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姐弟走家園
第12章姐弟走家園
最後一刻,他的吼聲掩蓋了她的嬌啼。
她愣了愣,主動抱住了他,他也回抱住她,他把床單扯開扔到床下,兩個人在床上相依而卧。
良久他說,「你不要再猜了,三年前的事情,與我無關,我賭什麼,都不想拿你來賭。我只是王爺,沒那麼大的野心。」這句話他在事發后說過好多遍,後來就不再說了。
她愣了一下,卻是無言。
「明天不要喝避子湯了,你們草原女人都不會避孕的,你們的族人那麼尊重生命」他希冀的看著她。
「那時候是心疼你,你現在也長大了,再給我生個女兒好嗎?像你一樣的女兒,生下來我來帶。」他輕柔的拍著他的背,他看到了她眼神里的抗拒。
「你不用擔心,我只是個王爺,我們的孩子我都會給他們準備好自保的退路的,至於高陽母子,她不敢也不會做出什麼。」
「你也不用擔心,你的體質,很快緊緻如初。」他看著她並沒理解其中深意,心想我的丫丫啊,成為婦人好幾年了,還是這樣遲鈍。
他伸出手捏了起來,她知道今晚是不用睡了。
安排好虎威軍團的一些事宜,普麗阿朵懷抱著普麗阿達,連同身後的一百名虎威軍開始騎馬出行巡視十八部。
北慶的十八部就等同於大安的州郡,是行政區域的名稱。冬天是草原最難捱的季節,可是人們也不得不進行著防災的準備。
行走了半天功夫,一行人來到了可然部。
可然部不同於衛邊軍營全是帳篷,兩萬人的部落里,出現了一些土坯房。數量不多,還不足以滿足全部落的住房需要。
幾年前阿朵的提議,在靠近大安的區域,因為氣候相對適宜種植莊稼,所以最後決定實行常駐人口,開墾土地,建造房屋。
臨山的就建造石頭房子,臨土的就建造土坯房子,這裡只能建造土坯房,一行人來跑馬進入部落,守衛的士兵看到了公主一行人,趕緊跑上前,向公主報告說一萬人去四邊開荒了,六千人去瀚海鑿冰了,還有兩千人在各個羊圈守著母羊下羔外加守衛部落。一千人在宰殺牛羊,冬天正是做肉乾的季節,在北慶,肉乾等同於軍需裝備。還有一千人在帳篷里,用堆積的羊毛在紡織毛線。
阿達帶著一百虎威軍去參與宰牛去了。
阿朵來到紡毛線的帳篷前,她逆著光推門進入,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圍坐在羊毛前,進行著梳理,神情專註而認真,旁邊老阿媽們在用紡車一點點的將羊毛紡成線。
人們看到逆光而入的阿朵,靜止過後就是歡呼著他們的公主到來,北慶的皇族,並不像是中原皇室那麼神秘,百姓難見天顔,這其中夾雜著北慶人們的幸與不幸,幸運的是他們的皇族,一直是先有國後有家,他們的公主諾言,為了十年互市忍辱和親,他們的王普麗天澤常年奔波於北慶十八部,他們的公主阿朵,常年訓練軍士,他們的王子阿達五歲身為將軍,國境衛邊。他們的皇族甚至世代居住在最前線,遠離慶都,為了國家,為了民族,把自己活成了百姓,卻要肩負起沉重的使命。不幸的是,現有條件如此殘酷。
阿朵和孩子們坐在一起梳理羊毛,良久她說「以前我們把羊毛紡成氈子,現在我們把羊毛紡成線,然後編製成衣服、褲子、圍脖、帽子、手套、還有睡覺蓋的毯子,把這些分給我們的親人、戰士、族人,我們一點點的改變,一點點自給自足,就算周邊三國聯合封鎖我們,我們依然會找尋到一條出路。」阿朵環視了一圈周圍的注視著自己的目光。
「相信我,相信自己,相信我們的族人,」阿朵的聲音有些低沉卻是很堅定。
阿朵的話,深深的刻在了這些少年的心裡,經過口耳相傳,人們相信堅持,總會有所改變。
晚飯吃的是炒青稞,還有新鮮的牛肉湯,阿達很高興,他還有一塊煮熟的牛腱子肉,在虎威軍,只有羊,所以阿達也少吃牛肉。
吃過晚飯,阿朵帶著阿達和這裡軍隊和負責族人庶務的部長聚到一起,了解下可然部的各項進展,進度並不快,沒辦法,條件有限。
新蓋起來的泥坯房下面的足夠厚的土層下,都是這三四年累積的冰塊,夏天的時候,人們挖好冰窖,用挖出的土做成土坯,在冰窖上方蓋房,一座座土坯房蓋好,一座座冰窖挖好。冬天的時候,人們在不影響正常發揮湖水的功用的前提下,儘可能多的開鑿冰磚,三四年間已儲存了很多冰。
這是北慶的國策,蓋房,藏冰,開荒,種田。
藏冰這一條是看似最可笑的,可是草原的旱災太過可怕,寸草不生,人畜難存,草原上的水源,一遇旱災,全面乾涸,一場旱災過後,幾年之內難以恢復,所以無論看似多蠢,也要實踐一下的。
窖多,可以存糧,裝草,藏冰,
房多,可以給牲畜做圈,這是預防雪災旱災唯一能想到的補救措施了。
當晚阿朵從夢中醒來,抱緊身邊的阿達,胖小孩像個小火爐,阿朵心緒漸寧,阿達就像是希望,多少次睡夢醒來,都是阿達給了阿朵無窮的力量。
北慶各部,多是可然部這樣的軍民混編形式,所以每天清晨,軍人和孩子們都會一起訓練,阿朵給這些普編軍隊提供的是最簡單的功法,沒有內里,只有招式,作為訓練的功夫是最合適的,配合北慶的戰馬,戰鬥力是足夠的。全民皆兵是北慶這個國家幾代人的國策,所以普麗天澤根據阿朵的功法,在每個部都進行這樣的推進,
有一點阿朵是有點遺憾的,就是在北慶推行周邊三國同用語言,而不是只有皇族掌握,但是在北慶的力量沒有讓別國忌憚到打不得的情況下,推行大安語,就只能延期,而且太多方面沒有完成,絕不能引起對方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