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江恩蓮哭訴

「瀾瀾，」就在樓瀾想著下一步該怎麼做的時候，門外響起了呼喊聲。

她聽出了那道聲音，那是她的小唐姐樓欣，跟她一般大，就是月份比她大一點。

她是八月出生，小堂姐三月，兩個人同年。

「欣欣，」因為一樣大，所以兩人多年都是叫彼此名字的。

樓欣過來的時候，樓瀾剛要下樓梯，就被她給攔住了。

「你別下來，我上去，」樓欣到樓上之後張望了一下，見沒看到別人，就壓低聲音問：「小嬸嬸呢？」

「我媽在房間里，」

在別人眼裡，爸媽鶼鰈情深，這個時候的媽媽該憔悴的茶飯不思，神情憔悴才是。

可是，剛才她看到的媽媽，沒有半點的傷心，眼裡有的只有算計，讓人有點細思極恐。

她都在想，媽媽是真的喜歡爸爸呢，還是說……她從未喜歡過？

「我去看看小嬸嬸，等會再來找你，」樓欣打斷了樓瀾的思緒，低聲說。

「我跟你一起，」她想看看面對別人的時候，媽媽是什麼樣的面孔。

樓欣跟樓瀾敲門進去之後，看到的是江恩蓮憔悴的半眯著雙眼，眼裡不帶一絲光芒，給人一種很絕望的感覺。

樓瀾的眸光里閃過一道光，她沒有戳破媽媽的真面目，而是無聲的坐到了她的身邊，好像給她默默支持似的，看著跟以往沒有區別。

「嬸嬸，」樓欣看到她這樣，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你要為了瀾瀾著想，想開一些，飯要吃的，奶奶已經病倒了，你可不能再病倒了，」

這些話，都是來看她們母女的人說的。

樓瀾就是再聽一次，也覺得眼淚盈眶……

她暗中不著痕迹的看著倚靠在枕頭上的媽媽，卻發現她只是囁嚅了一下嘴角，連眼眶都沒有紅一下……

「欣欣啊，小嬸嬸命苦啊！」江恩蓮說了一句，就搖著頭說不下去了。

「小嬸嬸，」樓欣的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掉，「你想想叔叔，他對那麼好，一定不想你傷心的，你還有瀾瀾呢，你總不能不顧她啊！」

「嗚嗚……」江恩蓮醞釀了許久，終於哭了。

「你叔叔是對我好，可是，欠債那麼多，一個不好，我跟瀾瀾連個住處都沒有，我該怎麼辦啊！？」

「我一個女人，什麼都不會，瀾瀾才十八歲，什麼都不會，這是要我們母女倆的命呢！」

樓欣沒想到自己來看小嬸嬸，結果會聽到這些哭訴，到有些束手無策。

「媽媽，」樓瀾抿嘴喊著，語氣有些尖銳。

前世，因為她簽字了，媽媽的目的達到了，所以，這樣哭訴的一面，她沒有看到過。

無助的媽媽是可以哭訴，但是，樓欣也只是個高中生，什麼都不懂，她跟樓欣說這些，有意義嗎？

江恩蓮怔愣了一下，然後回眸望著樓瀾，下意識的覺得自己的女兒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至少，她從未用這樣的語氣喊過自己。

「媽媽，你還有我呢，」樓瀾知道她懷疑了，立刻伸手握著她的手說：「你相信我，我會保住船廠的……」

「你拿什麼去保啊，」江恩蓮沒有露出欣慰的笑容，甚至是帶著怨氣的推開了樓瀾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