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寧靜的夜晚,陳靜怡側身躺在床上,借著床頭燈的柔和光線,發獃地看著眼前這張俊俏的小臉,她潔白的手指不斷輕揉著他有點卷的短髮,思緒慢慢回到七年前……
「阿拓,你別這樣。」望著跌坐在角落裡、抱頭低啜的濯拓,陳靜怡感到非常的難過。
濯拓把頭從膝蓋上抬起來,對著靜怡,痛苦地訴說,「小怡,她不是愛我的嗎?為何會變得這麼快?曾經的海誓山盟,如此不堪一擊。怪不得人家說,女人是善變的東西,一點也沒錯,一點也沒錯……」
他的頹唐與落寞,讓靜怡不知所措,只能重複安慰著他,「阿拓,我覺得沈學姐不是那樣的人,你想想,學校那麼多人追她,特別是司徒瑞,他一直暗戀著沈學姐,如果沈學姐真是貪慕虛榮的人,她已經早就答應司徒瑞的追求了,何必等到現在?」
「可是,我親眼見到她與司徒瑞摟在一起,光著身子摟在一起!她不再屬於我,她不在屬於我了……」想起下午在沈家見到的那幕,濯拓又恨又痛。她不是說過,自己是她唯一的男人,永遠是她唯一的男人嗎?她為何會背叛諾言,與別的男人睡在一起?難道那些都是她騙人的伎倆,她原本就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
「阿拓,你別想太多了,說不定沈學姐有苦衷呢。」
「苦衷?有苦衷的話,她為什麼不跟我說?沒經過我允許,偷偷跑去流掉孩子;不顧我的傷痛,狠心地向我提出分手;忘記曾經的誓言,無恥地與司徒瑞苟合,難道這些就是她的苦衷?」濯拓越說越激動,內心被怒火與妒意充斥折磨著,他驟然站起來,撕叫一聲,朝外面跑去。
靜怡反應過來后,也急忙追了出去,可是早已不見他人影。想起他剛才那痛苦的模樣,她不禁披上一件外套,衝出住處。
靜怡到處張望著,剛才幾乎找遍整個校園,出到校外后,又繼續找了一個時,還是不見他人影。再加上又是夜晚,還真不知從何找起。打過幾次電話給沈學姐,可都處於關機狀態。
走著走著,她在一間酒吧門口停了下來。記得電視上經常播,失戀或者心情不好的人都喜歡去酒吧借酒消愁。想到這,她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裡面一片混暗雜亂,黑壓壓地到處坐滿人。有的一大群人嘻哈逗樂,有的獨自賣醉。她睜大眼睛,沿著桌子一張一張地找過去,卻依然不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就在她準備調頭往回走時,突然瞥見一個人,司徒瑞?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根據阿拓所講,他現在應該與沈學姐在一起才對,沒理由滿臉痛苦的表情、心情很差的樣子啊。
她不由自住地朝他靠近,訥訥地說:「喂,司徒瑞。」
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司徒瑞,聽到有人叫自己,不禁抬起臉,見到眼前的人,濃眉微蹙,含糊地問:「你叫我嗎?你是誰?」
靜怡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問他,「你不是應該跟沈學姐一起嗎?怎麼跑來這裡喝酒。對了,你跟沈學姐,真的要訂婚了?」
「訂婚?是啊,她終於答應了。」司徒瑞的聲音越來越模糊,「可惜不是心甘情願的。」
「你說什麼呀?可否說清楚一點?」見他往桌面趴,靜怡連忙搖了搖他的胳膊。
司徒瑞甩甩肩膀,低噥,「走開了,你們女人,真是難以琢磨,又自私,永遠想著自己,不顧別人的感受。」
靜怡無奈地看著醉成一攤泥的他,哼,如果不是想打探一點消息,她才不要浪費時間在他身上呢。雖然,他在學校曾經幫助過自己,但也改變不了一個事實,他屬於自己最討厭的人群——富家子弟!
「喂,你告訴我,下午你與沈學姐真的那個了嗎?」她努力地掀起他的頭。
「哪個啊?」司徒瑞呢喃。
「你……」靜怡氣結,準備離開,不再理他。
這時候,服務員走了過來,「小姐,你朋友醉了,請把他帶走吧。否則,我們等下不知如何處理。」
「我……我才不是他的朋友。」靜怡急忙撇清,朝前邁出一步。
可那服務員攔住她,「小姐,戀人之間賭氣可以,不過請以大局為重,你忍心把他一個人扔在這裡?萬一出了什麼意外,你就後悔莫及了。」
「讓開!」靜怡瞪著他,媽的,誰說她與司徒瑞是戀人,那樣的寄生蟲,她才不稀罕呢。
「小姐,求求你了。」見硬的不行,服務員不禁用軟的。
「有什麼了不起,要走趕緊走,全都走吧。女人,哼!」忽然,司徒瑞呢喃的聲音逐漸變大,「侍應,快,再給我拿半打……不,一打啤酒。」
「小姐……」服務員再次哀求著。
原本硬下心腸、打算離去的靜怡,竟然鬼使神差地,回到司徒瑞身邊,「你喝醉了,快回家吧。」
「我沒喝醉……醉了也好,那樣就可以忘記痛苦,忘記難過。」司徒瑞說下最後一句話,便趴在桌上,昏睡過去。
「小姐,我來幫你吧。」服務員把司徒瑞扶起來,放到靜怡的肩膀上,把他們一直送到門口。
肩膀上傳來的一陣陣疼痛,使靜怡不由地拍拍司徒瑞的臉,「喂,你醒醒啊,我被你壓跨了。」
見他仍然沒有反應,她無奈地嘆息一聲,繼續問,「你家住在哪裡?」
司徒瑞沒有應答,整個人更是朝她弱小的肩膀上壓過來。就在這時,原本陰沉的天空,突然唰唰地下起雨來。街上的人群立刻散開,到處尋找著遮蔽的地方。
靜怡低咒一聲,見到前方有個酒店,不假思索地拖著他,朝那走去。
手裡抓著乾淨的毛巾,靜怡一邊搓擦著頭髮,一邊注視著床上昏睡的人,不禁暗暗抱怨出來。
今天真是出門不利,碰上這個剎星。白白不見了250元。早知道,應該跑遠一點,選個三流招待所,而不是來這個四星級的酒店。
剛才在櫃檯登記入住時,一聽說要250元時,她立刻愣住了。正猶豫著要不要換地方時,那個服務員的眼神,卻很明顯的暗示著,「沒錢就別帶男人上酒店!」
可惡,這不擺明是狗眼看人低嘛!她陳靜怡向來是錢可以沒了,但尊嚴不能丟失。於是,她咬緊牙關,從錢包里拿出250元,高傲地開了這間房。
如今,錢包里只剩下十八元啦!她懊惱鬱悶,哎,好賭不賭的,竟然跟錢過不去!想著想著,她不禁又轉眼看向司徒瑞,恨恨地罵,「都是這寄生蟲害的,真是該死!」
罵歸罵,當見到他由於全身淋濕而無意識地嚷出不舒服時,她還是動了惻隱之心,走到床前,幫他脫去身上濕漉漉的衣服。
好美的身材!這是靜怡腦里冒出的第一個想法,健壯的胸膛,手長腳長,精瘦結實的腰腹上一點贅肉都沒有。她一邊讚歎一邊繼續忙碌著,當意識到自己的手正好擱在那件深藍色底褲頭邊緣時,兩腮驀地發熱發紅起來。天啊,自己竟然一副小色女的樣子。
她趕緊把手從他身上抽離,後退了幾步。但眼睛還是不聽使喚地朝床上飄去,她不停地咽著口水。
「好冷……」床上的人猛然傳來一聲叫喊。
靜怡一聽,又急忙跑近去,打算抓起被子替他蓋上。可是,被子被他壓在身下了。她用力抽拉著,一個踉蹌,猝不及備,就那樣往他身上倒去。
感覺到溫暖的源泉,司徒瑞即時伸出手臂,緊緊抱住她。
靜怡愣然,接著努力掙扎,奈何他越抱越緊。
望著他英俊的臉,靜怡感到一股莫名的暈眩,自然地忘記了掙扎,靜靜地靠在他懷裡。
「給我好嗎?思雨。」司徒瑞睜開迷茫的眼眸,哀求地看著她,雙手迫不及待地除去她身上的衣服。
等到靜怡反應過來,發現自己身上只著內衣內褲。她又氣又惱,繼續掙扎,企圖從他懷裡出來。
司徒瑞一邊抓住她的手,一邊狠狠地攝住她的嬌唇。
轟!靜怡彷彿被雷電擊中,這陌生的感覺讓她不知所措。
「啊……好痛!」意識再次清醒時,下面傳來的撕裂疼痛,使她大叫出來。
她見到司徒瑞壓在自己身上,不斷衝刺。她想推開他,可惜不夠力氣。快樂與疼痛一併充斥著她,讓她忘記一切,靜靜地躺在那裡,任由他繼續馳騁。
伴隨著一聲低吼與悶哼,司徒瑞停了下來,整個人就那樣壓在她身上,沉沉睡去。
靜怡睜大雙眼,仰望著頭頂的天花板,大腦再度陷入空白狀態。