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1章 送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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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送了，我還要去個地方，你要好好的照顧冷秋，若是有緣，我們一定會再相見的。」

當我轉身，看著身後的男子一臉的難過，我只能安慰他，對他可悲的笑著。

而他，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讓他迷戀，讓他言聽計從的女人，他只能默默地選擇沉默。

「青雲寒煙，我們一定會再見的，再次相見，我要你成為我的女人！」

這句話，當我們走遠了他才說的，只是，我們還是聽見了，心裡，有些酸酸的，我沒有對他做過什麼，可是他對我的情，實在是讓我心酸。

吳謙轉身回了王府，他答應了冷秋，要幫她瞞過哥哥一些事情，然後就可以離開。

我們去了京城的那個角落，當我們再進去那個門口，記得第一次來這裡，我們是女扮男裝，學藝的，可是這次，我們，卻是來告別的。

他已經等候多時了，他知道寒煙一定會來，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他相信她一定會來。

「張大哥！」輕輕的喚了他一聲，然後我示意靈兒離開了。

「你的傷好了？」他半坐在冰冷的石牆上，以往的冷靜。

「我聽說是你救了我，不管怎樣，大恩不言謝！」

因為他和康狸攤牌的事情，我確實是對他有些成見，可是，骨子裡，我卻還是想在離開時見他一面。

「我只想知道，你是怎麼逃出來的。」他僵硬的微笑著，嘴裡吐出了這幾個字，眼神，望著天空。

聽老人們說，只有喜歡抬頭望著天空的人，才能成大事，只是，他們往往也都過於高傲。

「其實很簡單，不過我不想說了，張大哥，我要走了，是來向你辭行的，以後想要再見恐怕就難了。」

是的，我連自己要去哪兒都不清楚，再見面，當然是難上加難，這男人，身上有種特殊的氣味，明明很想靠近，可是，又拒人於千里之外。

「走？他會放你走？你能走出他的『陰影』？」

他似乎把我和康狸的事情看清了，只是，即使看的再清楚又怎麼樣，他始終都是個局外人，一個幫不上忙的局外人。

或者也可以說，他就是一個世外的人，他從不想參與任何的，人與人之間的紛爭，只是，他還是生意上的好手，還是易容的高手，還是醫術高明的大夫，只可惜這麼聰明的人，卻這般的冷清。

突然想到，他這個年紀，也該找個對象了才對，只是，他那一臉的孤傲，好像從來沒有把這種男女之間的情事當做一回事。

他從不說出他對寒煙的愛意，他只是默默的守著她，讓她盡量的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他的臉上，看不到任何關於愛情的點滴。

「我們的婚姻終究是破碎了，我為何不能走出他的陰影，再說了，何為陰影，我從不把他的殘忍當做陰影，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張大哥，從今天開始，康王再也沒有了王妃，不，應該說他從不曾有王妃，他只是一個風流倜儻，嚮往自由的男人。」

我的話，似乎讓他為之一振，他的眼神，很明顯的起了變化。

「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不便多問了，不過，寒煙，你就這麼走了，不會有什麼牽挂嗎？」

他的心，被疼痛給侵蝕了，他心愛的女人，他知道，她不會挂念他的，因為他都不曾跟她說過什麼，更何況，她的心，只能裝下一個男人罷了。

「有啊，這裡的人，我都會懷念的，你們，都是我記憶中的一部分，張大哥，若有天再相逢，我一定要讓你大笑三聲。」

我笑了，這外表冷酷的男人，不該這麼繼續下去了。

他悶頭笑了，我不明白什麼意思，只當他是因為那大笑三聲覺得滑稽，怎麼知道他一顆心只是記著前面那記憶中的一部分。

所有的男人都甘心這麼放她走嗎？吳謙給他找來忘情草，讓她走了，程風連面都沒有露，張浩哭笑不得的一直那種模樣，而康狸呢，他醒來后，又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

吳謙離開了王府，和冷秋告別了。

「我走了！」他有些笑不出來了，一路送他出了京城的冷秋也沒有多少話，他終於在城門口，停下了步子，開了口。

「恩！」她也低著頭，好像有什麼壓住了她的頭顱。

「冷秋，你是個血氣方剛的女人，你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好女人，曾經，算了，過去的事情我們都不說了，以後，要記得開心。」

他知道自己對她有多麼的殘忍，可是他相信，她夠堅強，豈止，每個堅強的女人的心底，都是那麼的脆弱。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冷秋是什麼人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會活的比任何人都精彩的。」

她笑著，抬起頭，卻不想面對他。

「那，就送到這裡吧，後會有期！」

拱手，他該走了。

冷秋又笑了，只是有些酸，然後轉身，沒有說一聲再見，就回去了。

而他，轉頭看著她的背影，那瀟洒的背影後面，他竟然看到了失落，或者他高看她了吧，只是，搖頭，讓自己不要太負擔，因為，他沒有吃忘情草，他還想——

「小姐，要回蘇州嗎？」

路上靈兒一直好奇的問著，而我，卻還是沒有想清楚，自然，即使回到蘇州，他也不會在認識我，可是，如果回去，面對父母給的壓力，我是肯定不想承受的，所以，走了兩天，卻依然還是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靈兒啊，你喜歡什麼地方，不如，我們就去你喜歡的地方好不好？」

我靈機一動，怎麼知道這小丫頭會落淚呢。

「靈兒就喜歡京城，這裡有我們太多的回憶，在這裡都熟悉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而我，也越來越難過，我明白她的意思，再去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又是一陣陌生，沒有親切感，心裡自然不會舒服，可是，京城，我們是不能再呆了，我不是擔心康狸，我還擔心，那做皇城，皇后逃跑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