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給我道歉
待到掌聲漸息,陳墨才開口問道。
這倒不是他留戀環繞在掌聲中央的滋味,而是大家的掌聲太響亮,他就是說話,趙秋硯也聽不見。
要是說完就擅自坐下,那樣對趙秋硯也不禮貌。
昨天在飯館里,趙秋硯的身份是他的病患。
今天在教室里,趙秋硯的身份是他的導師。
這一點,陳墨是拎得清的。
「坐下吧,下課後到辦公室來找我。」趙秋硯咬牙切齒的擺手道。
有了陳墨這麼一出,趙秋硯接下來也沒有什麼好講的了。
話都被陳墨給說完了,還引得大家熱情鼓掌,趙秋硯還能再說什麼!
接下來,趙秋硯親自定了一個比較順眼的男生當臨時班長,又挑了幾個臨時班幹部,讓他們幫忙領取發放課本。
之所以是臨時,是因為明天這兩百多號人還要分班級。
到時候劃分一班和二班,她只擔任一班的教授導師,不對二班負責。
所以這樣的任命,也可以說是臨時抓壯丁。
陳墨沒有被抓到,此刻他正跟亦步亦趨跟在趙秋硯的身後,看著她修長的雙腿走動,盈盈一握的腰肢輕扭,那婀娜多姿的身段,就像是熟透了的果實,散發著迷人的氣息。
這樣的女人,自己竟然和她有了肌膚之親,陳墨心裡不禁YY起昨天在飯館里給她吸魚刺的事情。
不過很快他就懊惱起來。
當時情況比較危險,他只顧著提氣將魚刺給吸出來,並沒有來得及去感受趙秋硯那溫潤的唇齒。
哎,自己還是太過忠厚老實啊!
陳墨在心裡做自我總結!
要是昨晚郭凜龐強等人知道他這麼自喻,肯定要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
忠厚?
老實?
這兩個詞四個字,別說八竿子,就是八輩子也不可能會出現在你的身上啊!
趙秋硯是醫學院教授,職位不低。在她這個級別,自然是擁有自己的獨立辦公室。
「把門帶上。」
領著陳墨進了門,趙秋硯在自己的辦公桌上坐下,金絲眼鏡後邊的一雙丹鳳眼散發睿智的光芒。
陳墨關上了門,也沒有學生面對教師的那種畏手畏腳,而是徑直拉開了椅子,坐在趙秋硯的對面。
「你知不知道我找你來做什麼?」趙秋硯問道。
陳墨表情無辜的說道:「不知道。」
看見他那副無辜的樣子,趙秋硯氣得怒拍了一下桌子,胸口跌宕起伏激烈,像是要突破襯衣的束縛。
「昨天在飯館里,你對我做了那樣的事情,難道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陳墨看得兩眼發直。
昨天發生的事情,無非就是自己挺身而出,及時出手,救人於危難之中。
熱心腸的醫生給危在旦夕的路人甲治病,而且收費合理甚至低廉,路人甲感恩戴德,更是打賞了三十塊錢小費。
這有什麼好解釋的?
「趙秋硯教授,你這是在生氣嗎?」
陳墨看著趙秋硯精緻的臉頰,這個女人,還真的是百看不厭,越看越好看的那種。
「昨天的事情我在當時就解釋了,魚刺卡的太深,滑進了咽喉,如果不儘快取出來,可能會劃破血管,所以我才出此下策,希望趙秋硯教授不要放在心上。」
不要放在心上?
這可是我的初吻,我的初吻吶!
在趙秋硯的憧憬當中,自己的初吻應當是溫柔的,應當是浪漫的,應當是和愛人身心合一的。
可就在昨天,這種憧憬被打破了。
她沒有感受到溫柔,也沒有感受到浪漫,更沒有什麼見了鬼的身心合一。
她是被強迫的!
「我根本就沒有同意你用那樣的方式取出魚刺!」趙秋硯咬牙切齒道。
陳墨聳了聳肩,「都說了當時情況緊急,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更何況我是醫生,你不要太在意。」
趙秋硯冷著一張臉道:「剛剛來醫學院報道,連大學課程也沒上過的大一新生,你是什麼醫生!」
面對趙秋硯的質疑,陳墨顯得很淡定,「我是祖傳的醫術。」
對這個回答,趙秋硯非常不滿意。
她心中有氣,可是親都親了,再怎麼說也沒有辦法逆轉時光。
「你給我道歉!」
為了讓自己好受一些,趙秋硯提出了這樣一個要求。
「趙秋硯教授,你說什麼?」陳墨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
趙秋硯紅唇微抿,眉頭輕皺,語氣嚴厲而又顯得毋庸置疑,「我說,你必須為昨天的事情跟我道歉。」
好心救人,完事之後,還要跟你道歉?
道哪門子的歉!
陳墨不卑不吭道:「趙秋硯教授的聲音聽起來很健康,想來喉嚨恢復的很不錯,沒有發炎。按理來說,應當是你想著要答謝我,這道歉說的又是哪一出?」
「答謝你?」趙秋硯聽見這話就來氣,「我被你強吻了,事後還要謝謝你?」
「我那是給你吸魚刺,不是接吻。」陳墨解釋道,這娘們想象力太豐富了吧,毛線的強吻。
天地良心,他當時只顧著把魚刺吸出來,完全沒有其他齷蹉的想法。
況且,那天自己把嘴唇都伸進了她的口腔,完全不是接吻的正確姿勢好不好。
「不管怎麼樣,你都算是侵犯了我。立馬給我道歉,這件事情我就不跟你追究。」趙秋硯再次拍桌,實木材質的辦公桌拍得砰砰響,也不知道她的手痛不痛。
第二次聽見這樣的話,陳墨臉上的笑容就斂去了。
救人危難,還救出毛病來了?現在還要給她道歉?
門都沒有!
「趙秋硯教授,要是你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要先走了。」陳墨站起身說道。
「站住!給我道歉!」趙秋硯喝道。
陳墨理都沒去理她,徑直往大門走去。
嗖!
一陣破空聲突然從身後傳來,陳墨彷彿後背長了眼睛一樣,往側邊閃躲。
啪!
漆黑色的筆筒砸在門前,裡頭的幾隻筆散落一地。
「你幹嘛!」陳墨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
這筆筒和辦公桌的材質是一樣的,都是同一種實木製造,厚重的很。
趙秋硯這樣扔過來,要是倒霉一些剛好被砸中了腦袋,就算不血濺當場,也要被砸個七葷八素。
要換做是其他人,恐怕就得遭殃。
畢竟不是誰都有自己這樣靈敏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