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是她
轉身一看,這不是原主的師傅嗎,「師傅,您怎麼在這兒?」
章御醫乃是風月國太醫院的首席御醫,亦是原主的師傅。
「你可知望角茅膏的刺傷是有毒的,怎麼能用手去采。」章御醫慈愛的摸摸秦桑榆的頭。
「您看,我戴手套了。」她豈會不知望角茅膏是有毒的。
章御醫又是心頭一緊,莫非她已經知道自己身上的毒了?
「傻孩子你怎麼會在這兒?」
「師傅,榆兒發現我這臉並非天生如此,而是中了毒。」章御醫一直以來待原主都是很好的,告訴他應該是沒有問題的,興許還能幫著她呢。
沒想到這麼快她就知道了。
隨後,秦桑榆跟著章御醫來到了林間的小竹屋。
在這裡章御醫自己種了許多草藥,太醫院若是找不到他的話,他定會在這裡,可這裡只有秦桑榆一人來過。
「你體內的毒,自然到了一定時候就會解除的,你若執意用藥物解了,最終也會被反噬的,為師勸你要想清楚。」
秦桑榆也納悶了,難道說章御醫一直都知道原主體內有毒?
「可榆兒也想像常人一樣的去生活,面對大家不再去害怕和自卑了。」她想,這些話應該都是原主一直都想說的。
秦桑榆從小是怎麼過來的,他又何嘗不知,「你心裡的苦,為師都知道,但為師還是要奉勸你一句,萬不可動用此方法。」
「可是……」
「你若是不聽,就別認為師這個師傅了。」
她也是奇怪了,為何章御醫的反應會這麼大?
章御醫拂袖轉身進了竹屋,不再去理會秦桑榆,也許是想讓她自己想想吧。
不覺中,她來到了章御醫種滿藥草的園子,不得不說,章御醫園子里的藥材種類齊全,品種不一,真是讓她大開眼界了。
她記得,當時他不喜歡到處都是藥味,為了他,她將種滿各種藥材的園子給剷平了,可到頭來,她又得到了什麼呢?
章御醫對她解毒之事反應這般強烈,肯定是知道一些隱情,他不願讓她解毒,想必也是為了她好,既然如此,這毒不解便是,反正這麼些年也都過來了。
「想清楚了?」
「師傅,榆兒錯了,這毒我不解了。」
「好,這就乖了。」
秦桑榆陪著章御醫聊了會兒天,然後不知不覺的睡著了去,醒來后,發現時辰已不早了,「師傅對不起,榆兒又給你添亂了。」
見此,章御醫朝著屋外看了看,「要下雨了,你得趕緊回家,不然你爹會擔心的。」
被這麼一提醒,她倒是一下子就想起了秦子沉還在茶樓等她呢。
「師傅,那榆兒先走了。」秦桑榆一把將桌上的面紗拿起,朝著屋外跑去。
看著秦桑榆漸漸遠去的背影,章御醫收起了臉上的笑意,但願以後你會知道為師的良苦用心。
急忙趕到茶樓,上了二樓,正看到秦子沉的身邊坐著一個男人,秦桑榆趕緊過去,把秦子沉拉到自己的身邊。
看著眼前這位身穿墨綠色長袍,配上鏤空金縷腰帶,再飾以翡翠玉佩一枚,頭髮高高束起,稜角分明,風度翩翩的男子,秦桑榆險些就淪陷進去了,「你是誰?」
她就是傳言說其丑無比的廢柴嫡女秦桑榆?
「姐姐你誤會了,這位先生是在幫我解釋這篇文章的意思。」秦子沉掙脫開秦桑榆手,解釋道。
原來就在秦桑榆沒走多久,上官煜和顧長風就來了。
秦子沉看到上官煜手裡拿著的耳環和秦桑榆的一模一樣,以為是他偷了去,就跑到上官煜的面前,「先生打擾了,請問這耳環是你的嗎?」
上官煜和顧長風對視了一眼,然後看向秦子沉,「你認識這耳環?」
「這耳環和我姐姐的一模一樣,是我娘留給姐姐的,為何在先生這兒?」秦子沉老實的回答道。
「那你姐姐是誰?」上官煜也專門去門店和鑒定處問過了,市面上根本就沒有這種琉璃耳環,正在納悶,就聽他這麼一說,彷彿了線索。
「我姐姐是禮部尚書的女兒。」
說起他姐姐的時候,上官煜明顯的能夠感覺到他心裡是有多麼的自豪。
禮部尚書的女兒是風月國首席御醫的徒弟,興許那日救他的人就是他的姐姐,「那你姐姐叫什麼名字啊?」
「我姐姐叫秦桑榆,可你還沒有回答我這耳環是你的嗎?」
「你姐姐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於是上官煜將那晚的事情都告訴給了秦子沉。
「原來我姐姐那晚沒有回家是因為你啊,不過這才是我姐姐的風格。」這麼一說,秦子沉更是對他的這位姐姐感到自豪了。
看樣子,他果真是沒有認錯人了,秦桑榆真的是當晚救他的人。
「那你姐姐呢?」
「我姐姐去辦事了,讓我在這兒看書等她。」
「後漢書—卷十七—馮異傳第七,你竟然在看這本書,你能理解書中所講之意嗎?」上官煜朝著秦子沉手中的書看了一眼。
「先生知道這本書?」
「當然知道了,這本書是南朝宋—范曄所寫。」
「我姐姐的名字來源就是這本書裡面的『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只要是關於他姐姐的,他什麼都知道。
「那你可知這句話的意思?」
見秦子沉搖搖腦袋,上官煜說道:「「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原指在某處先有所失,在另一處終有所得。后喻在某一面有所失敗,但在另一面有所成就。」
「先生真厲害,我還有些問題想向先生請教。」秦子沉一聽上官煜解釋的如此清楚,便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想讓他指點一二。
上官煜向顧長風說了說情況,他想等到秦子沉的姐姐回來,也是想向秦桑榆當面謝恩。
「喂,你不會真的相信他姐姐救了你吧,你要知道禮部尚書的嫡女可是其丑無比不說,還是一個廢柴,她能懂什麼醫術,我倒是覺得不像是她救的。」顧長風癟癟嘴,總覺事情不會如此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