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

「臭小子，又是你小子，叫你偷吃，叫你偷吃，竟然敢跑到我們杏花樓偷吃，你小子是不是活膩歪了，給我打，往死里打！」

一條街道之上，傳來一陣怒罵之聲，將周圍的行人是紛紛吸引，停下腳步，向聲音傳出的方向看去，並且漸漸圍在了一起。

這一幕正上演在一處城鎮之中，名為山河鎮。

雖說名之為鎮，但其佔地面積卻是十分寬廣，即使與其數一數二之大城想比，也是絲毫不遜色分毫。

山河鎮中，大大小小數十道街道縱橫交錯，每條街道各種商鋪遍布，應有盡有，街道之上的行人是絡繹不絕，其中更不時傳出小販叫賣吆喝之聲，尤顯得是熱鬧非凡。

只見一個夥計打扮的瘦小青年男子，正在趾高氣揚，不停的怒罵著。

只是此人怒罵的對象，居然是一個只有十二三歲的少年的而已，此時在少年的身上正坐著一個圓滾滾的大胖子，將少年壓的是絲毫不得動彈，一雙肥碩的拳頭，更是毫不留情的紛紛便向少年身上打去。

「作孽啊！」在杏花樓酒樓的對面的一所書鋪中，一位年近花甲的老先生，不禁有些感慨說道。

「哦！掌柜的認識這個少年。」書店之中的一處拐角，傳來了一聲悅耳的女子聲音。

老者聞言，搖了搖頭，緩緩道：「這孩子也不知從哪裡來到這裡的，都快一年了吧，好像也沒個親人，都靠著大傢伙有時的剩菜殘羹，這才存活下來」。

「這小傢伙倒挺有趣的，到現在居然沒有還發出一聲哀嚎」，女子目光仍然盯著書籍，但似乎卻對外面正發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這句話似乎是對老者說的，卻又似乎在自言自語，隨即店鋪之中又再次恢復了寧靜。

正如這位女子所說，少年在肥碩男子的打擊之下，竟然是硬生生的沒有發出一聲。

咬緊牙關，即使鮮血從嘴角流出，也沒有說什麼一聲求饒的話語，只是那一雙小手卻是握的鐵緊，都已經微微發白。

半響之後，這瘦小青年招呼一聲，那個肥碩的胖子這才站了起來，最後一同離去，只留下了已經沒了動靜，也不知是死是活，靜靜的趴伏在地上的少年。

滴答，滴答，滴答，天空中雷鳴長嘯，一道銀弧閃過天際，將黑暗照亮，但轉瞬即逝。

他終究還是醒來，渾身的疼痛不停刺激著神經。

入目處，一道火光傳來，一道身形出現在了眼眸之中。

這是一個女子，靜靜的挑動著火堆，似乎是想讓火燒的更旺一些。

「你醒了」，女子手中的動作微頓，沒有回頭，卻似乎是對後面發生的事，了如指掌。

少年聞言沒有說話，而是沉默的打量起了四周。

這裡似乎是一個破廟。

在女子不遠處，就擺有一個供桌，不過上面早已滿是灰塵，更別說有什麼貢品了。

供桌之後，也有一尊神像，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是昏昏暗暗，破舊不堪，也不知道是諸天神佛中的哪一位就是了。

一時之間，破廟之中陷入了沉靜，只有不時火堆之中，偶爾傳來樹枝在火中，燃燒的噼啪之聲。

女子見此，也沒有任何動作，就連身子都未曾動上一下，只是不時挑動一下身前的光火。

一聲倒吸涼氣的聲響在少年口中發出，渾身上上下下傳來的疼痛，讓他不由是一陣悶哼，就要叫出來，但隨即卻牙關緊閉，生生的忍了下去。

「你是誰？這裡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半響過後，少年這才出聲，並聲音十分冷漠問道。

「我是誰嗎？這並不重要。你只用知道從現在起，你的命已經不再屬於你自己便可以了。「女子這才緩緩站立，並轉過身來。

這是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輕紗掩面，一身淡紫色長裙，艷而不妖。

輕紗遮擋了面容，但卻可以從眉間看出，此女子年華，也是十分年輕的模樣。

一雙十分動人的眼睛中，不時閃爍著莫名的光潤，顯得是靈彩動人。

「笑話，小爺的命自然是我自己的，怎麼難道你還想拿去不成」，少年聽到女子的話，卻忽然冷笑道，其口氣實在與其外表年齡，是大大不符。

「是嗎？等你再次醒來，可能就不會如此想了吧！」也不見女子有什麼動作，只是青袖一揮，在地上的那名少年便再次昏睡過去，沒有了動靜。

於此同時，不知道有多少的地方，卻不時便上演著以下的一幕。

「都給老子起來，快點，都給老子我快點，再不起來抽死你們」，一聲暴喝之極的男子聲響，回蕩在空氣中。

「哎呦」，一聲慘叫聲響起。

這是在一間寬敞的木屋之中，除了入門處外，便只有數張木床連接在了一起，圍繞著木屋的四方。

木船之上整齊的躺著數十位少年，有男有女，一個個面容多不超過十二三歲，卻紛紛被這突如其來的喝身驚醒。

一位中年壯漢，一臉兇狠的模樣，手中握有長鞭，正不停的對著這些少年咆哮著。

慘叫之聲，便是一位少年的動作稍慢，便被這壯漢一鞭子，狠狠的抽在了身上，頓時一片血肉模糊。

其他少年看到如此，雖然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但眼前發生的事，卻是實實在在，一個個頓時爬了起來。

「嘿嘿，小子們，聽好了，從今天起，誰要是敢不聽話，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看到少年面容之上，一個個露出驚恐之色，中年男子不由一聲冷笑，並不時揮舞著長鞭，驅趕著這些少年，向著屋外走去。

晨光微醺，淡青色的天空中還鑲嵌著顆顆殘星，大地一片朦朧，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

一陣清風吹過，卻帶起了絲絲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