前些天之所以讓你勤加練劍,並不是為了咱們的臉面,而是希望你能悟出劍術的真意,我這一輩子,都一直悟不透無劍勝有劍的奧義,這次既然出了白髮魔童的事情,我身為清虛派的現任掌門,自然是不能推脫給任何人,如果顧沅汀來了,也是由我親自出戰。」杜少洋聽到這話,馬上反對道:「師叔,之前少洋悟錯您對我的苦心,是少洋的不對,這些天來,少洋的心裡的確沒法像以前那樣平復。」杜少洋還沒說完,太虛道長就拍拍他的肩膀打斷道:「少洋,你不用說,師叔都知道。你雖然平日里放任心性,不為世俗事情所動,但是你心如明鏡,其實看事情比誰都清楚,這是你的優點,但也是你的缺點。因為一旦有什麼影響到本派的生死存亡,親人朋友的生命,你往往心裡無法平靜,就像上次你一個人獨闖死地門救清兒一樣。少洋,你要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情,生亦何歡,死亦何苦,不過是人生的一個過程,每個人都要經歷,只有自身能夠大徹大悟,才能悟出屬於自己的道,才能練出自己最極限的劍術。師叔這次想要出戰,並不是意氣用事,我年紀大了,就算這次逃避,我也活不了幾年了,等我仙逝之後,清虛派可是要交到你的手中,你是咱們門派的希望。咱們不爭虛名,但求清虛二字精神能夠為世人造福,能夠為江湖武林貢獻一份自己的力量。」杜少洋心情很是複雜,他右手不斷地揉自己的太陽穴,他本來是最討厭麻煩的事情,但是他也知道這些事情他必須得去面對,而當他需要面對的時候,他的心境就變得異常混亂。

太虛道長忽然說道:「少洋,閉上眼睛,跟我一起,呼吸這清虛宮的氣息。」杜少洋跟著師叔一起,閉眼凝神,吐納呼吸……

劉公子以韓信的狡兔死走狗烹的故事分析現在大王和他爹爹的關係給劉冰冰知道,雖然二人君臣關係目前為止還沒有當面破損,但是背地裡都對各自留有一手,想要儘快除掉對方,而大王乃是一國之君,他更加是擁有主動權,所以劉東來才要拉幫結黨,以求自保,但是更深層的篡權對位計劃並沒有對劉冰冰講明。另外,江湖武林方面,「白髮魔童」顧沅汀不斷地在找尋使劍門派和劍術好手比試劍術,並且能很快地吸收他人劍術之精華,震驚了整個北方武林。而河南劍術大派清虛派中,杜少洋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這也讓原本怕麻煩和心靜如水的他泛起了層層波瀾,好在有掌門師叔太虛道長幫助他呼吸吐納,穩定心性,不然極容易走火入魔。非凡小說www.ffxss.com

招賢館事件發生的三天後,這日姜峰與眾位好漢共同吃完早飯後,便請閻闊來到自己的竹賢居商議事情。姜峰請閻闊坐下,閻闊示意不必多禮,他說道:「江館主,上次的事情我想近期內,飛虎幫是不會再有更多的行動,但是我們不可不防。他既然有過第一次,只怕就會有下一次。」姜峰微微點了點頭,嘆道:「不錯,飛虎幫在京城盤踞紮根了這麼多年,對我們來說簡直就是心頭大患,我們和他們早晚必然會有一戰,這是不可避免的。可是以我們現在的地位和實力,只怕與他們還是有一定的差距,閻大哥,你怎麼看?」閻闊神情凝重,嚴肅說道:「這點是自然,要想在勢力上與他們抗衡,咱們必須藉助大王的力量,有了大王的侍衛軍的幫助,再加上咱們的兄弟,我想最後的決戰,我們勝算還是很高的,但是就怕大王那邊自身難保,分不開身來顧及咱們。」姜峰同意,在房間里來回踱步,他看著竹賢居的大門,說道:「我們之中能夠有自信與李氏父子一拼高下的,只怕只有你,我還有徐元兄弟了。但是,就算是我們三個人一起,一旦李天霸入魔,我想咱們的勝算還是無法達到預期。」閻闊也是親眼見過入魔的李天霸有多厲害,而且三日前還不代表他的最真實的力量,到了最後決戰之時,定是會生死相搏,到時候爆發出的力量只怕是三日前的數倍也未可知。閻闊一向自負自己的大刀刀法練的是爐火純青,雖然他不驕傲,但是也不肯輕易向他人認輸,他說道:「我們只有勤加練習自己的武功,不管打不打的過,不試試看,怎麼會知道。」

姜峰給閻闊倒了一杯茶,說道:「閻大哥,常言道,不打無準備之仗,雖然李天霸厲害,可能他爹爹老賊李更厲害,但是天地萬物相生相剋,一物必然降一物,你可還記得,當日天下武林大會的八強賽之時,河南清虛派的太虛道長,可是用他本門的武功輕鬆就破掉了李天霸的刀法招數,就算當日李天霸沒出全力,但是現在細細想來,太虛道長在整個武林大會上都從來沒有以內力取勝過,他一直拼的都是自己的劍招,所以說,就算真正打起來,清虛派的劍術一定能夠擊敗李天霸的刀法。」閻闊回想了片刻,的確如此,說道:「你說的自然是不錯,上次你也提到過你要去河南清虛派一趟,請那個什麼?」姜峰慌忙說道:「我想去請杜少洋,若不是最近事務繁忙,我早便去了清虛派。」閻闊搖了搖頭,說道:「我還是那句話,做人一定要靠自己,想著別人幫助這是不可行的。更何況我聽說,把江湖鬧的風雲再起的,譚淵的師兄『白髮魔童』顧沅汀,他已經快逼近河南的地界,到時候,杜少洋和太虛道長可沒暇顧及咱們。」之前向閻闊提出去請杜少洋的意見之後,閻闊雖然嘴上沒說,但是內心還是有所反對,這次自己再次提出,閻闊還是以那些同樣的話再次反對,自己心中難免有些失落。不過,他知道自己的實力,至少在目前來看,還是不足以擊敗李天霸的,所以這趟河南之行,是非去不可了。

姜峰忽然正色說道:「閻大哥,我不管什麼白髮魔童還是另外些什麼人,這次我必須去河南清虛派請杜少洋兄弟來幫忙,無論結果如何,我都要去試一試。」閻闊見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也不好再多言,只是說道:「好,那你就準備一下,過兩日便出發,早日到河南清虛派,說不定你還能見到白髮魔童,如果他要發難,你也可以藉機出手幫忙,給清虛派一個恩情,這樣或許事情能有所希望。招賢館的事情我會處理好,你不必掛心,我以性命保證像三日前的事情不會再次發生。不過,我會做好你請不到的準備,因為我們不能想著依賴任何人。」姜峰呷了一口茶,說道:「好,人家來幫咱們,是給面子,人家不來,也是情理之中,我儘力便是。」閻闊與姜峰也認識和相處了一段時間,雖然之前對他的武功敬佩但是對為人處事,還是覺得他略顯稚嫩,特別是關外之行令閻闊覺得不滿意,不過近些天來看他處事和抉擇,他都果斷不拖延,對待兄弟也是重情重義,這才對他的人品和心性也徹底佩服。閻闊冷冷說道:「館主,既然這件事情咱們商議定下了,我們還是去看看岳兄。」姜峰說道:「好,閻大哥,咱們兄弟一起去。」

來到岳星辰的門口,姜峰輕輕地敲了三下,裡面傳來林梓泉的聲音:「誰呀?」姜峰率先說道:「岳兄,是我姜峰還有閻大哥來看你了。」閻闊也高聲問道:「岳兄弟,你好些沒有,我們可方便進去?」裡面沒有再說話,過了片刻,房門打開了。林梓泉神色有些憔悴,看樣子這幾日她為了照顧岳星辰是費盡了精神。閻闊見他這樣,心道:岳兄很有眼光,有此紅顏知己,縱然身死此生也無憾。姜峰則說道:「林姑娘,你臉色很是難看,不如你先去休息,今日就由我來照顧岳兄。」林梓泉請二人先進來,然後緩緩搖頭說道:「多謝江館主的好意,我想不用了,昨天是雪柔師妹陪護著,我才來沒多久,精神還好著。」姜峰見她推辭,自己也不好強求,便說道:「那好,如果林姑娘有什麼需要,讓侍衛通知我一聲便可。」林梓泉點了點頭,此時,岳星辰努力坐起身來,他臉色發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他有氣無力地說道:「江館主,閻大哥,你們來了。」姜峰趕緊走過去扶他靠著,說道:「岳兄,你先躺著,不要坐起來。」岳星辰笑著說道:「無妨,我從小習武,底子還是有一點的。」林梓泉卻嗔道:「師兄,你還是聽江館主的,快躺下吧,若不是這幾日瀟姑娘的靈丹妙藥和她的妙手回春,只怕你現在已經去了閻王殿了。」閻闊望著他,心中也有些難受,說道:「兄弟,身體要緊,不然飲酒暢聊之事,我和江館主可少了一位重要嘉賓。」岳星辰見他們三人都這麼說,便不起來,被靠著床頭,說道:「江館主,這次瀟姑娘對我有救命之恩,我現在有時候會意識模糊,如果你見到她,幫我說聲謝謝。」姜峰答應,說道:「這個你放心好了,岳兄,你現在覺得怎樣了?」岳星辰苦笑道:「無妨,只是全身有些酸痛,受了比較重的內傷,可能要一段恢復時間。」姜峰坐在床邊,說道:「之前我在煙波山莊也受了重傷,但是瀟姑娘的金針妙藥療法很是厲害,你一定能夠很快像我這樣恢復如初的。」岳星辰咳嗽兩聲,說道:「嗯,我相信瀟姑娘的醫術,他讓我一月之內不可再動武,按時吃她配的藥劑,我這樣照做,一定會好的更快。」閻闊聽他這樣說,心中的大石也算是放下,在閻闊心裡,他有個可怕的念頭,他生怕上次的重傷會讓岳星辰失去武功,這樣對一個習武之人來說比殺了他還要殘忍,還好他想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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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神無雙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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