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小人行徑
聽了李勝東的理解，李易笑了：「東子，我既然讓你坐軍長，就是看好你領悟力強。大國博弈，最忌被仇恨蒙蔽了雙眼，要時刻想著利益最大化才對。推翻幕府不等於滅國，許多時候咱們往往產生思維誤區，把推翻政府當成了滅國，這可不行。」
鄭芝龍剛剛當上師長，進入了能聆聽司令親口教誨的小圈子，本來只有誠惶誠恐的份兒。可是見李易平易近人，幾個軍長也沒什麼架子，膽子就大了起來，舉手表示有話說。
李易道：「芝龍，咱們現在不是開會，不用拘束，有什麼想法直接說出來就是。」
鄭芝龍道：「聽了司令的話我也略有所悟：如后金那般，國沒了，土地人口也成了我們的，這才是真正的滅國。如南洋諸國，雖然崔軍長把許多王室洗劫殺戮，但是轉身人家又出現新的國王，那就算不上滅國。推翻一個政府易，治理一個國家難。所以許多時候扶植一個和我們走得近的政府對我們更有利。不知道我理解的對不對？」
李易嘉許道：「不錯，看來你沒白去黃浦軍校深造。天林，你是黃浦老生了，你對日本局勢怎麼理解的？」
雲天林在黃浦軍校學習時間長，所以更講規矩。知道這樣高層聚會自己這個小字輩應該藏拙，所以顯得銳氣就不如鄭芝龍，一直躲在角落裡一言不發。
如今李易點將了，雲天林就規規矩矩答道：「校長，學生覺得德川幕府剛結束日本諸侯割據，諸侯還在，政權其實未穩。如果咱們滅了德川幕府，日本很可能重新陷入諸侯割據一鍋粥的時代，咱們想獲得貿易收入都不知道找誰。這樣混亂局面對日本百姓不利，對咱們一樣不利。」
李勝天皺著眉頭問道：「德川秀忠沒了，林丹汗有二十萬鐵騎，難道不能再次統一日本？林丹汗和咱們關係要近得多，讓他當日本國主我看行。」
雲天林道：「林丹汗統一不了日本。我曾問過許多日軍俘虜，對日本山川地理略有了解。日本除了林丹汗登陸的關東平原，別的地方都不適合騎兵展開。尤其是島嶼和島嶼之間需要舟楫聯絡，更非林丹汗所長。沒了馬的蒙古騎兵，遠不如熟悉地理的日本步兵善戰。所以嚴格來說，即使德川秀忠不去打林丹汗，任林丹汗發展，他也沒什麼發展空間。更何況日本百姓都知道蒙元殘暴嗜殺，不能逃亡就會拚死抵抗，所以林丹汗斷不會有什麼大作為。」
李勝天道：「我還就不信了。當年蒙元入主咱們中原百年，中原比日本大得多，還不是任人魚肉？日本怕也是這樣。」
雲天林道：「這卻不一樣。咱們中國百姓向來覺得誰當政都要一樣種地納稅，換一個皇帝怕比原先橫徵暴斂的皇帝還要好些。至於說皇帝是不是異族，和百姓關係也不大，只要日子還過得下去，就會逆來順受。日本諸侯亂戰百年，百姓習慣了走死逃亡，民風也彪悍得多。林丹汗想要統治日本全境，面臨的難度不僅是刀兵比不得全盛時期的蒙元，百姓也不是中原溫順的百姓。」
李勝天摸著大腦袋嘟囔道：「照你這樣說，林丹汗是被咱大師兄給坑了？說白了就是放逐唄，也就是關他的監獄大了些，舒服了些。」
雲天林不敢接這話。先觀察了一下，見李易並無不悅神色，才大膽道：「豈止如此。林丹汗愚昧，拋下了所有女人，只帶了二十萬騎兵。這二十萬人血脈稀薄，怕是用不了三代，那些日本女人生下的崽兒都不認蒙人做爺了，到時候蒙元就是不戰而亡。」
李勝天不服氣：「這叫什麼話！難道說德川秀忠不用男人上陣，只要堅持不懈給林丹汗送女人就行了。幾十年後，靠這些女人就能滅了蒙古鐵騎了？」
一屋子都是男人，頓時就有了曖.昧的笑聲。雲天林是個讀書人，有些臉紅，不過還堅持道：「我覺得這麼說也不為過。」
李勝讓也一拍大腿：「這主意高啊。兵不血刃，不戰而勝，雲天林你沒白讀聖賢書，我覺得把這主意提供給德川秀忠，說不定能得個大獎。」
李易嗤笑了一下：「勝讓，你覺得德川秀忠不知道這個辦法？他知道卻不能做。真那樣做了，怕是很快就被人唾棄，失去了民心。」
李勝東介面道：「林丹汗結局不需要咱們操心。我覺得起碼他有生之年肯定是快樂的，在這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要女人又女人，想殺誰就殺誰，蒙古大漠哪比得了？只是大師兄說了：我們要考慮自己的利益。」
李勝水也理順了思路：「我們需要一個亂而有序的日本，戰爭可以刺激消費，讓林丹汗和德川秀忠都依賴我們。反正誰脫離了我們都會日子艱難，這樣狀況才是理想狀況。只是日本崇尚武士道，總有些不能審時度勢的人會蠢蠢欲動。咱們陸海軍出動就是讓他們認清現實。」
李勝東道：「我知道怎麼做了。咱們就是要讓德川幕府知道什麼叫差距，讓德川幕府不敢對咱們有二心，一心一意去打林丹汗。既然這樣，還真需要第五軍出些陸軍。」
李易道：「我原計劃就是帶李成勇一個團去，現在成勇是師長，就帶他的師去。」
李成勇喜形於色，得意的看向李有進幾個師長。李有進、雲天林、鄭芝龍對李成勇的小人行徑特別不齒，紛紛請戰。
李易不好打壓其他人士氣，隨手一點道：「去日本多一些少一些人都無所謂。這樣吧，今天新任的兩個師長是李成勇和鄭芝龍，有事小弟服其勞，鄭芝龍你就也跟著我一起去。雲天林和李有進繼續坐鎮豬兒島，確保銀行大會萬無一失。」
這一下輪到鄭芝龍也露出小人行徑了，嘴上沒說什麼，得意洋洋的目光讓李有進和雲天林恨不得暴揍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