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你敢給算命的算命?
「放屁!我頭頂天、腳踩地,神清氣爽吃嘛嘛香!別拿你那套唬人的說辭,來對付我。」
徐六甲指著那算命人的臉,上下打量起他,撇了撇嘴,說道:
「我看倒是你,戴著個墨鏡,頂著個黑帽,整日不見太陽,陽氣衰微,陰氣太甚!又看你骨瘦如柴,手無縛雞之力,我瞧你是氣虧腎虛,中氣不足。」
「!」
算命人聽見這一套說辭,被氣的啞口無言。
因為他聽徐六甲所說的話,雖然一大半是胡扯,但其中的某個字眼還挺有涵義的。
算命的人不敢再怠慢了,直接拱了手,問道:「好小子,你敢給算命的算命?有種!在下盧洞庭,麻衣神算第三十七代傳人。敢問閣下大名?」
『三十七代傳人?還真是敢糊弄』
徐六甲心中想著,脫口而出一句,
「巧了,我也是麻衣神算的後人。」
「哦?真有這等巧事?」盧洞庭的臉上,露出些許笑容,「敢問小兄弟哪支哪脈?」
徐六甲一手指天,一手之地,
「天支地脈,正正巧巧,第三十六代傳人。」
「第三十六代傳人?」
盧洞庭神色一皺,甚至在仔細思考起來,將徐六甲所說的話當真了。
再一看,徐六甲一瞧見這算命騙子的神色如此嚴肅,難道是將自己胡亂編造的話,全都當真了?當下情不自禁笑出了聲。
「你這個小鬼!還敢占我便宜!」
盧洞庭回過神來,氣的直接伸出雙手,就要掐在徐六甲的脖子上。
就在這時,徐六甲忽然發現一個奇怪的東西。
正在附近公交站台等待的一個姑娘,脖子上戴著一個樣式奇怪的項鏈,像是一個拇指大小的葫蘆,綠色翡翠所制的小葫蘆。
但,徐六甲所關注的,不僅僅是那一個小葫蘆。
而是在那小葫蘆裡面,他看見了一團紫色氣息,像是一層陰霾,將翠綠的翡翠變得昏暗無比,喪失光澤。
『為何一個小葫蘆裡面,會有那一層陰霾?難道是我的靈視雙瞳察覺的?只有我能看見的東西?』
徐六甲想著,看向自己手中,那個超度手冊沒有出現。
難道,是自己多心了?
這時,盧洞庭也順著徐六甲的目光,瞧見了不遠處的那個姑娘。
不瞧不要緊,這一瞧,他就瞧見在那姑娘的頭頂上,籠罩著一層黑雲。
這可真是血光之災的預兆啊!
盧洞庭從小學習相術,對於這些方面,還是有些見聞的。
此刻,他發現徐六甲的視線,也一直在盯著那個姑娘,心中不免暗想著,
『難道,這小鬼真不是一般人?他也能看見那姑娘黑雲壓頂,大禍臨頭?不行,得試一試他,我也得佔一占他的便宜。』
想到這裡,盧洞庭伸手在徐六甲眼前擺了擺,指了指那個姑娘,說道:
「小兄弟,你也看出那位姑娘的問題了?不如咱倆賭一把,就賭她最近的境遇如何?誰要是輸了,就認對方作師父。如何?」
「不行,我要再加註。你要是輸了,除了認我作師父,還得輸給我一千塊錢。」
「好!一言為定。咱們立刻就賭一賭。」
盧洞庭笑著揚了揚手,吸引了那位姑娘的注意,隨即又說道:
「姑娘,你過來,你過來一下。」
「什麼事?」
那姑娘慢慢走了過來。
徐六甲抬眼一瞧,發現這姑娘穿著米黃色外套,扎著一個馬尾辮,看起來不過二十齣頭的樣子。
這樣一個正當青春年華的姑娘,又能遇到什麼糟心事呢?
況且,看她的臉上帶著笑意,似乎也沒遇到什麼倒霉的事。
眼下,這姑娘已經坐在二人眼前,像是一個面臨審問的羔羊,正面對兩個惡狼一般。
盧洞庭捋了捋鬍子,面帶微笑,說道:「小姑娘別怕,事情是這樣的。我與這位小兄弟剛剛打了個賭,就賭你最近的運氣。誰要輸了,就認對方為師父,還得多輸一千塊錢。你也別怕,我不會白白麻煩你一趟。等到這小子輸給我一千塊錢以後,我會給你一百塊錢補貼,讓你打車回去。怎麼樣?」
「好……好啊。最近,我也正好遇見了一些麻煩事,想找個人問一問呢。」那姑娘點了點頭。
「好。」
盧洞庭的嘴角,露出笑容,心中想著,
『進了我口袋裡的錢,還能再掏出來?小姑娘,你別著急。等我一番話語說出來,把你算的明明白白之後,就不是我給你錢了,而是你老老實實給我錢……』
想到這裡,盧洞庭還假模假樣的問徐六甲,
「小兄弟,你看是你先算,還是我先算?」
「當然是我……」
徐六甲的話還未說完,盧洞庭就又搶過了話頭,說道:
「我想你肯定知道,我們這一行的規矩--論資排輩。我的年紀比你大,閱歷比你廣,為了這位姑娘好,還是我先算吧。對了,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可否透露你的生辰八字和……」
「啊,我叫佟冬蘭……」那姑娘回答著。
而後,盧洞庭伸出一隻手,仰頭望著天,微微閉上雙眼,手指還在不斷的彈動著。
其實,他根本不需要這些故弄玄虛的動作。
但是,做出這些動作之後,被算命的人,往往會更加相信自己所說的話。
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逐漸順應了這一種規則。
忽然,他神色一驚,「哎呀!哎呀呀!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啊!」
一般這個時候,被算命的人,都會連忙詢問是怎麼回事。
可是,那名叫佟冬蘭的姑娘,卻像是沒反應過來一樣,獃獃愣愣的坐在那裡,雙眼盯著盧洞庭,什麼話也不說。
一瞬間,竟將盧洞庭盯得有些害羞,有些發憷了。
還是徐六甲像捧哏的一般,假模假樣的問道:「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凶之兆!大凶之兆!姑娘,你最近諸事不順,倒霉透頂。而且,這還只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你黑雲壓頂,氣運盡失,不日將有血光之災啊!」
「哦?」佟冬蘭晃了晃腦袋,像是沒聽清一般,「你說什麼?」
「我說……」盧洞庭忽然停了下來,雙眼一眯,發現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直接將手伸向徐六甲,說道:「小兄弟,我已經算完了,輪到你了。可別,跟我算出一樣的結果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