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武林大會(上)
前言:今日得知金庸先生逝世,甚感悲痛遺憾,武俠巨擘一夜星隕,人間從此少一大師。謹以此書,獻給筆者最敬仰的武林大俠金庸先生。
塞外西域,長風呼嘯。千里碧空之下,竟有許多牛羊馬匹在這草原上四處遊盪,牛的長嗷,羊的低鳴,馬的嚎嘶,加上萬里不見盡頭的翠綠草原,一眼望去,便使人胸中頓生豪邁之感!
牛羊馬匹的旁邊星羅棋布地扎著一頂頂灰黃的帳篷,帳篷外都插著一根帥旗,帥旗通體黑色,迎風獵獵飛舞,上面綉了三個火紅的圓點。每頂帳篷之外都嚴嚴整整地立著幾名手執刀槍的士兵,士兵嚴峻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神色,一個個塑像一般立在那裡,顯然這是一支訓練極其有素的軍隊!
不下萬頂的帳篷中間,一頂帳篷格外顯眼,通身黃色,帳篷上還掛了許多獸皮,帳篷上各種花紋圖案之中赫然有一隻眼中直放凶光的野狼圖案,此時只見一人身著一件烈火長袍,頭戴赤紅高帽,頭也不轉,筆直地走向中軍帳,守帳士兵也不加阻攔,任其進入。
帳中鋪設極其奢華,錦毯綉氈,金杯玉盞,連中間的伏案都是上好的靜穆沉古的紫檀木製成,看上去端的是貴氣四溢!案幾后此時正端坐著一名全身盔甲之人,紅髮紫髯,神態威嚴。那長袍人進帳之後,立馬跪到地上行了個禮,操著西域口音,語聲生硬地問道:「主人!何時行動?」
只聽一聲冰冷截然的回答:「就在此時!」
陽春三月,「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每年杭州此時的景緻總是格外地令人神往。
又是一年一度的江南武林大會。
每年此時,江南武林便會十分活躍,各路豪傑紛紛聚於杭城,切磋武藝。原本便很是發達的杭州更是熱鬧非凡。與以往的武林大會不同,由中和城倡導的江南武林大會並不在比出個高低強弱,爭個你死我活,中和城主召開此大會,為的乃是團結武林同道,使中原武林變得更加地團結。
大會比武場被選定在西湖邊,雖然比武之期尚有兩日,但此時西湖邊早已聚集了許多人,遠遠看去,倒是分成了兩個群體:一邊的人群,各各不是佩劍便是執刀,也有舞槍弄棍的,近處一瞧,原來都是奔著武林大會前來的江湖群豪,其中也是不乏賊眉鼠眼之人,大概是一些江湖小賊,也來湊湊熱鬧,然而卻都是神采飛揚,精神抖擻,顯然都是有些身手的人;而另一邊,遠遠望去,俱是些青衫白袍之人,有的手執書卷,有的則搖擺書扇,待近了看去,原來是一些文人騷客,相比那些江湖中人,這些人到此的目的要簡單得多,不過為覓好詞佳句而來,「西湖」「初春」「晴空」等詞對於普通人甚至這些武人來說沒什麼意味,然而到了這些文人胸中,卻是不容錯過的景緻,「湖上春來似畫圖,亂峰圍繞水平鋪」,「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倒當真將西湖妙景道出了一二。這些文人不時背誦古人之文章,不時自己也搖頭吟那麼幾句,偶爾也會對稍遠處的江湖中人指點一二,卻又不敢上前瞧個究竟。
正在熙攘之際,遠處有數騎人馬到來,只見為首一騎,棕黃色的馬身上的鬃毛在春風中飄蕩,那馬蹄每走一步似乎都要叫人感嘆一分,只見馬上人,兩眼細小,眼神卻是十分的凌厲,較長的臉型陪上稍尖的下巴雖看上去比較的滑稽,但其堅毅的表情卻又讓人欽佩。此人頭束一黃巾,甚是閃耀,身穿黃袍,腰束黃色錦帶,腰左側佩了一柄刀鞘黃色十分遒勁的大刀,刀鞘經過了鏤空,赫然是一個虎形,腳穿金絲環繞的黃色羊皮靴,後面數人也是十分威風。群豪中早有人認出了來人,忙向前問候,來者也是很快地連忙下馬答禮,有人寒暄道:「看閣下這般裝束,想必就是中和城『黃金虎』貢無為貢護法了,久仰大名!」
貢無為抱拳道:「豈敢豈敢,誰不聞山東『震地八卦棍』庄大俠的名頭,貢無為今番有幸得見,實乃人生一大快事!」
庄達嘆道:「我與山東同道聞知杭州一年一度的武林大會甚是熱鬧,今朝到此一觀,大會還未開始便已見著許多武林豪傑,果真是名不虛傳!」
貢無為笑道:「這全是仰仗各位英雄給我家城主面子,方才有這般景象。」
人群中有一人高聲道:「大會舉行在即,遲遲不見城主露面,不知是什麼原因?」問者乃是大名「霸王髏錘」牛匡。
貢無為高聲道:「城主現並不在杭州,至於在哪裡,在下不便告知,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在大會開始之時,城主肯定能來得及和大家相聚。」人群中一陣騷動,議論紛紛。只見庄達捋著山羊鬍須向眾人道:「這也無妨,想任城主非尋常人,他的行蹤斷不是我等能夠猜到的,既然大會開始時城主自會到場,我等也不必多慮了,大家還是好好準備,以期在大會上一展風姿吧!」
貢無為道:「庄大俠果然是深明事理之人!」
廬州「疾風雙斧」符蒙問道:「想我江南武林大會,向來只在南方武林舉行,今年怎會有許多北方人士到此?」
庄達笑道:「哈哈……天下武術本是一家,雖有南北之分,門派之別,但若論武理,武德,卻又有何異?」
「不錯!」,嚴州「清風劍」沈明揚道:「符兄對此也不必驚訝,我江南武林大會已舉辦數次,聲勢日隆,北方同道來此參與大會也是為了中原武林而著想,我們應該歡迎才是。」
貢無為道:「如此諸位便無須多慮了,大會宗旨本在促進武林發展,使中原武林更加地團結,以防止十年前的那場悲劇重演!」眾人連連稱是,但對於十年前的那場大戰,卻都不願再多作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