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8.扒個精光
無數電影小說證實的經典理論:大難來時,女人真箇比男人堅強啊!
在出了一身大汗,自以為完美的新形象被毀了個乾淨后,陶小朵終於把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的男神馱上來了。
爬樓時,她突然想到小時候看過的那部紅軍電影,裡面衛生員女主角是跪著把紅軍戰士馱上了山,躲開敵人追殺。那長長的一眼望不到底的石階那個陡啊。
必須為咱們偉大的衛生員女主角掬一把同情淚,她終於能體會其十之一二的艱辛不易了。
是不是該獎勵她一個小紅花小五星什麼的?!
停停,打住這些天馬行空。
嗯,回頭叫向凌睿——賠。
走到那間卧室時,陶小朵又不由自主頓住。
心裡哽了一下,咬咬牙,還是走了進去,瞄準那張深色的大床,想著要像電視里演的那樣,將背上的人甩上床,這趟美女馱英雄的戲碼就圓滿了。
可惜,她足足矮了他一個半腦袋,今天為了漂亮還穿了小高跟,腳一顫,直接帶人爬下了。
「唔……」
這床軟得,她幾乎整個身子都陷了進去,差點兒被被子憋得別過氣去。
「向……」哦,要命了、要命了。
他家的床怎麼這麼軟啊,他怎麼這麼重啊,他一定超過標準體重了。不愧是吃牛長大的,這肉也太沉了。
在快被悶死前,男神似乎有了一點點意識,自己翻了一下身。
陶小朵終於鑽出大床和男人的壓迫,坐在床上直喘氣,懷疑自己是剛從死門關前繞回來的。轉頭瞪著身邊的男人,很想甩上幾巴掌。
「重死了!」
她只能小聲嘀咕,揉揉自己被壓得發酸的腰,心想回頭是不是該增加些肌肉訓練了。不然要是再遇到這種情況,萬一是在外面,隔天都不用起床了。等等,她為嘛覺得還會有下次?
突然,床頭的電話鈴響了。
陶小朵伸手想要去揭,眼角餘光看到床上的男人時,又猶豫了。
她得到了他的房卡,獲准進入他的領域。但事情並沒那麼簡單,成年人的世界,露在水面上的只是冰山一角。他給了她一定的信任,也還在朋友的範疇,她不能隨意去接代表著他更多私密的私人電話。
她嘆口氣,俯身去搖晃床上的男神,輕聲喚他。
他一動不動,好半晌,嘴裡咕噥了一句什麼洋文,她有聽沒懂。
果然是香蕉,潛識里的母語都是德國產的。
電話響了七八聲,沒有再響。
掌下那滾燙的熱度,讓她非常不安,現在最重要的是幫他降溫。
十分鐘后
深色大床上,出現一具膚色深黝、上身健碩的性感男體,她把臉紅氣喘歸結於剛才的馱男神的大運動量餘韻。目光溜向下方的黑色西裝長褲,猶豫了一下。最後這個節操,暫時先存著吧!
啊啊呸,陶小朵,你猥瑣,難道你還想零存整、脫?!
不敢深想,她跑出了房間,開始翻箱倒櫃。
他的廚房很大很豪華,一塵不染,彷彿從來沒人用過,連一滴油珠子都看不到。翻了半天,沒有酒精,看不懂啥文的酒倒是一大堆,她拿了瓶度數看起來最大的。又在冰箱里的找到冰塊,用毛巾做個枕頭包,先幫他降降溫。
砰地一聲重響。
她急忙跑回去,看到男人居然翻下了床。
「向凌睿,你幹什麼?」
他睜著燒得通紅的眼睛,看著她,一直眨眼,眼神渾濁,好像是想努力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小朵,你……別跑,我,追不上……」
「我沒有跑,我在給你找冰塊。」
她扶他回床,用冰枕給他擦臉,心裡依然忐忑。她不知道他是因什麼原因發高燒的,這種土辦法是否適合用在他身上。
眼光瞥了下他的右腿,那裡本來應該是多麼修長漂亮,現在卻比尋常人少了一大截。她寫小說時查過很多種資料,知道截肢原因不同,後期病發症各異,不能亂用藥。
現在只有用物理降溫,酒精,必不可少。
「我……躺一下,就好。」
好你個頭。他的臉都燒得有些發紫了,雙唇乾得起殼。她琢磨著回頭得多燒些水,給他喝了潤潤。
「那你好好睡,我先走了。」
「……嗯,你還要上班。」
他好半晌才擠出這句話,手卻抓著她的手腕,不放。
「向凌睿,剛才我已經請事假,你要讓我回去跟人事經理說我剛才是忽悠他的嗎?」
他慢慢的,好慢的,才轉過頭看著他,深藍的眼睛亮得像要滴出水來。
「撒、謊,不、好。」
她真給他氣笑了。
一邊給他擦身子,一邊又忍不住偷偷暗爽。男神的BODY耶,果然一級棒。來來回回,親薄性感男體兩三遍,他神色稍稍緩和了一些,再喂他喝了些鹽糖水,蓋上被子,準備離開。
「小朵,午餐。」他抓著我的手,緊盯著我。
「好,中午一起用午餐。」都這時候了,這傢伙還想著吃。到底骨子裡還沒忘咱們祖國的傳統,民以食為天啊,不吃飽了,怎麼對抗病魔。
他似乎鬆了一大口氣,終於閉上了眼,卻沒鬆手。她想扳開他的手,他立即又睜開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眼神像可憐小鹿。
她心裡嘀咕,嘴上卻說,「我不跑,我不躲,我說話算話。你可以放手了!」
「……唔。」
又遲了好久,才應了這一聲。
他閉上眼時,黯藍的眼下,一片深紅的陰影,長長的睫毛,似乎輕顫抖著,脆弱得教人心酸。
我突然就有種很解氣的感覺,總算給他虐回來了。
哈哈哈哈哈,老天長眼。
下樓時,陶小朵才給公司打電話請事假,然後偷偷摸摸去藥店買酒精。
回來時,她貓著步子。
一進卧室,發現他又爬地上了。
不是吧,這傢伙睡姿這麼差嗎?那麼大個床,兩米寬,都能滾下來。
剛走一步,腳踢到東西,是電話,解體了。
他摔的。
哎~
她嘆口氣,一邊想像老管家威爾斯爺爺伺候這位大少爺時的勞心勞力,一邊在向大少身邊來來回回地毯式搜查,將電話機的殘渣摸索乾淨了,以防某人再翻下床時,會被戳到。
最後,終於把早餐的熱量給耗光光了,才把人重重弄回大床。
他身上又出了一層汗,她懷著飢餓又又幸運的心情,用剛買來的正宗酒精,二刷男神好BODY。
身材好好哇,皮皮膚也好好啊,手感更好啊,貌似好像賺到了。
她捧著下巴,對著床上的大美味,默默地咽下幾大口口水,舔唇做幻想狀五秒。
期間,他像是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照顧,挺配合的,翻身時她一抬他的手臂,就知道往另一邊翻。可見這傢伙應該是極愛乾淨,或者有潔癖,人都不能動了,還知道乖乖讓人家給他擦乾淨身子。
擦完后,陶小朵又用買來的溫度劑,給他量了下體溫。
38。5度。
還有點小高,不過感覺比之前好了一點點。
她本來計劃,若是兩個小時降不下來溫,不管他事後會不會殺了她或者跟她絕交,都要打112叫救護車。
還好,在擦了幾遍酒精后,溫度明顯下降。
之前回來時,在橋上碰到賣魚的老農,她順手買了兩條,熬了家中秘傳的魚粥。他迷迷糊糊中,非常給力地吃完了兩碗,還咕噥著想要。
她拍回他的臉,不滿,「剩下那碗是我的。沒道理我這麼辛苦,還得餓肚子。」
她坐在他身邊,唏呼唏呼,吃得倍兒香。
他在她身邊,呼吸均勻,睡得也很香。
吃完喝足,再量了下體測,又下降了一點點。
她想,是她功成身退的時候了吧!
但看著他的睡臉,捨不得走。在她說要他放手時,他的眼神,太寂寞,似曾相識。她想任何人都會捨不得……
可是,天下無不散的宴席。
她關上了房門。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停在她跟前。
「你是誰,怎麼會在阿睿房裡?」
一個大美人兒,瓜子臉,妝容精緻完美。身高配他剛剛好,穿著一件隨意的針織大毛衣,配上流蘇的長靴子,長發和彩色絲巾編成一個鬆鬆的大辮子,風情無比的波西米亞風格,像從DM雜誌里走出來的平面模特兒。眉目深邃,瞳仁黯金,也像個混血兒。
很不湊巧,今天她也是大波浪長發,她的新春裝也是毛衣外套,但她永遠不可能擁有大美人那樣讓人移不開眼的美麗氣質。
「他發高燒,剛退,現在睡著了。」
說完,陶小朵繞過大美人就走,自覺沒有義務回答那樣咄咄逼人的質問。
哲人說,禮貌和教養,有時候具有相對的。
這哲人是誰?
本人,陶小朵是也!
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