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奇怪三角
()曾路汐回到單位時,在電梯口看見雙雙而來的何以成和錢若妍,曾路汐知道錢若研因為吃不慣單位食堂的飯菜,每天中午不是吃自帶食物就是拉著何以成去外面吃。
看見曾路汐,似是挑戰性地抓緊何以成的手,更像是拿何以成為一項私有財產來炫耀,其實沒什麼好吃味的,她以前不也是這樣將何以成當做自己的戰利品炫於天下嗎?可憐的應該是道具何以成!
曾路汐想入非非間電梯來了,曾路汐不是紳士,不用假惺惺地等他們先進去,一邁腳先進了電梯,何以成和錢若研也隨後跟上,按下十二層,何以成從反光鏡中與曾路汐的目光不期而遇,曾路汐目光扭向別處,只是這狹小的空間無處安放的目光只得飄來盪去。曾路汐突然想起林梵語的初戀故事,於是死死盯看電梯快速度跳動的數字,突然想著,要是他們現在像林梵語當時的險境而生,他們三人同時困在這壓抑窒息的空間里,那何以成會怎麼做?就算臨危不亂,他會在危難的時刻將手伸向誰?如果他選擇的是一個男人的凜然正義,兩個都救,那麼他將是最深地傷害兩個女人?如果他像個膽小鬼般,那麼他更是傷害愛他,或者曾經愛他的兩個女人。
在曾路汐浮想聯翩之間,電梯「嗒」一聲,門緩緩地自動開啟,曾路汐設想的電梯門事件沒有發生,微搖了搖頭,鎮定下,走出電梯,在眾多驚訝的目光下,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因為點餐時喝了很多飲料,曾路汐跑了幾趟廁所,今天已是第二次和錢若研撞上,其實同在一家公司,每天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可一般都是工作上必要的接觸,私下裡她們很少接觸,更別說是敘舊,有些東西即使過去了,但誰也不敢去碰。
曾路汐從廁格出來,看到錢若研慢條斯理地洗著手,目光在鏡子里交接,彼此都做不到若無其事的坦然,曾路汐走過去,打開水龍頭,洗手,她刻意不用洗手液,怕洗手的時間過於長久,關掉水龍頭,曾路汐抽取了一張干紙巾,剛想轉身離開。
「都那麼多年了,有這麼難忘記?這麼難放下的嗎?」錢若研的聲音清冷冷的,嬌滴滴的,連聲音都變得如此惹人憐愛,別說何以成,怕是所有男人面對這種女人都只會甘為孺子牛!
曾路汐似是不明白,回頭看現在的錢若研,不是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嗎?這句話怎麼在錢若研顛覆過去了,依然的傲氣都完全沒有曾經的盛世凌人,依然的美麗,褪去了曾經的驕縱蠻橫,倒顯得幾分柔美。
「我知道他在走到我身邊的這段路走得有多麼艱難,多麼猶豫,多麼痛苦,他在我的身邊這幾年也很辛苦,但我們的幸福也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路汐,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真誠的祝福,只有你真誠的祝福才能讓他真正放下。」
曾路汐靜靜地看著近乎懇求的錢若研,在愛情面前,是不是所有的驕傲都可以放下,唯一放不下的是那份執著,可是祝福?曾路汐嘴角輕扯,她不會給予他們祝福,她只能說她放下了仇恨,不再詛咒他,但她心裡仍會邪惡地希望他們過得不好,他們過得不幸福,他們天天在水深火熱中。
曾路汐不自禁地挺胸昂頭,不能做到仰視,至少要與她平視。「錢小姐如果你想叫你的未婚夫放下以前的感情,那麼你應該跑到你的未婚夫面前,和他去說,而不是跑到舊情敵前面要她毫無價值的祝福,且不說我心胸不夠豁達,就算我更海闊天空,也覺得你的要求有些可笑。」
錢若研明白無誤地閃過一絲害怕,帶著探索的味問道:「你這些話我能理解成你對他還是有怨恨,而怨恨也是一種感情,甚至比愛更刻骨。」
曾路汐看了看錢若研,不承認也不否認,「其實我覺得你大可不必費盡心機,處心積慮地探索發現我蛛絲馬跡的余愛或余恨,有時間倒不如花心思在自己男人身上,而不是縱容自己的男人跑到前女友工作的地方,然後自己也跟著而來,你更應該二十四小時跟蹤他,知道他偶爾失蹤的晚上到底去了哪裡?
「你什麼意思?」錢若研詛咒般的笑臉霎時急得煞白。
倒讓曾路汐於心不忍,微仰頭,自顯一份矜持與驕傲,「什麼意思?我說的這麼明白,錢小姐一向冰雪聰明,又怎麼會不懂呢?其實我可以清楚明白地告訴你,我對他早已斷念,哀莫大於心死,我對他,無情無念,所以你不應該找我,我早就不存在退出還是避讓。」說著便轉身走出洗手間門口。
「我現在已經輸不起了,所以我一定不能輸,不管用什麼方式。」錢若研對這著曾路汐的背影最後說道。
曾路汐收了腳步,滯緩了幾秒,這句話是乞求?懇求?還是宣戰?威脅?不管是怎樣,這與曾路汐又有何干?對於何以成,就算還有餘情余恨,也早已對這份曾經被拋棄的愛情萬念俱灰,就算那道傷痕依在,她也不會再去選擇同一個坑裡,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