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5.救人

「堅持一下，如果走出去，就有數不盡的好吃的東西在等著我們…」姚瑞看到了秦風雙眼虛浮，又累又餓走了一天，這個日久生活在都市中的年輕人幾乎就要忍不住了。幾乎就要倒下了。

「好。」秦風舔了一下乾裂的嘴唇，緩緩的說道，好似說出最後一個字已經花費了全身的力氣一般。

「我預感，前方再走兩個小時就是出口了。出去就能找到吃的，就能睡一覺！」姚瑞肯定的說道，燈火搖曳，溫柔的火光照射在姚瑞的臉上，竟然顯出一種不容人抗拒的相信感。

「為何這麼說？」秦風仍然不相信的問道。

「相信我就對了。我也有女人的第六感。」姚瑞咧嘴笑了一下，開了一個玩笑。

「呵呵```」秦風用儘力氣笑了一下。

其實姚瑞也不知道前方是否會有出口，剛才的話語姚瑞只是撒了一個謊言而已，能否活著走出去都是一個未知數，姚瑞卻用自己的話語來欺騙自己，激發自己身體最後的潛能，努力的榨乾自己。同樣也希望秦風能夠『望梅止渴，畫餅充饑』讓自己有一個前進的動力。

「快看…姚瑞….快看…前方…」兩人走了大約一個時辰左右的時候，秦風突然顫抖的大喊著，拚命的搖晃著姚瑞的手臂，聲音中得興奮之色好像一直色狼看見了一個絕品美女一般。

「嗯？」姚瑞鼓勵完了秦風之後但卻沒有將自己激勵起來，身體已經虛弱到了一個極點了，耷拉著腦袋。

而這個時候秦風努力的大喊，姚瑞才無精打採的抬起頭來，朝著前方看去。

漆黑的古星路之中一點螢火之光如同一顆璀璨的星辰一般照耀著前方，光線雖然弱，可能是距離的原因，姚瑞心中也忍不住的顫抖了。

「難道真的讓自己猜對了？前方是出口？光源。」

姚瑞忍不住興奮之色，雙手不由得顫抖著，努力的朝著前方看去，用力的再次揉了揉眼睛。白色的熒光還在。

「出口…真的…是出口！」姚瑞聲音顫抖著，眼角不由的留下了一絲的淚痕，這不是感動的，而是激動過了頭。

姚瑞沒有想到剛才胡亂的鼓勵一通竟然會成了真的。

面對死亡，突然有人告訴你能活下去的時候，心中的那種興奮之色不言而喻。秦風當場就跪在了那裡，臉上眼淚模糊。

大起大落的感覺已經將秦風的身體折磨的遍體鱗傷了。

「走！快走，前方就是出口了。」姚瑞到了這個時候已經適可而止的停止了感嘆，拉著秦風朝著前方走去。

那種速度快得，幾乎沒有什麼可以睥睨，好似精力，體力都回到了巔峰一般。

「咦、？」姚瑞伸手拉秦風，手一拉，卻是一空，根本沒有秦風的蹤跡，秦風的抽泣之聲也已經消失了。

「怎麼回事？」姚瑞心中驚顫，如同有一柄寒冷的刀刃懸在頭頂之上，那種冰冷的感覺刺得身體上的汗毛一根根的豎立了起來。

「秦風到了哪裡去了？」姚瑞不敢回頭，竭力止住自己顫抖的雙手和有些不聽使喚的雙腿，拼盡最後的一絲力氣朝著前方的光源跑去。

黑暗一點點的消失…光線越來越亮…姚瑞的眼睛都有一種刺痛的感覺…但是他喜歡這種光線…黑暗中得那光線照射在姚瑞的身上，好似幾百年不見陽光突然沐浴到了陽光一樣溫暖。那種溫暖的感覺無法用言語來描述…

這裡，是什麼地方？

浩瀚的星空，偌大的宇宙中，從古代到現在，無數的人推測，全部宇宙中或許只有地球擁有生命，是生命的唯一發源地。

在古代顧炎武先生曾曰：「三代之上，人人皆知天文」。由此可見，從古代到現在都是注重天文的發展，可是卻不曾有發現外星域有生命這麼一說。

而現在，無數的科學家也發射了無數的衛星，火箭，想要尋找地外生命。然而深邃的星空，莫測的宇宙，像是一片枯寂的墳場，冷冷清清，是永恆的冰冷與黑暗，根本探測不到任何生命訊號。

宇宙實在是太大，太廣袤了，根本就不曾被發現有盡頭，就算是現在的衛星火箭，無休止的運行下去，也許不知道多久，幾千，幾萬年甚至更多的時間，或許能夠找到星空的彼岸。

但是現在，姚瑞，秦風，沿著古人走過的古路，朝著前方而去，這一條路只有幾百里，但是卻穿越了幾千幾萬光年，來到了一個未知的世界之中。

只是這一切只有姚瑞和秦風知道，哪怕就算有一天回去了，將這一切說了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

「光明，我看到了光明。」姚瑞大聲呼喊著，手中的青銅古燈不知何時已經熄滅了，僅剩下一絲餘溫，姚瑞將它別在腰間，朝著光源衝去。

沒有了天節古星上的滿目血色的凄涼，也沒有那些暗紅色的沙礫和荒墳，有的只是清新的空氣拂面而來，帶著泥土的氣息與花草的芬芳，自然的氣息充溢在周圍，外面是一個充滿勃勃生機的光明世界。

姚瑞跑出光源之後，背後的星空古路慢慢的合攏，再也找不到一絲的痕迹，姚瑞沒有在乎這麼多，只要活下去，那麼就有回去的希望。

姚瑞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雙手捧著泥土深深的嗅了一口泥土的氣息，然後就這樣跪在那裡再也不曾起來。

「太好了，是生命，是光源，是綠葉，是大地！」姚瑞顫抖的雙手俯在那裡，心中久久不能平息。

此刻，姚瑞站在一片叢林的外圍，遠處是連綿起伏的秀麗山峰，佳木蔥蘢。山頂近處是奇形怪狀的岩石與蒼勁的古木，還有水桶粗細的老藤如虯龍般盤繞，更有如茵的綠草與芬芳的野花，充滿活力與生機。

與昏暗的古星相比，這裡無疑就是天堂，是凈土。

「終於擺脫了黑暗與枯寂！擺脫了飢餓和煎熬。親吻著陽光，對自己說，要好好的活下去……」歷經一系列死亡與磨難，終於來到了一片生動與自然的世界。

「啊--------」姚瑞突然之間站了起來，仰天大吼：「我活了下來，雖然這裡或許不是以前的那個世界，但是我仍然想說，我獲得了新生！！！」接著姚瑞再次捂著臉抽泣了起來，離開了一個自己熟悉的世界，來到了一個自己陌生的世界。以後甚至再也見不到自己的父親母親，自己的親人朋友。和自己在另外一個世界中死去沒有什麼區別，唯一的不同就是，來到了這裡，還有活下去的機會，還有回去的機會，哪怕很渺茫，但是姚瑞不曾放棄。

「撲通！」姚瑞喊完之後，接著就直接躺下去了。他太餓了，太累了，他是睡著了？還是暈過去了？

這片茫茫的大陸上，誰也不知道這片大陸究竟有多大，哪怕是最年老，最博學的老者都不曾知道，甚至有些人曾經問過那些高高在上的仙師，但是得到的答案卻是只有兩個字：「不知！」

誰都不知道這片大陸究竟有多麼的廣闊，這片大陸上同樣生活著這樣的一群人，當然，包括了一群高高在上的仙師。

蠻荒山脈之中，有這樣一個小村莊，村子還算是比較繁華，偶爾有些過路的客商從這裡走過，在村外的大路邊上，有一座小酒館。

酒館的主人姓李，李老漢今年八十有三，兒子早死，只留下了一個孫子，老人就和這個孫子度日。每天照顧一下小酒館，酒館空閑的時候到村子外的山上采採藥，泡一點自製的米酒，日子生活的也算是踏實。

李老漢今年別看已經八十三歲了，但是身子骨卻依然很硬朗，在這個村子之中，李老漢的年齡才僅僅算是中上等。不算是什麼高壽。

這天，李老漢忙完了酒館的一些事物，然後背上竹簍，帶著僅有十八歲大的孫子去採藥。

李老漢這輩子一直平平淡淡，但是最近有一件事讓李老漢覺得臉上有光，甚至覺得光宗耀祖，儘管李老漢除了自己的爺爺誰也不知道，但是李老漢還是覺得無比的興奮。為啥？

因為李老漢有一個好孫子。

前兩天，有一仙師從這裡路過，看中了李老漢孫子的資質，希望李老漢能把孫子送到他們的門派學點本事。

學什麼本事？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仙師眼中微不足道，在平常人嚴重卻能驚為天人的仙術。

這可是非同小可啊，李老漢的村子之中可是有不少人，不知道多少代都不曾出過一個仙師，而如今李老漢的孫子卻即將成為了仙師，李老漢的臉上豈能無光？

走在村子之中，不管什麼人，只要認識李老漢的都會伸出大拇指說一句：「老李啊，你有個好孫子啊。」

李老漢為人樸實，不會說什麼話，但是聽見別人的誇讚，李老漢只能憨厚的摸摸頭，臉上卻布滿了笑容。

李老漢暗自算了一下，一輩子都沒有笑過這麼多次。甚至夢中都笑醒了。

「孫子哎，今天爺爺帶你上山采點草藥，順便打兩隻獵物給你補補，聽說仙山之中都學一些草藥，甚至治病救人，你好好跟爺爺學學。爺爺雖然不是仙師吧，但是也認識幾種草藥。」李老漢一臉自得的說道。

「哎呀，我說爺爺，您老就別賣弄你那點學問了，你那半斤八兩誰不知道啊，別把我教壞了。」跟在李老漢的背後有一個少年，眉清目秀，一臉的傲氣，雖然生長在李老漢這樣的小家之中，但是身上卻穿著錦衣。一臉的傲氣。

好像那種天大地大，天王老子都沒有自己大的那種人。

李老漢聽見孫子埋怨卻也沒說，心裡卻想：「我老漢自己就這麼一個孫子，我自己吃點苦不怕，孫子好了就行。」

李老漢咬咬牙，繼續背著竹簍朝著山上爬去，獵殺了一隻山雞，一隻兔子，但是採的草藥還不夠。

而身後的李老漢的孫子卻一臉傲氣的跟在身後腦海之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咦？你看，那裡有個人。」突然，李老漢的孫子朝著另外一個方向喊道。甚至連爺爺這個稱呼都不叫，可見已經不孝到了什麼程度。

「走，過去看看。」李老漢心地善良，也樸實。著急的朝著那個昏倒的人走去。

等到走進了才發現，倒在地上的是一個年輕人，身上一身衣服都已經破的不成了樣子，臉上布滿了灰塵，背上，腿上一道道口子，不知道被什麼劃破的。

嘴唇乾裂，甚至有些青紫色。

「不會是死了吧？」青年頭一次看見這麼猙獰的面孔心底不由得有些害怕，拉了拉李老漢的袖子。

「我看看，好歹我也有點半吊子醫術。」李老漢一臉凝重之色，伸手在青年的鼻孔那裡探去。

「還好，還有呼吸，還沒死。」李老漢說完把腰間的葫蘆摘了下來，捏開青年的嘴唇，灌進去一絲的清水。

「你說這個傢伙是怎麼回事？一個青年竟然會淪落到這種田地？」李老漢的孫子有些鄙夷的說道。

「說不準，也許是家鄉鬧飢荒了，逃難出來，沒有吃喝的，可能又被野獸追捕，要知道，咱們這座山脈之中最裡邊可是有上古異獸的，連那些仙師都不敢輕易進去。這個小夥子逃了一命算是不錯的了。」李老漢搖頭嘆息著說道。

「那咱們怎麼辦？」

「當然是帶回去了，這藥草採的也差不多了，咱們就回去吧。來你給我背著這個葯筐，我把他背回去。」

「你自己怎麼不背著啊？」李老漢的孫子一臉不情願的說道。

「這不背不過來嘛！」

「要不咱們把他扔在這裡自生自滅算了。」李老漢的孫子一臉不情願的說道。

「不行！」李老漢堅決的說道，雖然一直以來李老漢寵著孫子，但是遇到生死攸關的大事的時候，李老漢還是很堅決的否定了孫子的說法。

「哼！臭老頭，自己惹麻煩還不夠，還得拉上我。兩個人的生活已經很累了，還要照顧這麼一個逃荒的少年。哼！」少年一臉鄙夷的想到，在他的眼中沒有什麼能夠打動他的心，何況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