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哈哈
「胡公子,他是葯谷弟子。」
有一人上前,假裝是去攙扶,實則在那年輕修士耳邊小聲提醒了一句。
「葯谷弟子?葯谷弟子怎麼會跑這裡來?」
胡公子先是怔了怔,隨即又道:「葯谷弟子就一定高貴一些嗎?」
「胡二郎,我勸你還是趕緊道歉為好。」
喬興邦忽然開口了,他看著胡公子,面色清淡地說道:「莫說是你,就算是你父親胡郡守親自前來,也得給葉兄幾分面子。」
「殿下……」
胡公子自然是認得喬興邦,聽這位王子稱呼那人為葉兄,他就立即酒醒了大半,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被踹了一腳,他當然不會去道歉,回過神來后,還不服氣地道:「就算我方才言語有些唐突,他用腳踹傷了我,也同樣是鑄成大錯!」
「你這廝怎麼就不聽勸呢!」
喬興邦一副很無奈的樣子搖了搖頭,擺手說道:「論打架你打不過人家,拼背景,人家也比你強很多,你若還想繼續吃虧,誰也不會攔著你。」
他確實是一番好心,不想堂堂一位郡守的兒子被欺負太慘,也不想讓大家被鬧得不愉快。
「哼!走著瞧!」
胡公子也明白情況不妙,他可不會幹那種為了面子繼續丟面子的事情,當下只是撂下了一句狠話,然後灰溜溜里上了樓去。
「看著吧,這傢伙非要吃個大虧才知道自己有多蠢。」
喬雲兒笑吟吟地點評道。
「殿下,那個姓葉的是什麼來頭?」
鄭永興好奇地問道。
「他家裡有個人可比一個郡守厲害多了。」
喬興邦只是含糊地回了一句,並未詳說。
「比郡守都厲害……」
鄭永興也不由得愣了愣,心中暗暗慶幸自己之前沒有與人家起衝突。
「平凡兄,那姑娘對你頗有好感,你應該去敬人家姑娘一杯才對。」
楊冠傑拍著紀凡的肩頭,起鬨道。
「呵呵,我也不敢得罪那個姓葉的傢伙呀。」
紀凡開玩笑地說道。
「呃……哈哈!」
楊冠傑明白了紀凡只是開玩笑后,忍不住大笑起來。
紀凡沒有過去,令人意外的是,葉修遠與陶語嫣卻一起走了過來。
不過,他們二人都是先舉杯向喬興邦與喬雲兒敬酒,然後才敬紀凡幾人,並沒有與紀凡多說半句。
「兩位先別走,一起坐吧,這裡恰好還有兩個空位。」
敬酒過後,喬興邦主動留下了葉修遠與陶語嫣。
「葉兄,聽說你在九辰秘境一行收穫頗大,連身上的頑疾都給治好了,真是可喜可賀呀!」
喬雲兒端起了酒杯,頗為熱情地道:「來,我回敬你一杯!」
「謝公主殿下。」
葉修遠脾性素來謙和,自然不會拒絕別人的邀飲。
「葉兄,我知道你根本沒把那胡二郎放在眼中,不過你以後還是得小心一些,那廝可不是心胸寬闊之輩。」
喬興邦善意提醒道:「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若成心算計你,肯定能覓得機會。」
「殿下不必擔心,我祖父好不容易把我治好了,還巴望著我早日成才呢,不會讓我過早夭折的。」
葉修遠一臉輕鬆地道。
「還未請教這位姑娘芳名。」
喬興邦又看向了陶語嫣,依然彬彬有禮。
「小女子陶語嫣,見過王子殿下。」
陶語嫣莞爾一笑,說是「見過」,卻並未起身行禮,只是拱手晃了晃。
「陶姑娘既然是與葉兄一起來的,想必也是葯谷弟子吧?」
喬興邦再問。
「是的。」
來之前,陶語嫣就得到了葯谷弟子的身份,畢竟她是覺醒了星魂的天才,以黎采禾的性格肯定不會放過她。
「葉兄,我很納悶兒呀,你和陶姑娘為何要來這個俊才班呢?」
喬雲兒插話問道:「你們在葯谷肯定能獲得的修鍊條件,肯定不會比這裡差的。」
「你們也知道,葯谷里的氣氛一直很沉悶很壓抑,條條框框的規矩太多,我實在待膩了,所以才想著出來歷練一番。」
葉修遠振振有詞地解釋道:「更何況,我總不能一直在葯谷的庇佑下成才,總是要多經歷一些世事磨鍊的。」
「倒也是。」
喬雲兒點了點頭,轉而又看向了陶語嫣,笑著問道:「陶姑娘,你不會也是為了出來歷練的吧?」
「也是。」
陶語嫣沒有更好的解釋,只能附和葉修遠之言,道:「我也很不喜歡葯谷的氛圍,那些老頭的脾氣都太古怪了。」
「哈哈!他們成天悶在屋子裡陪著煉丹爐,脾氣不古怪才叫奇怪呢。」
喬雲兒先是開懷大笑,忽見葉修遠皺了皺眉頭,她連忙解釋道:「葉兄,我沒說臨淵長老,他老人家還是比較討人喜歡的。」
「對了,王子殿下,明天開始的所謂的磨鍊,到底是什麼安排呀?」
鄭永興關心地問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既然是磨鍊,肯定很辛苦,大家今晚都早些歇息吧。」
喬興邦站了起來,帶著他妹妹喬雲兒也上了樓去。
即便是王子公子,好像在俊才班裡也沒有受到太多優待。
夜已深,眾人皆是初來乍到,再加上明天就要開始有磨鍊,自然不敢多飲。
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將房門反鎖,紀凡剛剛在修鍊靜室里打坐片刻,便察覺到有異常動靜。
他慌忙起身,走進了那間不大不小的偏室里,卻見一面牆竟被挖出了一個門洞。
他的隔壁住著的是陶語嫣,挖出這個門洞的自然只能是這個小丫頭了。
石質的牆壁雖厚,卻也架不住刀劍的鋒利切割。
在九辰秘境的那段時間,在紀凡的帶領下,陶語嫣可是沒少挖山洞鑿石壁。
看到陶語嫣經由門洞鑽了過來,紀凡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大感尷尬。
這情形看上去,真是像極了偷……情!
「語嫣姑娘,你這可是損毀了星瀾學府的財物,若是被那些導師發現,不僅對你的名聲不好,而且我們都會遭受懲罰的。」
紀凡無奈地搖了搖頭,對陶語嫣的這種行為並不表示讚許。
「沒關係的,我們只需要用字畫把這門洞遮掩起來就行了。」
陶語嫣則漫不經心地道:「況且,學府的戒律中提到過,嚴禁學子或導師無故擅闖別人的住處呢。」
「時候不早了,明天還有所謂的磨鍊,還是早點休息吧。」
紀凡實在不習慣與一名少女在此等情形下私會,就算不會被輕易發現,他也覺得很彆扭。
「公子……」
陶語嫣卻是眼睛一紅,杏眸中淚花閃閃。
「你何時竟變得如此嬌氣了?」
紀凡則眉頭一皺,臉上浮現了不悅之色。
他可以理解陶語嫣的心情,但不認為陶語嫣深夜破牆而來是明智之舉。
既然已經見面,而且彼此知道大家都安好,何必急著再見面互相寒暄呢?
二者之間,又不是什麼情侶關係,往最親近的說,最多就是比較要好的朋友罷了。
「公子,不要生氣,是我錯了。」
陶語嫣的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她默默轉過身去,經由那門洞返回了自己的住處。
雖然之前已經見過,而且簡單地聊過幾句,可她還是覺得自己有很多話想要說,有很多問題想要問。
她覺得這是她應該做到的關心,可似乎公子並不喜歡她這樣。
門洞已經挖了,碎石也被陶語嫣收進了儲物袋,陶語嫣回去后,在那邊用一副字畫遮掩了那邊的門洞,紀凡在這邊當然也要遮掩一下。
他在幾個儲物袋裡翻找了一番,還真就找到了一副山水畫,便將之掛了上去。
他沒有再回修鍊靜室,而是到了那間練習技法的偏室中,將那七具枯屍傀儡取了出來。
隨著他的心意變化,七具枯屍在這間面積頗大的偏室中開始活動,或是揮拳,或是抬腿,或是奔跑,或是跳躍……
這七具枯屍傀儡必將成為紀凡的殺手鐧之一,他必須要對它們更熟練地掌控。
因為心意相通,紀凡熟練掌控一具枯屍傀儡還是比較容易的,可想要控制著更多的傀儡在同一刻做出不一樣的攻擊,那就不容易了。
一心二用,一心三用……一心七用!
以他目前的靈魂境界,還做不到一心七用,他也不需要做到這點。
他只是要讓這七具枯屍傀儡修習一種戰陣,等它們完全熟悉了這個戰陣,它們的器靈就知道對敵時該做些什麼,不用紀凡分心去控制,它們也能完美施展出戰陣的威能。
紀凡現在要做的,就是讓每個枯屍傀儡的蘊魂珠里的器靈都記住,各自在戰陣中扮演的角色,什麼時候該做些什麼。
這些枯屍傀儡的身軀很強悍,使得它們的速度極快,力量也很強,它們組合而成的戰陣,威力絕對堪稱驚人。
不過,紀凡覺得,自己煉製傀儡的法門還是偏簡單了些,特別是刻畫在枯屍身上的那些咒紋,其實還是可以再加強一些。
「先這樣用著吧,等以後再專門研究一番。」
夜晚很快過去,黎明來臨,外面響起了一道洪亮的鐘鳴聲。
紀凡收起了七具枯屍傀儡,稍稍整了整自己儀容,便邁步走出了房間,一路下了樓去。
「諸位,膳堂里已經為大家準備了早飯,大家先去吃早飯,然後還是在這裡集合。」
那位丰神俊朗的中年修士,指著石樓一層的一扇敞開的大門,對大家說道。
在那扇大門的門樑上,果然掛著一塊寫著「膳堂」二字的木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