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二章大道無情
突然門外一弟子入來通報道:「沐長老,劍鋒步凡師兄求見。」
煉器閣外,步凡一手一把銅劍,另一手則是那太乙銅精,經過通報后便是入了煉器閣中,於恆離開前把太乙銅精贈給了楊熊,楊熊便是交託步凡去見這沐靈子。
沐靈子打量了步凡一眼,幾分不懷好意道:「你是尚元那小子新入門的弟子,不過長老把話先放在前,這日子長老可沒閑心幫你煉劍?」
步凡一拜道:「沐長老,我不是為己而來。」
「哦!」沐靈子奇道,「那……咦?」那沐靈子一眼則是認出了那銅劍疑惑道:「這不是於恆那小子的銅劍嗎?數月前他下山時才乞求長老,那麼快就回山了?咦……這不是太乙銅精嗎?」那沐靈子看著那其貌不揚的土褐色姜石驚道。
那柳絮綠衣少女也是一驚看著那姜石,沐靈子注視著自己的牆上的逐舍劍,笑罵一聲道:「你們一個又一個怎麼都是這般天大機緣?」
柳絮綠衣少女聞言一笑,不過沐靈子突然又是不滿道:「既然那小子回山了,怎麼不親自來?」
沐靈子又道:「你回去告訴那小子,老夫才對小祖宗允諾這個月內不煉劍呢,你叫那小子再等等吧!」想起那小祖宗,沐靈子也是無奈搖頭。
步凡聞言一滯,靜然道:「於師兄……身中劇毒……恐怕再也來不了。」步凡話語幾分斷續,情緒極不穩定。
煉器閣外,步凡把於恆的事告訴了那閉關多日的沐靈子,便是告退,步凡不禁想起了傅無心那句話。
大道無情!
煉器閣中,沐靈子目中幾分驚愕又幾分淡然,對那柳絮綠衣少女道:「趙丫頭,你早已知道這事?」
那綠衣少女搖了搖頭,道:「我閉關也數日了。」
沐靈子注視著那失去光澤的銅劍與那太乙銅精長出一口氣,道:「趙丫頭,你先行退下,長老煉劍了。」
煉器閣一密室。
一黑紋古鼎上,只見一團宛如嬰兒大小的銀色火焰在虛空中包裹著那形如姜石的太乙銅精,太乙銅精在銀焰的下,便是漸漸熔成一滴又一滴的土色濃液,沐靈子遙遙一指,只見那土色濃液一激射又緩緩匯入了那劍槽。
昔日滅道宗第一掌教於漠北之地雲遊之際,機緣巧合發現了一上古洞府,那上古洞府一僅現一口黑紋古鼎與一團銀炎,以滅道宗第一掌教的修為,也不禁心悸,後來滅道宗第一掌教取名為「焚界之炎」,焚界之炎很少很少,竟也是折騰了滅道宗第一掌教數年,才把這焚界之炎從那上古洞府中帶到了雲頂宮,經過數千年來,數代的煉器閣九大長老的溫養,那焚界之炎似乎有了靈性,漸漸也不作抵抗。
沐靈子對那銀炎道:「小祖宗,老夫知道為難你了。」
「呀……呀……呀……」不知從何處傳來一絲聲響,那嬰兒銀炎突然一盛,就連沐靈子也無法近身,那長老尷尬一笑道:「小祖宗,事情是這樣的……」
許久,那嬰兒銀炎又「呀」一聲,沐靈子臉色一喜,隨後又是自語道:「於小子,老夫替你煉劍了。」良久又是長嘆一聲。
劍鋒,楊熊從屏峰而回,後山於恆墳前隱約一首座影,楊熊看清那人後,也是不感意外,正是裂峰明遠首座真傳易秋,此時易秋注視著那那矮矮的土墳,也是幾分出神,楊熊把那古銅劍置於墳前,易秋看了那古銅劍一眼,又徒添數分失落,便是一言不發而去。
楊熊對著那土墳又是深深一拜,久久才離去。
劍鋒真傳於恆身死在新入門的弟子間傳得沸沸揚揚,長老間的平常淡然更是讓眾人不寒而慄,不少人也想起修道界自古廣為流傳的一句話:「修道之人,死不足惜!」
半年彈指之間悄然而過,劍鋒翠竹林道道龍吟之聲,只見一道雲龍霧繞林間游穿,步凡輕喝一聲道,那雲龍回身間便是化為縷縷道力入了步凡身內,步凡則是滿意一笑。
楊熊也終於如同往昔般時常閉關修鍊,厲風也是專註於己身修道,步凡又看了劍鋒一眼,眼中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又是那麼的陌生,世間少了一人,依舊平淡如水,世人認清了己身的這份弱小,或恐懼,或不屈,或萬千因由,才有了求長生的念頭,步凡心中想到。
蠻荒,北血殿。
一戴著面具的黑袍人恭敬地半跪於殿,一枯瘦老頭看著一木簡,怪笑道:「桀桀,有意思。」
那黑袍人試探問道:「木大人,那麼我們是幫不幫呢?」
那枯瘦老頭心情似乎大好,反問道:「幫,為何不幫,這傢伙可是送了一份大禮給我蠻族。」
黑袍人卻是幾分遲疑道:「只是這會不會打亂我們先前的布置。」
「有什麼干係,反正自從那場變故后,人族也早已對我蠻族警惕萬分,有這人與我血殿裡應外合,便可以輕易滅掉那個家族。」那枯瘦老朽滿不在乎地道。
「不過,潛伏的血衛可有消息?」木無崖又問道。
黑袍人聞言,對道:「屬下會查實此事。」
「又有好戲可看,桀桀。」那枯瘦老朽怪笑道。
那黑袍人又道:「還有一事要稟告木大人。」
黑袍人接著道:「三大長老大人的人也……」
木無崖擺了擺手,似乎早已知曉,點了點頭道:「無妨。」
東荒中部一個很小的城鎮,白鹿鎮。
白鹿山位於白鹿鎮北三裡外,此刻白鹿山一個幽深的岩穴之中,一位白衣青年,目光如毒蛇般,隱隱約約似乎幾分興奮,注視著那岩穴上的一個血色的法陣,突然道道黑煙匯聚,剎那間凝聚成為一位黑袍人,黑袍人極為的恭敬,半躬身於洞外,那白衣青年便是冷道:「怎麼了?」
那黑衛恭敬地道:「陰司大人有命。」
白衣青年一驚,「師尊?這是?」白衣青年看著那黑袍人遞上的玉簡,臉上數分驚疑道。
「對了,進入秘境的人還沒有消息?」白衣青年明白之後,手裡的一封玉簡化為灰燼。
「還是沒有消息。」黑袍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