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4.看天意

銹跡斑駁的青銅古燈，古燈下邊放著一卷竹簡。

「有人在這裡生活過。」姚瑞和秦風對視了一眼同時驚訝的說道。

「難道還有人在這裡？」姚瑞心中想到。

兩人小心翼翼的朝著古燈走去，古燈一如既往的亮著，而竹簡上卻布滿了灰塵，看樣子不知道走了多久了。

姚瑞和秦風走去，竹簡上的文字晦澀難懂，幾乎辨認不出。而秦風在看了幾眼之後卻拿起了竹簡。

「竹簡在這裡存在了許久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秦風手中拿著竹簡，希望自己能夠走出去，那麼憑著這一卷竹簡必將可以轟動世界。

「咦，一支筆。」姚瑞卻在竹簡的下方發現了一隻筆，姚瑞想去拿在手中，剛一碰觸卻化作了飛灰。

而秦風還在觀看竹簡，看的不是內容，因為內容是什麼他根本看不懂，秦風看的是想辨別一下竹簡的年份，但是卻無法辨認。

「竹簡的最後甚是潦草，好像急急忙忙的寫完去做什麼一般。」姚瑞手中拿著那盞不滅的青銅古燈，照著竹簡說道。

「嗯。竹簡就先放在我這吧？」秦風試探的問道。

「好！」姚瑞沒有秦風那麼多花花腸子，沒有考慮什麼揚名世界，現在姚瑞想的就是怎麼活著出去，活著離開這個地方。

「咦？後邊的石壁上有壁畫。」姚瑞借著燈光看見石壁上面布滿了壁畫。

石壁上布滿了斑駁的痕迹，但是卻光滑無比，上面雕刻了不少遠古的先民與神祗，透發出一股古樸而又滄桑的氣息。

「姚瑞，你看，前邊還有路，不知道通往什麼地方呢。」而就在姚瑞觀看石刻的時候，秦風在周圍卻發現了一條路，一條不知道通往什麼地方的路。

路的後邊一片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好像一張大嘴正在擇人而噬。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前面就是懸崖也得試試，總好過被後邊的古屍吞了要強吧。

姚瑞大體上看了一下周圍的石刻，然後帶著青銅古燈超找後邊的路走去。

兩個人慢慢的踱步走去，慢慢的走進黑暗之中，青銅古燈倒影出得影子慢慢的消失，兩個人慢慢的走進黑暗之中。

「嗚嗚嗚…」

黑暗中有人在輕聲的啼哭，有人在瑟瑟發抖，更重要的是，那種發抖的聲音都傳了出來。

此刻雖然安全了，姚瑞和秦風兩個人互相攙扶著朝著前方走去。兩個人無法平靜，一輩子經過的事情都沒有今天一天經歷的事情多。更沒有今天一天經歷的事情神奇，好似天馬行空，天方夜譚一般不著邊際。

周圍一片漆黑，僅僅青銅古燈照射的這尺許大的地方有一絲光明。

這條路將要通向何方？無人知曉，前方是彼岸？還是苦海？是天堂？還是地獄？看著竹簡上的字跡，似乎這是古人寫的，姚瑞和秦風是沿著古人的道路再次向前走嗎？

兩個都市中生活安逸的人，今天遇見了這樣的事情，一種難以想象的思想衝擊。

「看腳下！」突然秦風喊了一聲。把正在沉思的姚瑞給驚醒了。

「嗯？」姚瑞順著秦風的手指看去，腳下卻是一片漆黑，偶爾在夜空之中卻看見了幾點寒光。是燈光？還是星辰？

「我們走在哪？下面是什麼？」兩人同時看了一眼，若是燈光的話，兩人等於逃了出去，若是星辰的話，那麼前方究竟通往何處？

「我們將要到達何處？神真的存在嗎？是沿著古人走過的古路前行嗎？」姚瑞和秦風腦海之中不由得同時浮現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星空古路為先人開創，在那遙遠的前方，也許真的會有神祗，可能會到達一個神秘的世界。

「看，周圍還有壁畫。」秦風大喊一聲，總是在姚瑞沉思的時候有新的發現。

這一條路，路上布滿了壁畫，一幅幅，如同剛才在墓穴中所看到的一樣。

不少遠古的先民與神祗，透發出一股古樸而又滄桑的氣息。

姚瑞手中握著青銅古燈，一邊前進，一邊觀看古路上的壁畫。

突然，一絲絲聲音傳進耳朵之中，初時那種聲音還很小，而後竟然越來越浩大了起來。

「道沖，而用之久不盈。深呼！萬物宗，挫其銳，解其忿。和其光，同其塵。湛常存。吾不知誰子，象帝之先。」神秘的大道天音，起始第一句乃是源自道家典籍中的名句，然而接下來則是聞所未聞的玄奧古經，難以明其意。

浩大而又深邃的聲音，似從那遠古洪荒劃破時空傳盪而來，最終如黃鐘大呂一般在姚瑞耳畔震動，傳入他的心中。

姚瑞單手扶著古路的牆壁，另一隻手持著青銅古燈，一步步緩緩的走去，似乎在看古路上的壁畫，一縷縷清風不知從何處吹起，姚瑞就這樣慢慢的走過，如同一陣清風一般蕩漾著，一股超塵脫俗的氣息漾出，在這一刻他看起來飄逸出塵，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會隨時乘風而去。而他此刻的內心世界並未如身體那般寧靜，大道天音，如淵似海，深奧浩瀚，每一個字響起，都如海崩淵裂，響徹天地間。

像是遠古的禪唱，又像是洪荒神祗的祈禱，源源不絕，劃破亘古蒼穹，侵染進姚瑞的心中。姚瑞心思震動，不知身在何方，好似站在一片荒蕪的上古時代，俯視天空。

秦風看見姚瑞異常，心中極為害怕，若是姚瑞再出什麼事的話，那麼古路上就只有秦風自己一個人了。

秦風不知道姚瑞身上發生了什麼，僅僅感覺到他如纖塵不染的謫仙，有一種無塵無垢、飄渺出世的氣質。

神音如鍾，悠遠而浩大，艱澀難懂，根本不明其義。一會兒如臨深淵地獄，一會兒又如走進神祗凈土，種種莫名的感受浮上心間，讓他警醒與迷茫。

這種玄奧的神音並不冗長，相反，惜字如金，總共才不過短短數百字而已，頗有大道至簡，繁華落盡，平淡歸真的古樸感覺。

黃鐘大呂般的天音一遍又一遍的響起，每一個字落入心田都是先如震動山河般激蕩，而後又如海上生明月般寂靜。數百個古字已經清晰刻印在姚瑞的心中，但是神音不絕，依然不斷在他耳畔回蕩。

姚瑞手中青銅古燈綻放出一股溫和的光芒，包裹著姚瑞，如同沐浴在母親的羊水之中一樣溫暖。

前方究竟何時才是盡頭，盡頭之處又將是何物？未知，好奇，同樣充滿了恐懼。是沿著古人的慢慢星空古路嗎？

「漫漫星空，泣血玄黃…」突然，一道聲音憑空響起…

聲音悲壯莫名，從漫漫星空路上傳來。姚瑞不知不覺之間就感覺到了那種從骨子裡的悲憤，痛苦卻無法訴說。

這，到底為什麼？

姚瑞不知道，秦風不知道。

但是那種從骨子裡的痛苦不是語言能夠說清的。

「到底為何會如此的痛苦？漫漫星空，難道就是腳下的這片星空？那泣血玄黃又是何意？」姚瑞努力去想，卻得不到一絲的答案。

暗黑的星空古路，一盞青銅古燈，一盞燭火在輕輕搖曳，無論路上有多大的風，青銅的燭火只是在搖曳之中，明滅不定，但是卻不曾有一絲熄滅的跡象。

「這到底是一條什麼樣的路？這條路到底通往什麼地方？」姚瑞心中忍不住在想到。

「還有，那具古屍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是上古之人？是外星之人？天節古星上為何會有這麼一個墳墓群？這些墳墓裡邊到底埋葬的是誰？揭開的墓穴之中一部竹簡還沒有來得及寫完就匆匆忙忙的走了，到底是匆忙的趕向何處？還有，那古屍曾說過，『讓我吞了他們再去繼續戰鬥，一直守護著這個地方，也該後代子孫奉獻一些了。』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指什麼？到底是什麼意思？從古屍的話語中聽出似乎他本來就是地球之人？而不知道什麼原因陷入了沉睡之中，而現在醒來卻發現這個世界變化了，那麼在古屍所在的那個年代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情況？這種半個小時在地球，半個小時之後卻出現在天節古星的神通到底是什麼？難道這些就是消失在滾滾時間長河中的歷史真相？那麼這些真相為什麼沒有留下？上古之中到底曾經發生了什麼事情？」姚瑞百思不得其解。

「那麼這樣，這條古路將要通往什麼地方？是沿著前人的古路而繼續前行嗎？」

「白…白…白…白…姚瑞。」突然姚瑞正在思考的時候，姚瑞身邊的秦風用力的搖著姚瑞的手臂，嘴裡好像塞了一隻死耗子一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只能死命的喊著…

臉色黑青，異常的難看，姚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怎麼了？」姚瑞不解的問道。

「那………」秦風一句話也說不住來了，只是手一個勁的指向後方，這個時候姚瑞才開始注意秦風的後邊。

順著秦風的手指指向的後邊看去。

「蹬蹬蹬…」姚瑞不由得後退了兩三步。

姚瑞看到了什麼？

一個黑色人影就那樣靜靜的矗立在後方，和姚瑞隔了三四丈的距離，燈光昏暗只能朦朧的看到一個人影，只是這個人影並不是多麼的清晰。

黑色的身影就那麼靜靜的站在姚瑞和秦風的身後，靜靜的看著路邊的壁畫，似乎是在思考什麼。

姚瑞和秦風心中驚顫，能不能逃出去還是兩說，背後的那個到底是何人？是已經追過來的古屍嗎？還是這條路上另有其人？

姚瑞和秦風卻不知道怎麼辦了，剛才還聆聽大道天音，現在危機就在背後。寥寥數百字的古文流淌在姚瑞心間，姚瑞心中有一種別樣的寧靜。

「走！」姚瑞低聲喝了一聲，然後一手持著古燈，一手拉著秦風朝著前方跑去，不管前方到底是什麼地方，至少擁有一絲活著出去的希望。若是被後邊的人影追上，恐怕將不會有一絲活命的機會。

跑！！！

兩個人心中只有這樣一個想法，也顧不上什麼精美的壁畫了，兩個人朝著前方死命的跑去，跑了不知道多久，姚瑞手持古燈，小心翼翼的朝著後邊看去，黑色人影竟然不見了，撲騰一下，姚瑞一屁股坐到了地方，跑了這麼久已經氣喘呼呼的了，不僅是心神的疲憊，身體同樣疲憊，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幸好的是已經擺脫了身後的那道黑色的身影，不然姚瑞真的是欲哭無淚了。

姚瑞和秦風的背後一片黑漆漆的，腳下的星光似乎並不是那麼明亮了，按照地球上的時間來計算兩個人大約已經走了一個晚上了，從進這條道路開始天開始黑了，現在似乎隱隱覺得已經走了一晚上了。

但是現在這條路的距離已經不是時間能計算的了，誰也不會相信從一顆古星之上走出一天左右就會有出口。

星球與星球之間的距離至少都是按照光年來計算的，走一個晚上能走多少路？數百里而已。

「若是前方有出口的話，咱們就不知道身在何處了。」姚瑞沉吟了半天然後說道。

「怎麼可能這樣？」秦風一臉吃驚的說道。

「到了現在為止咱們遇見的事情沒有一件事是可以用常理來衡量的。」

「也是！那…那如果前方沒有出口呢？」秦風結巴了兩下，終於顫抖的把想要問的問題表達了出來。

「若是前方沒有出口的話，或許咱們就會累死，餓死在這條星空古路上。」姚瑞嘆息了一下推斷的說道。

「看天意吧。」姚瑞看了一下手中的古燈，低沉的說道。

「休息了這麼久，咱們還是繼續走下去吧，不然只能活活的餓死在這條路上。」姚瑞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然後首先持著古燈朝著前方走去。

兩個生活在都市的青年，何時吃過這樣的苦頭？現在他們最想的就是找一張大床溫暖的睡上一覺，然後飽飽的吃上一頓。

到了現在已經餓得前胸貼后後背了，餓了，什麼最好吃？大魚大肉？錯！當你最餓的時候，你最想吃的卻是饅頭，米飯，這種最簡單的食物。

可惜這樣的美好事物只能存在幻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