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堂堂芸寶集團的董事長,而且還是自家大哥,竟然不惜身份,放下身段來幫自個兒打雜,這一份恩情,董衛國自然是銘記在心。
天空是無邊無際的黑,抬頭一眼看上去,似乎是絕望的顏色。
燈紅酒綠,時不時傳來一陣針殺豬一般,驚天動地的嚎叫聲的KTV,也漸漸熄燈落幕,霓虹閃爍,伴隨著一陣陣金屬DJ的酒吧,也已經拉下了卷閘門,掛出了停止經營,關門大吉的牌子。
偌大的一個城區,似乎只有二十四小時便利店以及一些小網吧還在營業了,,午夜的繁華,就如同天上的明月與星子一般,終歸還是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之中沉寂了下來。
陳二寶下意識地低下頭來,看了一眼手上的江詩丹頓限量腕錶,察覺到原來時間已經不早了,這當兒的光景,已然是深夜兩點多鐘了。
若是在平時的話,陳二寶估摸著早就躺在柔軟而舒適的大床上,早早地合上眼睛,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可是今時今日,他竟然真真實實地體驗了一把底層勞動人民的艱苦,來地地道道燒烤攤這邊當了一回燒烤攤小二,這可將他的這一把「老骨頭」累得不輕。
近兩個多小時的高強度體力勞動,讓長時間都沒有運動,且長時間都沒有這般高強度勞動過的陳二寶累得幾乎散架,整個人差點兒就提不起一絲絲力氣了。
好在,這會兒夜已經深了,那些大口大口喝著啤酒,吃著烤串,光著膀子,凶神惡煞的高大漢子,也已經爛醉如泥,好似一個迷路了的小貓一般,相互勾肩搭背,一同離開了地地道道燒烤攤。
見店裡頭的客人已經散去得差不多了,董衛國便走了出來,扯開嗓子吆喝了一聲:「各位客官老爺,今天晚上就到這兒了,都吃的差不多了,我董衛國也要關門收攤,回去睡覺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待到客人完全散去之後,董衛國卻並未收攤,他捲起袖子,光著上身,親自烤了幾個串串,又從倉庫裡頭搬來半箱子冰鎮的哈爾濱啤酒,又搬來兩張小馬扎,和陳二寶就著地地道道的燒烤喝了起來。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兩個大老爺們,這會兒正在一張油膩膩的桌子上喝著啤酒,聊著人生,此情此景,竟然有些電影裡頭的特有橋段。
「怎麼樣,衛國,你的人生,倒也算得上是圓滿了吧。娶了咱們石平村的村花不說,現在還要有孩子了,到時候,等小衛國一出生,你也算是家大業大,圓滿成功咯!」
幾杯啤酒喝下了肚子,陳二寶雖然面不改色,但是董衛國一張好似鋼鐵一般堅毅的臉蛋,卻是猛地紅了起來,看上去,就跟夕陽一抹紅似的。熱點書www.redianshu.com
陳二寶眉腳輕輕一揚后,遂笑著搖了搖頭,擺手說道:「嗨呀,你就別提了,二寶哥啊,有了孩子之後,我整個人的壓力都大了不少。要知道,平時在這個時間段,我早就躺在家裡的大床上,跟老婆進入了香甜的夢鄉。現在可不行,還得背著老婆,偷偷出來開攤幹活兒,為的就是多賺幾個錢,迎接還沒有出生的小孩子呢!」
「二寶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今時不同往日,在這個飛速發展,經濟高速發達的社會下,想要將一個小孩子養大,那可不容易。咱們以前那個時候,都是吃地瓜,啃野菜長大的,平時有一個雞蛋吃,有一碗小米粥喝就已經感天動地了。可是現在的小孩子,什麼奶粉鈣片,什麼興趣班補習班,每一樣都不能少!」
此時此刻的董衛國,竟如數家珍一般地嘮叨了起來,這個肩膀寬闊,身材高大,壯實得就跟村裡頭的牛犢子一般的鋼鐵漢子,顯然也是被沉重的生活壓彎了腰,壓得抬不起頭來。
青春不再,如今的董衛國有老婆,有孩子,有了家的人,自然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光棍一條,自由自在,四處逍遙,不用為任何人著想。
「唉,你說的倒也是,現在的小孩子,一個個的都是含在嘴裡,捧在手裡,光是上一個幼兒園,就得花上萬把塊錢了,讀個小學,為了搶到一個學位房,爭得頭破血流,有時候花上萬把塊錢,還不一定能夠買得到呢!」
陳二寶雖然沒有孩子,沒有老婆,但是也知道其中的「蹊蹺」。
最為關鍵的還是,人家青陽地產的董事長林鴻坤,就是做房地產生意的,最近這一段時間,陳二寶跟林鴻坤走得還算近,因此多多少少都知道這裡頭的「蹊蹺」。
聽別人說,河東市市中心最好的小學就是河東市第一小學,某些有錢有勢,有頭有臉,口袋裡頭有的是錢的大老闆,大土豪,為了爭得一個河東市第一小學的學位,讓自己家孩子從小就能夠獲得最優質的教育,不輸在起跑線上,甚至不惜花下幾十萬塊錢打點關係呢。
可是,即使是這樣,很多時候,幾十萬塊錢花出去了,也是毫無成效。
要知道,河東市第一小學可是河東市市中心裡頭最好的學校,能在那裡頭上學的孩子,家裡非富即貴,一個個都是大腕兒,大老闆家裡頭的孩子,幾十萬塊錢打點關係,有時候還不能搶到一個學位房的名額呢。
這也難怪,人家董衛國這會兒愁眉苦臉的,愁眉似鎖難開,就跟踩到了狗屎一般。
「你們都羨慕我董衛國年紀輕輕,就將貌美如花,身材性感的村花林小花娶回了家做老婆,熱炕頭,而且還有了孩子,可是我董衛國,卻是還羨慕你們這些年輕人,這些光棍漢,一個個的自由自在,四處逍遙,不知道多爽呢!」
董衛國喝下一口啤酒,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似乎若有所思。
「哈哈哈,就跟錢先生說的那樣,婚姻就像是圍城,裡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進來。我們每一個人,又何嘗不是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