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懇談

「我在之前的時候曾經聽說過，南詔國有一個丞相，為人正直，行事光明磊落，為國為民考慮的很，只是，常常因為太過於耿直，經常被懲罰，但是每每到了最後都會被赦免，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自己特別的行事能力，國家少不了你，今日一見，想必你便是那個傳說中的丞相了，我說的可是有錯？」

他笑了笑，擺了擺自己的手，整個人有些頹唐的樣子。

「沒有你說的那麼的誇張，只是往事隨風，我已經老了，對於這些往事，我也是不知應該如何去評判了。」

北冥修皺了皺眉頭，直言不諱地開口說道。

「你怕是以後也沒有機會去評判了，這裡的規矩似乎是每月的15日便要殺掉一批人，老先生怕是下一批人，往日的你，總是能夠在最後關頭從這裡被釋放出去，可是，這次，我覺得老丞相還是趕緊放棄這個想法吧，只怕是你這次無論如何都出不去了，試問，這個國家都已經變得腐敗不堪，人民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國家的君主也是沒有，真正的執政者一直躲在背後，處處都是危機，還有誰會想到你呢？你覺得呢？老丞相？」

雖是他說的話極為的難聽，也是極為的直接，老丞相卻是笑了笑，他過了這麼久，也在官府里工作了這麼久了，又如何能夠看不出來他們二人的計謀呢？

「你們二人如今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但是，你們究竟是想要我說些什麼呢？你們不妨先把你們今日來的原因說出來給我聽一聽，容我考慮考慮，你們夫妻二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究竟值不值得我信任，其他的事情就到時候再說吧。」

他們夫妻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眼中的無奈皆是十分的無奈，這個人果真是個老油條啊，畫風一瞬間便會被這個人帶著跑了。

只是幸好他們兩個人一開始也沒有想要瞞著他的意思，於是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便是淡然的開了口。

「說也不是不可以啊，只是還需要老先生答應我們，一旦我們說完以後，你也需要告訴我們你的故事。」

「你們儘管說就是了。」

老先生的這個意思並沒有明顯的答應，也沒有完全地拒絕，他們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聳了聳肩膀，還是開口說道。

「我們夫妻二人來這裡遊歷，只是路途中在郊外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地方，一個妓院，卻是大量地搜羅女子，不論是不是良家婦女，有了家室，只要是個女子便被搶走了，關在地牢里，不見天日，我們兩個人從那裡逃了出來，想著要來這裡治病拿葯。」

「只是，誰知道，我們進來了這裡才發現，這裡不僅僅是郊外非常的亂，人民生活貧窮，就連這城裡，他們的生活也是十分地痛苦，那醫館的女子價錢抬得很高，甚至於，在那郊外通往這皇宮的路途還有一大片的貧民阻擋著，若不是我們夫妻二人付出了一些代價，只怕是還進不來，只是，我們進來了這城裡之後，也無法進入這皇宮，如今來到了這個地牢，也是無奈之舉。」

「但是不論如何，老先生應該也是聽出來了，我們夫妻二人對於這個國家並沒什麼惡意，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這個國家好，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只是因為我們二人與這個國家的國君是舊相識，這裡還有舊人在這個皇宮之中，所以我們二人便想要不自量力地進來看一看，只是，我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我們已經猜測出了，這個國家似乎是國君已經遭遇了囚禁或是經歷了其他不好的事情，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事情是這樣的對不對？」

雲茯淺大大的眼睛看著老先生，他笑了笑，卻是沒有生氣的意思，只是看著她的眼神之中略微地有些賞識的意思。

「你這個小姑娘，當真是什麼都敢說啊。」

「老先生，我說的可是有哪裡不對的地方？」

他搖了搖頭，卻終是把自己已經埋葬了很久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世上的事情都是這般，沒有什麼對與不對，只有合適不合適之分，我曾經因為太久沒有經歷過這個戰場，於是，那些官場上的人都是一個一個的人精，我知道我不合適待在這個戰場上面，一個聖人告訴過我，我若是想要在這裡待下去，就需要找好自己的定位，然後才能夠當真在這裡待下去，後來的時候，這裡的一切也是印證了這件事情。」

「我不斷地去充實自己的能力，我知道我說話不好聽，君主們時常不能夠接受我說的話，我也確實經常被打入地牢，但是每每到了最後，他們總是會遇到不同的事情，甚至於每次在最後的時候，他們沒有辦法還是會把我老爺子放出去，每次那個帝王還是會服服帖帖地對待我，哈哈哈，不得不說，這便是我老爺子為數不多的存在感了。」

他們夫妻二人互相看了一眼，聽著老爺子的故事，與那外界傳聞之中的南詔國的大丞相的故事並沒有什麼不同，而且聽上去，他的故事便是更加的傳神和令人感到敬佩了。

「如此看來，世上為人，必要找尋自己獨特的定位，找到自己的不被替代性了。」

雲茯淺發此感慨，老丞相看了她一眼，繼而便是淡淡地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大腿，彷彿是在拍打其中並不存在的灰塵一般。

「看上去是這般的，只是因為我這個老爺子不怎麼會說話，只能夠拿真正的本領來服人了，別的也是沒有辦法了，但是當時的時候就能夠看見的是那個南詔國老君主身上的弊病，他治理國家皆是隨心所欲，身邊有一個比較會說，諂媚的老太監，甚至於一度有人盛傳下一代的接班人便是那個老太監，這種事情，如何能夠讓他發生？甚至於，這種謠言也是不能夠存在的。」

「所以老丞相便派人刺殺了這個老太監是嗎？」

他笑了笑，繼而搖了搖自己的頭。

「我沒有這麼大的本事，殺人這種事情，雖然我有這麼多年的功夫，眼中卻還是見不得一點點兒的血的，但是，這個人，既然你們對於南詔國的事情如此的了解，連這個老太監的事情你們都知道，那麼這個人，我想你們應該也是知道的。」

雲茯淺皺了皺眉頭，卻還是開口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