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舊仆相見
雲茯淺這邊終於是好不容易把芳草的眼淚哄了回去,她把芳草攬在了自己的懷裡,這才抬頭看見了南宮流軒。
曾經還需要她來保護的小男孩如今已然是長大了,眉眼之中已是完全的張開了,皆是一副大人的模樣,看到她,情緒也是不怎麼外揚,只有在他不怎麼平靜的瞳孔里,雲茯淺才能夠看到一點點兒他見到她的不平靜。
她笑了笑,繼而眾人便是落座。
南宮流軒看著雲茯淺懷裡的因為剛剛哭過,所以現在眼睛裡面還有些泛紅的樣子,他略微有些心疼,也有些愧疚。
若不是因為自己,她怎的今日會變成這樣,被困在這深宮之中,不能出去,每日只能夠以刺繡為樂,不停地刺繡,還要時不時地勸退那些妄圖進來奪取兵符的人,當真是,委屈了她了。
想到這裡,他皺了皺自己的眉頭,看著坐在椅子上的二人,語氣之中有些疑惑。
「北冥王兄,雲,雲姑娘,你們怎的會來到這裡?可是有人讓你們來的?」
雲茯淺看了一眼南宮流軒,冷哼了一聲,現如今還叫她「雲姑娘」,倒像是真的是忘記了往日的情分一般,還為什麼會來到這裡,真的是,她撇了撇自己的嘴,毫不客氣地說道。
「我們今日若是不來,你們這裡豈不是就平白多了兩具屍體?活生生地被虐待死了?」
南宮流軒看著雲茯淺的模樣,笑了笑,她的這個樣子與記憶中的「神仙姐姐」很是相像,只是聽見了她話里的諷刺,他的眉眼之中有了些許的難以言說的苦楚。
「雲姐姐和北冥大哥是如何知曉的?」
北冥修看著南宮流軒的模樣,心下有些微妙,他也曾是帝王,明白這種自己的國家在自己的手裡,卻不受自己控制,那些手下之人皆不老實是一種怎麼樣的體驗。
「我與淺淺二人出來遊歷,偶然經過這裡,看到了這裡的近況,還有一些官員的作風,我們二人想著,應當是這個皇宮裡出了事情,否則這裡不會是這般模樣,於是,我們二人便是前來了這裡。」
南宮流軒笑了笑,便是點了點頭,不知道話是說給他們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原來我這個國君已經是做的如此失敗,眾人都知道我沒用,我竟還在登基大殿上告訴我那父皇,他做的那些事情都是錯的,哈哈哈,如今看來當真是諷刺至極啊。」
雲茯淺看著他的樣子,心口有氣逐漸地冒了上來,拿起桌上的茶杯沖著他的胸口扔了過去,雖是沒有用多少的力氣,卻還是讓南宮流軒顫抖了一下。
「我往日可是這樣教你的?讓你這般為人處世?你忘了你當初是如何才坐到了今天的這個位置,如今有了那麼一點點兒的小困難,你便是要如此地退縮軟弱?你以後可是萬萬不要叫我姐姐了。」
南宮流軒被茶杯打了一下,很是懵,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是又聽見了女子在這裡不停地說話,他愣了一下,便是反應了過來,她的意思是說,她已經記起來他們二人曾經是如此友好的姐弟的?是這樣的嗎?
只是他還沒有來得及欣喜,女子便是瞪了他一眼,語氣不善。
「你現在可是對這宮內的狀況有所了解?」
只是一瞬間,他便是已然明白了過來,他們二人今日來這裡是為了幫助他們脫離現如今的困境的,他便是沒了敘舊的心思,坐在原處,點了點頭。
「這裡的宰相大臣們皆是以往的后臣,因為剛剛上位,也因為科舉的時間剛剛過去,為了遵守國家法度,所以我並沒有找尋一批新的人才進京,只是,這宮內現如今的人才皆是以往父皇在的時候留下的人,心中對我有很多的偏見。」
「而且,之前父皇在的時候,我也是知曉他手下的這群人大多數都是貪污腐敗,壓榨人民,我上位之後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要去除這些人的黨羽,但是,誰能夠想到,他們的黨羽太過於強大,盤根錯節,幾乎是每一個家族之間皆是有著交錯的利益,我動不了他們,他們卻是感受到自己的利益受到了威脅,他們找到了父皇,想要謀權篡位,但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我手裡還有兵符,於是,事情便是一直拖到了現在。」
他們夫妻二人聽見了這些話,心中已然是有了打算,看來那老丞相猜測的並不是錯的,這件事情的背後主使果不其然就是那個老皇帝。
說道這裡,雲茯淺看著男子低著頭一副很是無奈和委屈的模樣,她表示心下更加的想要發脾氣,好好的教訓一番他,但是考慮到,他現如今不論如何也是一介帝王,還是需要面子的,所以,她還是吐了吐氣,沒有說出什麼比較氣人的話,只是淡然地問著。
「所以,你現在可是有什麼打算沒有?手裡的兵符想好要如何來運用了嗎?」
他搖了搖頭。
「兵符雖是在我的手裡,但是我整日被囚禁在這裡,出不去,現如今,只能夠等到父皇前來找我,我才能夠拿出兵符,以此作為威脅,這才是我反敗為勝的唯一機會。」
雲茯淺翻了一個白眼差點兒沒有背過氣去,這個傻孩子,思想怎的如此的單純呢?那皇帝是傻得嗎?送上門來,讓人家來威脅他?身邊那麼多的護衛哪一個不能夠派來要這個兵符,不然實在不行的話,半夜暗殺了他再慢慢地找尋兵符就是了,用得著如此的麻煩?
她一巴掌打在了南宮流軒的脖子上。
「姐姐有沒有告訴過你,那書上的東西你能看,但是不要死看?要學會靈活地運用?我有沒有跟你說過?說話。」
南宮流軒被雲茯淺打了一下,看著站在自己面前已然是氣到臉色緋紅的雲茯淺,他嚇了嚇,這個樣子赫然像是當年他學不會東西,她便罰他,不給他吃東西,還說,什麼時候背會書上的東西,什麼時候才讓走的樣子,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啊。
他竊了竊自己的聲音,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不想讓自己再被她打一下,聲音細細小小的。
「說,說過,姐姐之前是這麼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